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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王大哥,我这个人,就是嘴巴臭,您可别和我一般见识,这钱,呵呵,咱们是不是分了?”
“还不能分。”
刚才还满脸堆笑的李老鬼,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
“王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能分?”
“诸位拿了钱,就会散伙吧?”
李老鬼和张万发对视一眼后,纷纷点头。
他们算不得大人物,可也有自己的手下,做惯了老大,可不想被别人管着。
“这不就得了,钱一分,人就散了,咱们今天刚做了这笔买卖,得罪了宫里的太监,官府肯定会出面,现在出城或是去其他地方躲避,搞不好就被抓了。
被抓的要是撂了,其他人怎么办?这不是连累兄弟们么,钱先放几天,等风声过去了,咱们在分钱散货,日后有缘,江湖再见,如何?”
看两人不肯吭声,陈全劝说道:“反正钱就放在这,咱们也待在这里,互相盯着,谁都拿不走,王哥也是为了大家好。”
“那好,就先等两天,等风头过了再说。”
张万发也点了点头,附和道:“行,我和手下人说说,过几天再分钱。”
入夜,众人纷纷回房休息。
上了厕所回来,张万发就看到坐在屋里抽烟的李老鬼,好奇的问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吐出个烟圈,李老鬼小声道:“屋子里放着上万银元,你能睡得着?”
“呵呵,这话……实在,说是过几天分钱,可咱们混江湖的,今天不知道明天事,几天之后,谁知道咱们怎么样。”
向前走了两步,李老鬼低声道:“如今生意做完了,王纲要也没用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别装糊涂,少一个人分钱,不好么?”
“怕陈全不同意呀。”
听出张万发的意思,李老鬼笑道:“他要是同意,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他几百银元,要是不识抬举,那也怪不得咱们。”
“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动了手,咱们也要等风头过了,不能离开这,和尸体待一起也别扭,要是臭了,咱们更麻烦。过几天,要分钱的时候。”
说完,李老鬼手掌一挥,做出了杀人的动作,而张万发也心领神会的点头,达成了共识。
李老鬼刚这么和张万发说话,全因为手下在外面守着,不怕王纲要偷听,可他忘记了,这处据点是王纲要找的。
布置据点的时候,王纲要便做了充足的准备,每个屋子的隐蔽处,都安插了一根喇叭状铜管,以管道连接到地窖之中。
两人自以为隐秘的谈话,其实已经被王纲要听的清清楚楚。
等到两人离去后,王纲要长叹一声,用布条堵住管道后,开始闭目养神。
与此同时,明光楼地下暗室里,两个壮汉正轮流抽打一个被扒光的男人。
挥手让鞭刑停止后,沈东辉拄着拐杖,冷冰冰的问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招么?到底是谁派你们去的!”
被抓住的,是李老鬼的手下,从明光楼逃跑的时候,都是自己顾自己,这个倒霉的三角眼被平发寿一枪打中右腿后,没人救援,自然成了俘虏。
“大爷,我,我知道的都说了呀,我是李老鬼的手下,以前就在东城和郊区混饭吃,这次是陈哥攒的局,幕后老板是王哥。”
点了点头,沈东辉直接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按在三角眼身上。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后,沈东辉继续问道:“你们到底为谁服务?”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叫他王哥,大爷,我知道的全说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你嘴巴很硬,是条汉子,没关系,咱们时间很多,可以慢慢聊。”
三角眼现在都快疯了,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好汉,也没想过当好汉,他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面前这个人,为什么就不放过自己,为什么呀!
“不知道?那是刑还没上到位,来人,把他手指甲都给我拔了!”
一听这话,三角眼差点被吓尿了,他只是跟着李老鬼混饭吃的车匪路霸,哪见过这种场面。
眼看着对方要把竹签子往自己手指甲里插,三角眼彻底绷不住了。
“别,别动手,我真的什么都招了,没瞒着呀,我……啊,我曰你们全家!我都说了,你们怎么还上刑,有本事给爷爷个痛快的,来呀,弄死我呀!”
一口气拔掉五个手指甲,看着疼晕过去的三角眼,平发寿皱着眉头说道:“别折腾他了,他恐怕是什么都不知道。”
“就因为他不知道,才有问题,对方早不抢,晚不抢,偏偏龙家运送金银的时候去抢,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早就盯梢了,要抢龙家的钱呀。”
“没错,可他们能知道龙家什么时候送钱进明光楼,为什么不在路上动手?明光楼有墙壁房屋遮掩,还有护卫,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动手的好时机吧?
再说他们不在银车刚刚送到的时候动手,而选择卸了一部分才动手,这很不合理。”
“的确,难道他们消息不准?”
摇了摇头,沈东辉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忘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
“你至关重要?”
正在装逼状态的沈东辉一听这话,脸色一黑,难怪这货在军队混了十多年还只是个大头兵,这张嘴,真是够出类拔萃的。
“你忘记了,那些劫匪是跟在我身后的!我出现了,他们才动手,而且一出场,他们就杀人,根本不像是求财的样子,分明是索命。”
想到王纲要的确举枪想要崩了沈东辉,平发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至于去抢我的贸易行,更是一大败笔,他们明知道我的贸易行有大笔钱财,还没什么护卫,却还来明光楼抢,这不是脑子有问题么?
而且抢明光楼未遂,按常理来说,他们会逃之夭夭,可这伙人再次反常理而为之,跑去我的贸易行抢劫。
他们无非是想做出劫财的假象,让我们误以为,他们只是求财,却不知道画蛇添足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