,我在三国养牲口
一夜之间,蓟县城墙上的士兵全部换成了扎甲铮亮的武士,清晨的阳光渲染着城头上的御旗,旗身麒麟耀日,象征着皇室的威严。
远望城头,张辽对那威严的御旗投以钦慕自豪的目光,心中多日郁结仿佛消散大半,此番护送任务就要结束,终于可以摆脱这些让人厌烦的匈奴了。
张辽,张文远,未来魏国大将,此时却还是一名稚嫩少年。
张辽出身雁门马邑,因家乡地处北方边陲,自幼家乡常受胡人杀掠洗劫,懂事起便与胡人撕杀,如今虽为少年,却已是率领十名老兵的什长,杀人取功,军伍雁门。
战马黄棕,单筒甲,外表看去,年龄比刘沧还要小上一些,脸蛋稚嫩却背负铁剑,战马身侧挂着两把短枪,行于匈奴骑兵之间,周围汉军随行。
似为显示边关战争残酷,妥妥一名边关少年兵。
“屯长,传信刘刺史打算出城迎接,咱们是不是派队弟兄先行打探?”策马行至一名中年兵将身边,面对中年兵将,张辽脸上依旧清冷。
“且派一伍兄弟前往报信,通知匈奴首领,言汉使将出,身份尊贵,命其准备迎接。”张辽细眉凤眼,样貌端是不错,如今的张辽面嫩如若稚童,但中年兵将与他交谈不显半分轻视。
“喏!”张辽抱拳领命,驱马欲离时,撇向周遭匈奴骑兵,脸上难掩厌恶。
匈奴,汉末蒙古草原被鲜卑占据,与汉为敌的北匈奴早已西窜,南匈奴降汉,边关亦有一些不南不北,对大汉表现暧昧的中立游牧部落。
这些部落普遍规模不大,面对同样会对他们劫掠的鲜卑胡人,他们通常会与汉军共同对敌。
雁门边军汉末之时经常与匈奴共同对抗胡人,说来无论是张辽还是领军屯长,没道理对匈奴充满敌意。
若要说起这种情绪的来源,不得不说,边军但凡与匈奴共同作战,往往败多胜少,战局混乱。
那些匈奴不愿跟劫掠的胡人结成死仇,撕杀之时也不会死斗。助长他人势气,还会扰乱汉军阵型。
中原之地只言匈奴野蛮善战,却不知边关汉军对他们深恶痛绝。
哪怕遭到劫掠,这些匈奴也不敢跟鲜卑胡人结下死仇。如此形成习惯,劫掠者通常也只抢财物儿童,甚至女人都会给他们留下。
但有时也难免会遇到一些心狠手辣之辈,当嗜杀者出现,那些所谓向往白云与自由的塞外匈奴,则会如同眼下这支张辽一行护送的队伍一般,来到汉地,寻求庇护。
说白了,没走到绝路,咱们就是放纵不羁爱自由,缺吃的找你要,缺穿的找你要,纳税守规矩当汉民?呵呵。。。
而这种情况也同样让边军对他们越发厌恶。
蓟县在望,如今张辽所在这一屯的汉军,便是从雁门领命出兵,沿途护送这支败逃匈奴。
而最让汉军感到厌恶的,却是这不足千人的匈奴骑兵,拖家带口,搞的整支队伍规模不下万人军伍。
匈奴所谓全民皆兵,也能反过来说,他们的战兵,九成也都是放牧之民。
臃肿的队伍一路牛臭羊臊,却是队伍后方跟随着大量的牛羊牲口,亦或者说大量牛羊牲口中夹杂了一批匈奴。
护送这样的队伍,如同在给他们看护牲口一般,让这些边军感觉异常憋屈。
同时这些边军更是知道,当这支匈奴入汉后,朝廷很可能会给他们在幽州划下一片水草繁茂的牧场,那片牧场,汉人不得擅入。
毕竟,幽州早已不乏这种先例。
“该死!”轻声咒骂,看着队伍后方成群如云的牛羊,张辽眼中厌恶更重几分。
“嗯?后方何事?”通传兵将命令,张辽正思索赶紧摆脱这些匈奴,却见匈奴后方家眷妇孺聚集之处,忽然出现一阵混乱,张辽不由对身边一名骑兵问道。
“周军,跟屯长汇报一下。走,随我去看看。”被问骑兵也不清楚情况,张辽这一什乃屯中游骑,吩咐之时,张辽率领数骑奔向混乱之处。
鸡飞狗跳,当张辽策马奔到乱处,见到的却是一片鸡飞狗跳的场景。
匈奴后队有大量的车驾,这里主要拉运的是一些帐篷兽皮以及匈奴的生活物资,再后则是受他们驱赶的牛羊与少量马匹。
后队臃肿,只见一名汉族少年被十数匈奴围困。
汉族少年身穿黑布袍衣,手持一把铁刀,身边还护持着一名躺在地上的同龄,少年咆哮连连,不断挥刀,使得围困者不敢上前,但又犹如困兽之斗。
围困汉人少年者,有提着棍棒的匈奴少年,有拿着尖刀的匈奴妇女,还有四五骑匈奴骑兵。
这里的匈奴骑兵年龄普遍在四十岁以上,都是些面容苍老的男性,属于被匈奴淘汰出战兵序列的守家之人。
“住手!”眼见汉家儿郎受困,张辽双手提枪,高声呵斥,率队战马提速。
“给某滚开!”几乎与张辽呵斥同时响起,只见那原本受困的汉人少年高喝劈刀。
紫光刀影乍现,一名举着弯刀,似想擒下少年的匈奴骑兵被刀影笼罩。
刀影过处,骑兵战马头颅抛飞,血光喷出半米,甚至淋了汉人少年半个裤腿。
而那骑兵惊恐中用弯刀招架刀影,金鸣电碎之声,匈奴骑兵被劈的凌空倒飞。
骑兵摔落地面,翻滚数圈狼狈爬起,谨慎高喝,周围围着汉人少年的匈奴随喝而退。
匈奴妇孺原本狠辣的表情带上惊恐,包围圈也随即扩大,留出一片空地上显眼的两名汉族少年。
“聿!”张辽惊呼,身旁数名随行汉军同时战马减速,眼见汉族少年那暴烈的刀罡,张辽等人也不敢盲目接近,却是立马包围圈外。
“当啷!”铁刀断裂,刘沧眼中闪过局促,却是罡气再次冲废了手中铁刀,而那被围困的黑衣少年,除了刘沧,还能是谁。
刘沧被困,张飞躺在地上,黑衣是张飞的,两人换了衣服。张飞此时则穿着刘沧的粗麻坎肩,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身上沾染不少马血,如同身受重伤。
“尔等何人,在此作甚!”包围圈外,张辽高声质问刘沧,不过眼神却是防范着周围匈奴,张辽身旁已有士卒摸向身后短弓。
何人?作甚?显然张辽不了解后世的情况,简单来说,刘沧,来此碰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