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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之心不可无,况且宋朝也准许民众自备器械防御,张正书训练一些护院,也不算犯法。
打定主意的张正书,看着隐隐在望的李家村,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意来。来财一看张正书这熟悉的笑容,心中“咯噔”一声,同情地看向了还懵懵懂懂的那些武人们,心中开始为这些武人祈祷。要知道,张正书露出这样的笑容后,被坑的人太多了。
据不完全统计,叶祖洽是最无辜的,纯属躺枪;林百间则是当着面被张正书卖了的,最是无奈;范大郎还算幸运,毕竟张正书不想太坑他,但是借助樊楼的名气打响了“广告”的名头,也是冤得很……
当然,被坑得最惨的还属张正书的大舅子曾信骥。不过,这不是张正书故意要坑他的,而是回到家之后,张正书立即和曾瑾菡“坦白”了一切,把逛青楼喝花酒的责任全都推给了曾信骥。求生意志如此墙裂的张正书,自然是博得曾瑾菡原谅了。
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害曾瑾菡吃不到张正书亲手做的饭菜,而罪魁祸首,就是曾信骥!
智商堪称大宋最高的曾瑾菡,想要整整曾信骥,何须亲自出马?只是无意间和二嫂谈起了这事,二嫂就跑到曾文俨面前哭诉了,说曾信骥学曾信韫开始喝花酒。曾信骥可是曾文俨视定的家业继承人,如今也有堕落迹象了,曾文俨哪里忍得了?自然当然就来了一顿家法伺候了。
但曾信骥知道告密人是曾瑾菡之后,仰天嚎啕:“小妹啊,二哥白疼你了……”
然后,又咬牙切齿地说道:“张家小子,算你狠,为了撇清自己,愣是把过错都堆给我!日后再见,需叫你好看!!!”
这还不算什么,最惨的是他的结发妻子感觉到委屈,一怒之下就回了娘家。鸡飞狗跳的曾信骥,现在不得不低声下气,去了泰山泰水家里“负荆请罪”了。要知道,宋朝女性地位可不同明清那会,而且还有提出“合离”的权利,也就是离婚。甚至嫁妆都是自己的财产,改嫁要全部带走的。
后院起火的曾信骥,想来想去罪魁祸首还是张正书,当然是恨得牙痒痒了。
来财虽然不清楚张正书的全部“光荣战绩”,但他也明白张正书露出这样的笑容来,绝对就没有什么好事的。
可怜那些武人,除了身体素质好的几个以外,脸上都露出疲态了,也注意不到张正书的表情。
但是,接下来他们就懵圈了。
“这……真个是李家村么?”
其中一个武人喃喃地说道,不是他不愿意相信,而是李家村变化实在太大了啊!
一路走来,虽然小麦、水稻早已丰收,但田间地头里也有农户种植一些大豆的。可不曾想,到了李家村后才发现村里所有的土地上都种上了大棚蔬菜。这大棚蔬菜整整齐齐地立在田地间,就好像一幢幢房子一样。有不少农户在里面进出,看样子是在施肥,或者是拔草除虫。而张正书“发明”的自行灌溉系统,则不断地将汴河的水“运”到田里。
“嗯,做得还算不错……”
其实,张正书也是几个月来第一次踏上李家村的土地,看着已经建立起来的大棚蔬菜,心中很是慰藉。其实,只要是能赚钱的行当,宋人还是很愿意去做的。就好像张正书制定的薪酬制度一样,谁种菜种得最好,那除了工钱之外,还有奖金。这样的刺激之下,李家村的佃户们,哪一个不是卯足了劲要争奖金的?再加上张正书公平公正公开的评奖金,一个月一次,早就把这些佃户激励得嗷嗷叫了。
别说大棚蔬菜,就是那些作坊里也一样。
香水作坊、铸币作坊、冶炼作坊、果酒作坊、备用的纺织厂房,还有搬过来的印刷作坊……在张正书的授权下已经在技校旁边再建起了“厂房”,连排的房子一路过去,竟有点无穷无尽的意思。当然,这可能有些夸张了,可是在汴梁城之外的乡村里,何尝见过这样的集群房子?
“嗯,两个多月没见,居然大变样了啊?”
张正书也是有点吃惊,好在这只是木房子,不然的话他真的以为是神迹了。木结构的房子,建造起来也快。虽然耐用性差了点,但没关系,反正张正书会继续扩大厂房的。在他的工厂规划里面,大工厂才是他的终极梦想。
“这是作坊?”
这些武人都是有些见识的,也见过汴梁城中的小作坊模式。
可那只是小作坊啊,哪里像现在这样,作坊里面热火朝天,工匠都在挥洒着汗水。还有不少人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有明确的分工,好像停不下来一样。
最震惊的,还属跟在后面的两个皇城司亲事官。
要知道,汴梁城中一切都逃不过皇城司的眼睛。可在汴梁城外,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作坊。最重要的是,皇城司对此一无所知!怪不得,怪不得张正书这么着紧这里了,还要雇佣武人来专门看场子,看模样是真赚钱!
“咦,旁边那栋两层的高楼,也是作坊么?”
刘忠很是兴奋,他一开始也以为是来乡村受罪的,说不定还要亲自耕种哩!没想到,李家村虽然还是李家村,但已经不是以往那个李家村了。刘忠看向了张正书,心道:“看来这皆是张小官人的手笔,真乃做大事之人!”他虽然外表魁梧憨厚,但不代表他很傻,相反他的脑子还是挺灵活的,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不不不,那是技校,也就是专门学技术的学校。但凡是孩童,都可以免费上学。只不过,毕业了之后要和作坊签下十年契约,在作坊里做工匠!技校平日里还会专门传授种田技术,帮佃户、农户打更多粮食……”来财口直心快,抢着说道。
“那是书院?”
刘忠也惊讶了,他虽然是武人,但武人也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在宋朝这里,文人才是老大。
“难道小官人的野心如此之大,要做个山长不成?”这是那两个皇城司亲事官的想法,可惜和事实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