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
在暴风雪的掩盖下,这群巨蟒偷偷来到了这片营地,直到捕杀那些阿拉斯加才暴露。
此时还有一只巨蟒摸到了芬格尔的帐篷前,蛇类对热度的感应很敏感,它发现了这座帐篷中有着温暖的生物,盘着身躯像是要将整座帐篷勒紧。
这只七八米长的龙族亚种,一双黄金瞳在昏暗的风雪中闪烁,喷吐着蛇信,像是要开始它今天的晚餐了。
但下一刻,猩红的蛇血在空中洒出圆轮,热气升腾又被刺骨的寒风瞬间吹散,那些蛇血还未落地,便已成为晶莹如红宝石般的冰粒。
硕大的蛇头坠落在地,陆晨一脚踹开巨蟒的还在抽搐的尸体,将帐篷直接掀开。
本来还在梦中睡的正香的芬格尔猛然被寒冷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周围铺天盖地的社群,顿时也顾不得抱怨为什么喊他起床,整个人都精神了。
那从睡袋中钻出来的速度,堪称他这辈子起床速度之最,跳出来后就连忙哆嗦着躲到陆晨身后,“师、师弟,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如果不是这股寒冷如此真实,芬格尔还怀疑是自己做梦没睡醒。
他看了眼那躺倒在地上的巨蟒尸体,脖颈处已经被冰封,但方才飘荡的雾气都说明对方生前是热的。
可蛇类不都是冷血动物吗!?
陆晨没有回应芬格尔的话,迅速腾挪身形,双刀出窍,所过之处又是几条巨蟒的头颅纷飞,可等他冲到冰屋将那几只蟒蛇斩杀后,还是在内心叹了口气。
他们发现的晚了,这群巨蟒尽管体型庞大,但却是风雪中的暗杀者,连这些阿拉斯加也都被巨蟒摸到身边才发现,几乎是是瞬间的,巨蟒们喷吐恶臭的酸液,几座雪屋中的阿拉斯加无一幸存,还有几只已经被巨蟒吞下了肚。
轰——
另一边,伴随着轰然巨响,灼热的君焰在寒冷的冰雪中爆发,焦糊的气味带着冰川融化的雾气升腾,又被狂风裹挟着吹向天边,两条巨蟒被楚子航给直接烤熟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大蛇,见鬼,我们不是在北极吗?”
芬格尔拿着一柄沾着油污的长刀一路小跑到楚子航身边,看着那围绕营地的巨蟒,粗略估计也有上千只!
“严格来说,蟒蛇属于脊椎动物亚门爬行纲蛇目蟒科,而这些与其说是蛇,不如说是龙蛇恰当些。”
楚子航挥刀劈砍朝他跃来的一只两三米长的“小蟒蛇”,一双黄金瞳中的光芒更盛了几分,随后朝侧前方再次释放君焰。
“楚师弟牛逼啊!快,烧死它们。”
芬格尔就躲在楚子航身后,为其摇喊助威。
他们两人此时还算安全的原因是,有一个人此时冲入了蛇群大开杀戒,所过之处巨蟒的头颅如同天女散花般飞起,落寞的飘血如同一场死亡的礼赞。
陆晨吸引了蛇群的注意,基本所有的蛇都在朝他所在的方向移动,喷吐着猩红的蛇信,这是一场盛大的围猎,但猎人和猎物的身份不到最后谁也无法下定论。
“我想陆兄有麻烦了。”
楚子航再次使用君焰烤熟了两只巨蟒后,看向陆晨所在的方向,目光也有几分凝重。
像是神话再临,在阳光的投影下,遮天蔽日的黑影盖在蟒群身上,矫娆的九头蛇首在冰雪中狰狞的乱舞,九双门板大的黄金瞳在昏暗的风雪中,犹如灯塔的光,刺目的仿佛是天地间的唯一,单是延伸而出的蛇首,就有三四十米长,而算上身躯,这只九头巨蛇身长有近百米!
那是神话中的巨兽——海德拉!
而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没人会相信一条看似笨重的九头巨蛇在冰雪上行进的速度竟如同子弹飞驰,快到超越音速!
蛇群们纷纷为它们的君王让路,让路不及的就要被那庞大的身躯冲撞碾碎,海德拉的九头巨口张开,猩红的蛇信喷吐,像是在无声的嘶吼,在滔天的龙威下,蛇群们纷纷匍匐在地。
楚子航和芬格尔只是远远的看了海德拉一眼,就感受到了血脉的颤动,这已经不能说是龙族亚种了,这只海德拉绝对是一只次代种!
然而在场的有一个人没受到影响,黑发的少年在蛇群中暴力的突进,所过之处是浓郁的血雾,是漫天飘洒的赤色冰珠!
一双赤金色的眸子紧紧盯住那一盏盏硕大的黄金瞳,升腾的战意在冰原上激荡。
从远处看去,一边是漫天纷飞的蛇头,一边是冲散开来的蛇群,渺小的人类与那庞大的身躯在中线会和,错身而过时暴风中闪烁的是刺目的火花,以及那冲霄的蛇血。
“你们先尽量往后撤!”
直到这次交击过后,少年的爆喝声才传导至楚子航两人耳中,两人猛然回神。
这里的巨蟒太多了,加上还有一只明显是次代种的海德拉,就算是陆兄在正面战场也有着不小的压力,他们必须避免蟒群的围攻。
“朝东边的高地跑。”
楚子航瞬间判断了局势,选择了一处易于防守的地方,来围攻他们的巨蟒三三两两,但也绝不是没有威胁。
蟒群中央,陆晨看了眼被自己砍了一刀的海德拉,皱了皱眉,别说砍断蛇头伤到脊柱了,以飘雪与和泉守兼定的长度,造成的伤口只能算是划伤。
委实是这只海德拉的体型太大了,伊登在对方面前都是个小个子,火车车厢跟对方的身躯对比都显得瘦了。
他又看了眼飘雪,原本晶莹的刀身上晦暗了些,海德拉刚刚动用了言灵,深血,此时它如同巨大的毒物聚合体。
这个言灵混血种用来只是能让体表带有毒素,在近身格斗中划破对方的皮肤,可以让毒素缓慢的侵蚀敌人的身体。
但如今这只海德拉用起来,让自己的血简直变得像王水一般有腐蚀性,若是皮肤沾到,恐怕直接要被腐蚀出个洞来,剧毒流入血管,就算是他可能也难顶。
片刻间的思索,陆晨没有再选择冲向那只海德拉,而是在蛇群中飞速的游走,一时间雪原上狂风的走向被改变了,那是更强的风暴。
少年就是风暴中的死神,每一次出刀,都有蛇头起落,所过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飘血带,二十米以下的巨蟒无一幸存。
而他也终于回到了原先营地处,站定后左手和泉守兼定挥刀将一只想要偷袭他的小蟒蛇斩成两截,狂风带着血雾自他身后向前方飘去,他单脚踩向黑棺的底板,直接将这沉重的黑棺竖了起来。
随后双刀入鞘,手在黑棺上一抚,棺盖被翻至一旁的雪地中,他伸手取出那巨大的屠龙凶兵。
暴风雪愈发的猛烈了,连阳光都被遮蔽,昏暗的光投在漆黑的刀身上,又能看到那氤氲的红,这柄凶兵已经被镀上了贤者之石。
陆晨的一头碎发被刮得狂舞,双眉沾着雪白的冰花,他单手持着黑玄,看向那朝自己汹涌袭来的蛇群,咧嘴笑了笑。
砍这些家伙,果然还是黑玄好使。
另一边,蛇群的小部队追着楚子航和芬格尔,环绕在高坡上,从它们有序的进攻可以看出,它们绝不是低智的生物,如果不是芬格尔终于也开始舍得出力了,楚子航一个人或许已经有些顶不住。
“fuck,北极怎么会有这种鬼东西!膈得我手疼”
芬格尔挥动着那柄沾满油污的长刀,劈断了一只两三米长的黑蟒,骂骂咧咧的。
他和楚子航背靠着背,一人防守一个方向,又有一只五六米长的巨蟒跃起身躯朝芬格尔扑来,芬格尔一双黄金瞳亮起,在楚子航看不到的角度中,他远不像是嘴上说的那么慌乱,而是沉稳镇定。
他的脸上攀上了一层金属光泽,右手挥刀砍下一只蛇头,脚下的冰川表层露出细微的裂痕,左脚抬起正踹在巨蟒的下首处,竟然将这只体重过吨的巨蟒踹飞出去。
“再守几分钟,要相信陆兄能解决战斗。”
楚子航再次发动君焰,将那群体型较小但数量较多的巨蟒烤的焦糊,不禁也喘了口气,他已经是第四次发动君焰了。
主要面对这些体型庞大的巨蟒,想靠村雨砍下对方的头,体型“极小”的还好说,稍微大点的他就无法一刀两断,在这样紧促的战斗中,一旦刀被卡死,就是致命的。
“解决战斗?不是我小看陆师弟,但那家伙也太大了吧?就算是龙王,龙躯能有这么大吗!?”
芬格尔瞥了眼远处的海德拉,这简直是从神话中跑出来的巨兽,从躯体力量上来说,可比师弟曾经斩杀过的那位次代种猛多了。
“……陆兄的战斗经验很丰富,他会扬长避短的。”
楚子航也是沉默了下,老实说如果面前是一只普通的次代种,他都不会太过担心,但这只海德拉祂实在……太大了。
传闻深海中的霸王乌贼能长到八十米长,可在对方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真是晦气,尼伯龙根没找到,染了一身蛇腥。”
芬格尔挥刀劈砍,将一只想要偷袭楚子航的小蟒蛇斩断又回身踹开一只巨蟒。
快、狠、准,如果学院新闻部的成员看到这一幕,将会震惊的下巴都脱掉,没想到他们的废狗部长居然也能有如此神勇的一面。
楚子航也有些诧异的看了眼芬格尔,让芬格尔有些不自在,“怎么,师兄没说过吗,我当年也是a级的好汉啊!”
楚子航没多评论,只是道了声谢:“多谢。”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即使是小规模的蛇群,他也很难守住。
“谢什么啊,要谢也要谢陆师弟,我亲临现场才知道,这特么简直就是战神啊!”
芬格尔挥刀劈砍后吐槽道,他用余光看了眼远处的战场。
巨蟒中的主战力,体长超二十米的大型巨蟒,此时都聚集在那里围攻着少年。
战场中不时闪起如日轮般的黑色圆弧,光芒闪灭后,便是漫天飘洒的赤色冰珠。
冰川剧烈的震颤,那是因为少年携带着巨大的重量,又在冰面上发力引起的,所过之处,冰沫飞散,裂痕延伸开来。
那些大型巨蟒的速度并不慢,它们都是自然界中的顶级猎杀者,在这片永恒冻土上无论是什么生物碰到它们都只有被吞噬的份,可今天它们狂乱的扭动着身躯,巨大的蛇头探来探去,却摸不到少年的影子。
唯一能触碰到少年的部位,便是它们的脖颈,但那也并非是少年的躯体,而是他手中的刀。
那不是亲密的接触,而是死亡的降临!
黑色的巨刃于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如同鬼头落铡,小一些的巨蟒头颅被连根斩断,大一些的也是只连着层皮轰然倒地,无需少年再次补刀,血液的流逝和寒冰冻结后血管的封阻,让它们只能躺在地上扭动着身躯等待死亡的降临。
那只身躯最为庞大的海德拉在蛇群中移动,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一阵亡,却无能为力,它只能追赶死神的身影。
当最后一只巨蟒倒下,死神回身与海德拉相对时,祂才感受到那股足以与祂匹敌的威势,忽然发现自己追逐的并不是猎物,猎人和猎物的关系永远是相对的,又随时会翻转。
风雪自海德拉的身躯上拂过,又被挡下来大半,祂巨大的身躯就如同一座山脉,极北冰原的寒风也无法撼动,祂那巨大的身躯上肌肉明显的紧绷,显然是进入了战斗状态,地面上的冰川在九头仰首时承受巨大的力量,崩碎四散。
那朝少年冲刺时乱舞的九头,像是古代神话中的九条黑色蛟龙,携着吞天噬地的伟力!
蛇群纷纷的在两侧伫立,昂首注目着海德拉,像是一个个士兵为帝王的行走敬礼。
而下一刻蛇群又动摇了,原本另一边渺小的身影上也爆出了冲天的光芒,雄浑庞大的黑影出现——黑水玄蛇。
蛇群们躁动不安,体内的血脉在撕扯牵引,它们的血脉混乱了,一时间竟不知到底该臣服于哪位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