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雨,天上雷鸣电闪。
这场大雨突如其来,前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气,下一秒就突然变化。程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都说六月天变得比翻书还快。
程晨,一个刚刚毕业,京都临床医学院的三无青年,没车,没房,没对象。
原本能考上一流医科大学的程晨,志愿系统却出错,家里的资金又不够他再补习一年的,最后被逼无奈来到了京都临床医学院。
京都临床医学院,说是在全国最繁华的京都,但也只能在什么也不知道的乡下里吹一吹,可若是放在京都,人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破的不能再破的专科。
偏偏程晨学的是临床医学,别说是正儿八经的医院了,就连乡镇里的小诊所,一听是京都临床医学院出来的,也都把程晨拒之门外。
说白了,程晨在京都努力了三年,最后却拿到了一张连废纸都不如的专科文凭。
以至于到现在,都只能住在五环以外的一个危楼储物间改的不足几平米,睡觉都伸不直腿的屋子里,每天坐两个多小时的地铁,白天去给一家饭店做洗碗工,拿着一个月一千块钱的工资,等晚上就回家,在网上疯狂的投着自己的简历。
可专科毕业还没有任何工作经历,即便是私人医院,工作也难找到很。而那一千交了房租以后,留给程晨的也不过只剩下两三百,连饭都吃不饱。
雨下的很大,程晨浑身湿透,被雨淋得睁不开眼睛,大概找了一个方向,就这样猛的向前冲着。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点多,因为大雨的影响,回家的最后一趟地铁已经离开了几分钟,程晨今天晚上是别想回去了。
奶奶的,这老天爷,非要这么玩儿我吗!
程晨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些愤恨的跑着,似乎要将自己这些年来的所有不满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然而,在这样的雷雨天里面在外面奔跑,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这里虽然比程晨住的地方要好了许多,但是周围依旧没有什么建筑物,也就连根避雷针都没有。
“啪!”
一道刺眼的闪光落在了程晨的面前,看着眼前还带着电弧的紫色闪电,程晨瞳孔骤缩,匆忙的向后退了几步,吓得坐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眼睛里面满是惊恐。
闪电距离他的距离不过一米,程晨已经感受到,透过脚下已有了的一些积水传过来的阵阵麻痹的感觉。
只差一点,他就没命了。
天空又是一道惊雷,程晨被这惊雷吓得浑身一激灵,有些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又差点摔倒在地上。
老天爷哎,我不就小小的吐槽了一句,你至于这样吓我吗!
然而程晨此时心里却是不敢再胡思乱想,有些慌乱的逃窜着,生怕刚才的闪电会再给他来一下。
他和小说里面那些修仙的人不一样,如果真的被闪电给劈到,程晨就真的要与世长辞了。
不知跑了多久,感觉到雨似乎稍微小了一点,程晨缓缓的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抬起头来之后,程晨有些懵了。
“这是哪啊……”程晨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了看道路两旁,又寻找了许久才看到了一个极其破旧的路标。
天星路。
与其说是一条路,倒不如说是一条窄的不能再窄的巷子,从两边有些古旧的建筑物能看得出来,这里曾经非常繁华。
看着旁边的样子,现在应该是已经被改成旅游区了,程晨有些讶异的看了看周围,缓缓的向前走着。
“这地方好像还不赖…”程晨心里嘟囔着,上下打量,“不过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天星路。”
就在程晨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天空的一道惊雷让程晨惊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找一个可以躲雨的地方。
然而四周围都是紧闭着的商户,虽然还保留着从前的建筑风格,但是屋檐都已经有些破旧,根本达不到避雨和避雷的效果。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从前大户人家的院落,门口竖着一个小小的石碑,潇洒的刻着“肆拾捌号”的字样。
红铜色的大门,精心雕刻的狮子头门环,完全就是上个世纪的风格,似乎里面还是木头的门栓。
门口的台阶上似乎已经长时间没有人走动,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圆润光滑,甚至已经开始长出滑腻的青苔。
“居然还用的是繁体字啊……”程晨看了一眼那石碑,缓缓的抬起头来。
这里似乎是唯一有希望可以让他躲雨的地方了。
犹豫了一下之后,程晨缓缓的上前,叩响了那已经有些生锈的门环,发出吱呀的响声。
良久,无人开门。想到可能是因为晚上再加上雷雨不好听见,程晨又敲了几下门,然而还是没有回应。
雨再一次下大了。天上的闪电也开始和闪电雷声一起滚滚而来,程晨犹豫了一下之后,咬了咬牙,轻轻的走到了旁边的院墙那里。
院墙并不高,程晨很轻易的就翻了过去,蹑手蹑脚的走动着,似一个小偷一般。
擅自翻别人家的院墙,总有些心虚。
好在,院子里面似乎并没有人,从园子里面的树木和假山来看,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
进来后也总算有了躲雨的地方,程晨微微松了口气,找到了一处雨淋不到的地方,轻轻的把衣服上的水拧了拧。
将衣服拧干,程晨刚想转身把衣服甩一甩,就看到一个老者站在自己的身后,白发白须,穿着一身现代人绝不会穿的古旧长袍,消瘦的异常,但是却十分的精神,身上似乎在月亮的照射下,泛着白光。
老者的脸上带着微笑,程晨的内心却十分慌张,呆愣了片刻之后,连忙给老者鞠了一躬。
“对不起老先生,”程晨瞬间觉得有些尴尬,“我…我不是进来偷东西的,只是雨势太大,进来避避雨……”
程晨有些匆忙的给老者解释,却觉得自己越描越黑,心里面越发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