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文阁:“现在还不能说,但我保证是真的,这绸带,牌盒,编号,钢印,全是真的,只要贴上照片,写上名字,它就是内城货真价实的通行证。到时候在手腕上喷上相同的编号,你就能在内城畅通无阻。”
皇甫昙仔细端详,兴奋的说:“就一个吗?能不能再弄几张?”
铁文阁一摆手:“想什么呢,就这一张,你不知道我是许了多少承诺,给了多少好处才弄来的。现在就差买通西门那帮学生会的人,就大功告成了!你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关系,能搭上话的,牵个线就成,剩下的我来说。”
皇甫昙看着他,微微皱眉,心里有点不满,语重心长的跟他直说道:“铁文阁,你现在有点关心则乱了。你就弄来一张通行证,赵脏他会怎么想?要么你让赵脏先进来,要么你把他们都弄进来,你就是不能先把铁艺妍给弄进来。”
铁文阁听完一噎,没有反驳,也没发表意见,只是蹲在地上闷头抽烟。皇甫昙见状也不好多劝,把通行证递给他,说道:
“你再好好想想吧,你要真想让妍妍早点过来,你就放手去弄,我可以帮你,但赵脏那就得你自己去说了。”
皇甫昙说完,面无表情,两眼偷偷的盯着他。听话要听音,他言尽于此,就看铁文阁现在如何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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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铁文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就要碰到通行证的瞬间,缩回手揉了揉脑袋,说道:
“皇甫大夫,你说得对,这通行证你拿着吧,我这边是能使的招都使了,看看你那边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皇甫昙笑道:“哈哈,铁兄,你做得对。学生会那边,我还真有认识的人,我明天去操作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东西带出去交给赵脏,让他进来。”
铁文阁无奈道:“行吧,自从散伙后,这学校里我也只信你了。我现在是分身乏术,一天忙的脚不着地,辛苦攒了一大堆钱,全搭在这张小卡片上了,唉!”
皇甫昙笑着摇了摇头,指着他说道:“你呀你呀,铁兄,你说你有困难怎么不跟我说呢,弄得像我一天天在这混日子似的。来,拿着!”
说完,就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沓发票大小的纸张递给他,铁文阁接过看了看,一脸震惊的说道:“军贴票?你从哪弄来的!”
皇甫昙一仰脑袋炫耀道:“别忘了老夫可是道门中人,虽然现在天天待在实验室里分辨草药,可没事给那帮戴眼镜的白大褂算算财运,解解小灾,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总能见上几个领导。这点琐碎银两,不足为奇。”
在内城,实行的是供给制,所有人吃大锅饭,用的都是工分,看病住宿都不用花钱,按劳分配。当然缺点是没有娱乐消费的地方,每天就是干活,枯燥得很。所以一到轮休的时候,都想欢往外城跑。
可有一类人,在内城是有额外收入的,那就是士兵阶级。他们每周都有津贴,实体就是一张发票,上面有士兵的部队,职务,姓名,编号,手印,日期。就像一张工资条,到日子士兵可以凭借他去兑换粮食,这本来是士兵团体内一种独立的军需制度,但就因为它的公信力和兑换性质,让他在内城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流通货币。一个士兵每周只有一张,且是实名制,甚至因为它拥有兑换截止期限,还像期货一般,拥有浮动的汇率。新开的津贴能兑换更多的粮食,而快到期的反而会略微贬值。
只见铁文阁熟练的举起一张军贴票,查看了上面的日期,姓名和手印,开心的说道:“对,这张是前天刚发的,二营储连长的津贴,十斤的粮票,他每周应该有四张......卧槽,四张都在你这。还有别的连排长和士兵的津贴,五斤的二斤的。军师你可以啊,我xx现在正为钱发愁呢!有了它我肯定还能再弄几张通行证过来!”
皇甫昙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不然我给你干什么,你那边好好干,我这边去走走关系,咱俩双线操作,争取早日把赵脏和妍妍都接过来。”
铁文阁一拍大腿:“好!事不宜迟,我那边缺钱,正糊弄着呢,没敢答应,我现在就找那些人唠唠,别让这关系断了。”
“好。”
说完,铁文阁站起身,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皇甫昙蹲在地上吸了口烟,盯着他的背影,双眼一眯,脸色渐渐严肃。
他不知道铁文阁干脆跟他说的那些事情有没有隐瞒,反正他是没跟铁文阁说真话。之前他说他在学生会认识人,都是假的,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要骗老铁头呢?因为他俩的目的就不一样。
之前赵子昂交给铁文阁的任务,侧重点是找到安全进入内城的方法;而赵子昂交给皇甫昙的任务,侧重点是找到能潜入内城的方法,和寻找一个叫骆贞琪的女人;二人名为一主,可进入学校的目的却各不相同。
皇甫昙已经找到了潜入内城的方法,虽然那条路线有些困难,有些凶险,但按照赵子昂自身的能力,应该不成问题。他现在缺的,只是进入内城后,如何能行走的更安全。
铁文阁这次,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可以说赵子昂内心阴暗,但他事前做的两手准备,合在一起就把事情给办成了。皇甫昙搞定了路线,铁文阁搞定了身份,现在的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内城,寻找玉佩,寻找黄浩邈。
皇甫昙把通行证举到面前摇了摇,面露遗憾的神情,叼着烟自言自语道:
“唉,这卧底的神仙日子到头喽......这人吶,上班的时候天天想着辞职,等辞职后在家闲着久了,又焦虑想赶紧找个班上......人之本性,一松一弛,我这太平日子待几天,每天净梦到跟兰姐他们在粮站杀丧尸的日子,看来我也该回外城去找赵脏了。”皇甫昙将通行证收入怀中,突然又懊悔的说道:
“啧,可那个叫骆贞琪的姑娘,我一直没打探到,她到底在哪儿呢?算了,先见赵脏要紧。”
说完,皇甫昙一扔烟头,背着双手缓缓离开。
另一边,内城食堂内,骆贞琪和糜胜男手里各拿着一个餐盘,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