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宿舍不能装网络加上要熟悉新环境所以一个月都没碰电脑,在班级的自我介绍过程中我把自己的博客网址写在了黑板上。我和刚结实的一位室友说过我的这段情感,我也把手机里存的她的照片给他看过,这位室友一次去网吧前好心问我要不要帮忙带一些她博客的更新内容,我表示感谢。
他回来后却面露难色地对我说给你看一些东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把u盘插在电脑上把复制下来的内容点给我看,这是从她博客上直接复制下来的内容,内容用红色字体放大写道:“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博客了,你把我照片贴你博客相册里干嘛,请你马上删掉,谢谢。”
我的这种“恋爱行为”着实让她反感,这段虚拟的情感似乎就这样划上了句号,在过早地暴露了自己“意图”的情况下。但我并没有因此死心,毕竟我们有个不错的开始。如果说这样的行为属于恋爱中的错误行为,那么我可以努力寻找到正确的,既然意图暴露了那就让她看清我的全部意图。
大学开始没多久就有高年级的学生到宿舍发社团宣传单,那天拿到两张宣传单,一张是跆拳道的,一张是街舞的,宿舍里有两人选了跆拳道,刚开始为了合群一点也想选跆拳道,但街舞似乎对我更有诱惑力,在广告里也经常出现,算是有学习的欲望吧,最后还是忠于了自己,选了街舞社。
因为自己呆的学校是一个大学的分部所以每次参加社团活动需要坐半个小时公交车到学校总部,也因为这样从第一天由学长带领的一队人马到最后已经无需带队大家都各自行动了。我倒是很享受每周一次的这种行程,虽然不方便但大学城更热闹更有大学的气氛也能看见更多优秀的人。第一节街舞课就要学倒立,之前完全没练过,因为个子比较高的缘故,在两个人的帮助下我努力克服着第一次倒立的恐惧,不至于让第一次尝试显得太过狼狈。
课结束时天下着蒙蒙细雨,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同行的还有两位穿着前卫的学姐,我们一群新生做起了“护花使者”,那种气氛令人难忘。
大学的生活就是把高中时所有脑子里的幻想都变成现实,没事爬爬学校旁的山,爬到山顶听听音乐,尽量满足一个感性的自己的所有情感需求。大学的生活对于有理想的少年真是太美好了。
我还是每周五下午坐车去大学城参加街舞社团,从校门口到舞蹈房有很长的一段路,途径体育馆,足球场,以及学生宿舍,最后到食堂,食堂旁边的一栋楼就是舞蹈房所在地,每次练完舞都会到食堂的一家面馆吃面,接着就伴着月色按原路返回。
一次经过足球场时看见空荡的操场上一个女子奔跑的身影,我瞬间被那种默默地奋斗感动了,对着那黑影大喊“加油”,也许那个孤单的影子让我记起了高中时陷入困境的自己。
平时在自己学校花时间最多的还是打篮球,这项传统的运动似乎是学生时代所有男生想要玩好的运动,开学没多久我就买了一个高档的篮球,然后像励志片里的主角一样练习,有段时间真的在想要不要放弃街舞专心打篮球,但之后我遇到一个人,他把街舞彻底地带入了我的生活。
大二时街舞社团招新我们这些老社员们要背负起对外宣传的责任。我领到一叠宣传单负责在自己的学校分发,一次在宣传时一个男孩过来询问我是不是街舞社的并表示自己原来接触过,之后我们互留了手机号码。
一次我接到他的电话,他把我约了出去,说带我到他练舞的地方,见面时他穿着自己舞团的队服,经过了解他虽然比我小一届但却比我大一岁,接触街舞已经有三年了,刚到南京就考进了南京当地的舞队,那天我们就是去那支舞队的工作室。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大城市真正的街头文化。
之后这个亦师亦友的男孩就成了我最亲密的朋友,我们的宿舍在同一层,也经常串门,一次他到我宿舍拷贝舞蹈音乐,被我一个舍友呛了一下,大概是看我的面子他没有作声,后来我告诉他,我本来和那个人关系就不好可能并不是针对他的,之后他好像拿了条信号线折成的鞭子要和我那个舍友约架,我的那个舍友似乎仗着比他高一届问他多大了,想用年龄压他,但没想到竟没占到任何便宜,后来两个宿舍的人都对峙上了,我在中间调解,好在最后没发生严重的后果,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卷入此类事件中。
之后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件。
某次我和他在走廊的一角练舞,也许是练舞的地点离某个教室太近,练舞的音乐影响到了教室里的某人,那人大概是带着对跳街舞人的偏见,态度恶劣地走到我那个朋友面前要他走远点。我朋友迎上去用双拳抵住他的胸口,然后用寸劲推了他一把,动作犹如医生给病人做心肺复苏般不紧不慢,我能清楚地听见空气从那人的肺里被排出来的声音。之后我那朋友,回到原地在那人面前做了一个他最拿手的旋转动作,自此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多过了之前的火药味。
可能是年龄比我大的缘故,也或许是有一技傍身,他身上散发着特有的男子气概,这让我记起了高中的第一个朋友,那个步态优雅的篮球能手。他绝对是我想要交的那类朋友,他在舞队的其他朋友也都是我心中暗自钦佩的人。通过和他在一起我学到了一个专业舞者所应该付出的东西,是从学校舞蹈房学到的东西不能比的。
或许因为我和他之间夹着一层敬仰,所以我们始终没能做成真正的朋友,我曾问他你一定很自信吧,他说“问这个干嘛”,我说因为自信的人才会跳街舞啊。我很明白自从身体习惯了抽搐我已谈不上自信了,但我依然记得曾经自信时的幻想,我现在选择街舞也许只是身上残留的那点自信在起作用,我也清楚没有100分的自信甚至说是自负是不会把舞跳好的。
每次我和他在月光照耀下的教学楼走廊上练舞练到最后时,他似乎总像是要把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完一样,他说他在高中时就这样练的,舞蹈房里一个世界,舞蹈房外一个世界。
遇到他我觉得是一种幸运,我也为我有这样的朋友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