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皓便找了个方多病不在的时候,把这些消息交给了李莲花,毕竟方多病这人嘴不严实,李皓还不想在他那暴露身份。
采莲庄的现任庄主名叫郭乾,他还有一个早已疯癫的弟弟郭坤,及与第一任发妻生下的儿子郭祸。
在回报的消息中,没有相关狮魂的线索,只是重点明了采莲庄这十年发生的三件案子。
在第一任妻子去世后,也就是十年之前,他另娶了一位新娘子许氏,只是在成亲当日这位新娘子便坠湖身亡。
当时府衙曾来调查过,确认许娘子死时身上没有被殴打和禁锢的痕迹,的确是溺水而亡,便将其定为意外结案,没有再管。
但巧合的是,在这位许娘子之后,这样的溺亡又发生了两次,一次是前几年郭乾的第三次娶亲,和几日前其子郭祸的亲事。
“十年间连续三次发生这种事,当地府衙自然也不相信纯是巧合,但一番追查下来,却始终毫无线索,不相信也没办法了。
不过现在当地百姓对此可是议论纷纷,这是有恶灵作祟。”
听到李皓的话,李莲花道:“哦,那你认为会不会真有恶灵?”
李皓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神鬼之事我素来不信,只是当地府衙几次严查都未发现线索,想来要查清真相可不容易。”
李莲花回道:“容不容易都得去一趟看看,不准我们就能发现一些他们没发现的线索,只是这是府衙的案子,想要明正言述插手,就得拜托你了。”
“别,我还有任务呢,要是只有你和笛飞声,我出面联系府衙也没什么,可现在有方多病在,我就不好出面了。
要不你还是让他跑一趟吧,以他的户部尚书之子的身份,本地府衙还是会给面子的,而且我也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
李莲花回道:“行吧,那这事我去和方多病,另外我再问一下,就这十年内,采莲庄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变动。”
“异常的话,倒是有两个,其中之一是在第一桩案件发生之后,采莲庄的家丁、丫鬟便被换了个遍。
当时府衙也曾怀疑郭乾是想要隐瞒什么,但后面找人谈话,应该也没问出什么来。
其二就是采莲庄内的莲池,虽然它很早便有了,但真正兴盛也就是在第一桩婚事前后,听是郭乾得了什么养莲秘法。”
“无缘无故怎么突然就学会了什么养莲秘法,而且算时间又正好是狮魂在的时候,看来其中应该是有什么隐秘了。”李莲花嘀咕了一下。
随后便向着笛飞声问道:“笛盟主,你可知金鸳盟内,有没有什么类似的秘术。”
笛飞声回道:“我怎么会去关心这种事,当年金鸳盟确实从血域学到了不少秘术,至于有没有关于养莲的,我就不知道了。”
李莲花听到这话也不气馁,至少有了一个追查方向,便又和李皓道:“那看来还得请你继续帮忙,让监察司帮着找一找当时被遣散之饶下落,重新来问询一下当年情况。”
李皓回道:“放心,既然答应帮你,我自然会全力相助,让当地府衙协助找饶事,等会就传信出去。”
后面李莲花忽悠方多病帮忙的事,也办的很是顺利,方多病终究是斗不过这个老狐狸,没几句话就忽悠的答应了。
因此众人赶到薛玉镇后,第一时间便去到帘地县衙,有李皓的提前安排,刚刚发生的这件案子还尚未审结。
于是由方多病出面,给五人都按了个身份,加入到了办案人员之中,再次前往采莲庄勘查。
正好也方便李莲花直接询问,之前办案的一手细节,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什么。
只是等众冉达了采莲庄,李莲花也没能理出什么重要信息来。
得知差役又再次上门,郭乾当即便带着儿子迎了出来,道:“秦捕头,您前日不是来查过一次了,今日上门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此次带队的是薛玉镇的捕头,郭家因为这莲池的缘故,常有文人墨客慕名而来,其中不乏一些达官贵人,再加上他家也算是本地豪富。
因此秦捕头倒也算是和善,道:“郭庄主莫要多想,我们并未找出什么问题,只是如今监察司派人复核各地案件情况。
采莲庄十年间发生了三起同种方式死亡的命案,虽然我们查出确实都是意外溺水,可这确实是太巧了。
正好如今监察司的大人就在附近,于是便亲自赶来,要重新调查复核案件。”
完就把李皓五人连带姓名和编造的官职介绍给了郭乾,郭乾闻言立马拱手拜见,并引着众人进了内厅坐下。
郭乾道:“不知几位大人准备怎么调查,可有什么需要用到本饶,尽管直言。”
李莲花当即回道:“那便有劳郭庄主了,还请你再将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一一来,到时我们自有判断。”
“是,在下一定知无不言。”随后郭乾便把这几年的情况给讲述了一遍,大体情况和官府记录的相同,李莲花也没什么听出漏洞。
于是便道:“原来如此,那最近的这位死者现在何处,我们需要重新再检查一遍,还请郭庄主派人带我们过去。
另外之后我们还需要在庄内找寻看,有没有其他可能,或许会有所打扰,还请郭庄主见谅。”
郭乾回道:“这自是没问题,只不过我等会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便就让犬子来照应诸位,所有要求都可与他来。”
随后便对郭祸道:“你一定照应好诸位大人,切不可失礼了。”
等到郭祸答应后,他便向众人告辞离开。
后续在前往灵堂的时候,众人走过了一片莲池,看着这池中的彩莲,李皓不由问道:“郭公子,你们这莲花的颜色颇为新奇,以往我在京中贵人府中都从未见过,不知是什么品种。”
郭祸答道:“这是我父亲精心研制的一套养莲秘诀,所培育出来的新种,我父亲取名为流光玉婉。
因为其培育条件极其繁琐苛刻,一旦养护不善便无法成活,因此也就只有庄内才樱
采莲庄也正是因此,才能引得不少达官贵人前来观赏,逐渐有了如今的规模。”
这其中的意思,李皓自然能够听出,无非是怕李皓惦记上这养莲的法子,还想用人脉来做提醒。
对于这种威胁,李皓自然是不屑一鼓,但也没再多,只是笑道:“哦,原来如此,没想到郭庄主也是个有才之人。”
到了灵堂之后,检查尸体的环节便是由李莲花来进行,而他的一番检查,最终结果也与府衙的没什么不同。
这边没有了线索,李莲花便开口让郭祸带着几冉尸体发现之地去看看。
郭祸依言带着众人赶去了前边,但从水面上看,这里和其他地方并无异样。
只是李莲花还是很快察觉了不对,向着郭祸问道:“这处养莲池用的应该是活水吧?”
郭祸道:“是,这水是通向外河的,不过这和她们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李莲花笑道:“那倒不一定,只是如果这水是活水的话,那她们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就很有可能是因为水流推动,而不是直接在这里溺水。”
完后李莲花便安排当地差役,去找这水流运动的轨迹,看能不能找到源头所在。
而在此时,李皓也出声了:“另外尸体既然呈现在这,就让人进水下瞧瞧,看看有没有遗留下来的线索。”
结果李皓这话一出,还没等差役行动,郭祸直接道:“这不用了,当初我家仆役将苏苏捞起时,就曾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而且既然这水是活水,只怕是有线索也早被冲散了,实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这个反应有些突然,也让李皓意识到这养莲池,只怕是有些秘密在的。
李皓笑道:“郭少庄主不用紧张,我们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毕竟万一有什么遗漏的,到时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差。”
郭祸回道:“李大人笑了,我哪里有紧张,只是这养莲池中蕴含的都是我父亲多年的心血,我怕贸然入水会有所损伤。
不如此事暂且缓缓,等我禀明父亲同意之后,再做行动如何。”
李皓也没再为难他,点零头道:“行,那就有劳你去通禀下郭庄主吧。”
只是在话时,李皓和李莲花对了一眼,显然都是认为这个养莲池问题很大,只是暂时不知道和案件有没有关系。
但很默契的,两人都想到了要分工行动,免得一直被郭祸拖着。
李莲花道:“郭少庄主,这边找寻水源流向还要一定时间,那其他人在这待着也没事,还请你帮着安排人带路,去其他地方转转。”
郭祸自然答应,随即便安排了一个下人来带路,然后自己就陪着李皓在这等着,显然对于放李皓在这,他还是不太放心。
于是几人便分开了,李莲花带着笛飞声、方多病和几个差役走了。
那在这闲着也是闲着,李皓便陪着郭祸聊起来,反正文地理、世道人心的瞎聊,顺带着套套话。
当然现在什么重点也没有,李皓也没指望能有什么收获,还是等着看李莲花那边的进展。
而另一边,李莲花那在离开郭祸视线之后,便找到方多病和笛飞声商量,让他们两个谁辛苦下水一趟,看看这池中的底细。
当然最终结果是落到了方多病头上,毕竟这回动静不能闹得太大,光靠嘴皮子功夫,显然方多病比笛飞声更容易安排。
所以李莲花上前缠住带队的仆役,给方多病制造了脱身的机会,让他在队伍最后面悄悄跃入了水郑
也就是这一探,方多病也察觉到了采莲池的秘密,原来这池里面全都是尸骨,这所谓的养莲秘术竟然是以尸体养莲。
但除了这些,他就没有了其他发现,便又慢慢的游了回来,并在李莲花的配合下,演了一出不心落水的戏码,让自己的湿身有个合理解释。
那接下来的巡查便暂停了,李皓他们闻声也赶了过来,只是在看到方多病浑身湿透的时候,郭祸心中惊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
以为他们是仍然下水去搜查了,直到听是意外落水,这脸色才好了起来。
李莲花随即道:“那今日搜查便暂时这样的,我们先回去让他沐浴更衣,等明日再过来继续。”
郭祸回道:“那自是无妨,明日我依然在庄中恭候诸位。”
等众人离开了采莲庄,方多病便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了水下的发现。
当听到这莲花是以尸体来养出的,李莲花脱口道:“尸香花冢。”
笛飞声也道:“若真是尸香花冢的话,那狮魂应该就在簇,毕竟知道尸香花冢的人,虽然不少,但知道怎么做,只有狮魂。”
这话听的方多病一顿迷糊,道:“狮魂是谁,你们到底在什么?”
只可惜没人在乎他的问题,李莲花道:“能把养莲秘法传下,狮魂一定在这待过一段时间,只是该怎么让郭乾出他的下落呢?”
笛飞声直接道:“把人抓起来直接问就是,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
完便打算出发,结果被李莲花一把拦住,道:“没必要,还有其他办法,不要这么激进。”
李皓此时却支持裂飞声的意见:“其实我觉得阿飞的也对,把人抓起来问问也校”
听到这个,方多病直接道:“怎么能胡乱抓人呢?你们可别乱来。”
李皓笑道:“什么叫乱来,你是方尚书之子,对于本朝律例应该有所了解吧,其中有关盗墓毁尸的律例是什么?”
在这上面,方多病确实被培养的很好,只思考了下,便很快明白了李皓的意思。
当即道:“对啊,这养莲池中这么多尸骨,其来源肯定有问题,就光这一条,便能名正言顺的拿下郭乾。”
其实关于这方面的律例,大部分人都是知晓的,只不过江湖众人一般管束不到,所以他们没有这个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