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峰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其余三人都相互对视了几眼,就连面瘫相的陈信眉梢都微微跳动了一下。
陈信重新打量了一下余子峰,冲他点点头说道:“从这么几句话中就能够想到这些,很不错。”
看得出,陈信有一点对余子峰刮目相看的味道。
“以后,小叶就是你的体育老师了。”陈信看了自己身边的年轻女子说道。
他这样做,也有意无意的岔开了刚刚余子峰提到的那个话题。
那年轻女子微微向陈信颔首应道:“好的,先生。”
“小叶?”余子峰自然已经不是“职场小白”,他瞬间看出了陈信和卡西斯都估计对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避而不谈,所以也就自己识趣地避开了那个话题。
看来,沃奈星人真的可能有类似于“智子”的东西在监视着一切。
自己所想的这里言论也并不自由这件事也是对的。
但威廉·卡西斯,陈信,还有那个疯了的引渡者奥维·爱格兰姆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关系,在他们表面的身份之下又有着怎样的隐藏身份?
卡西斯和沃奈星人阿佩尔口中所说的“需要的那个人”是指的什么样的一个人?
余子峰盘坐在那里,目视前方眼神却没有聚焦。
他已经开始从初来到这个图特之城,从一味的接受信息转变为开始独立思考起来。
他感觉注射了那个“蓝色圣水”之后的自己脑子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六岁之前的状态,联想能力特别强,思考问题很是清晰,一点儿都不犯浑。
至于余子峰为什么会觉得像是十六岁之前的自己,可能是因为在那之前自己还没学会玩撸啊撸吧。
……
那个叫小叶的年轻女子先是看到余子峰正瞳孔毫无聚焦看着自己为之一愣,但随后还是一抱拳说道:“你好,我是启灵者叶静文,主修电子机械专业,以后多多赐教。”
“哦,老师您好,赐教可不敢当,以后还请老师多多照顾。”余子峰赶紧从自己思绪中回归到现实中,学着叶静文的手势抱拳还礼。
他知道这是华夏的传统礼数,以前在武侠电视剧里也极为常见。
难道自己眼前这个叫叶静文的“体育老师”是来自那个年代的人?
“老师不敢当,我只是比你多来些时日,还是叫师姐吧。”叶静文说道。
言语之中带着武侠小说中那种女侠的风范。
但余子峰刚刚听说她说自己是主修电子机械专业的,她说的应该是她在图特之城主修的专业,而不是在地球上的时候主修的专业。
余子峰之所以这么判断的依据主要是因为两点:一、卡西斯说过,启灵者作为一个‘知识容器’,之前和科学知识接触的越少,反而越发更容易接受一些新的科学概念,而不被之前已有的科学定律束缚思想。
从爱因斯坦在量子力学的理论能够打破牛顿的经典力学这件事上可见一斑。
那么自己只是个学经管,而且成绩一般的那种“庸人”,那么这个同为启灵者的年轻女子应该在地球也不会是学习什么机械类的专业才对。
其二,就是因为在地球上,电子机械这种专业中的有女生就已经算是奇迹了,即便是有女生,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一个女孩子,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要去学什么机电呢?
很简单的道理。
“好的,师姐,您为什么来到这里选择学电子机械呢?”余子峰有些好奇地问道。
叶静文微微一笑,却给余子峰一个莫名其妙的回答:“因为我在地球上是学舞的,我又特别喜欢武侠小说。”
即便是联想能力如余子峰,也不明白叶静文说的这两件事和来到这里学电子机械有什么关系。
之前,卡西斯所说的研究大脑植入芯片的萨利姆·贝茨是因为他的父亲脑袋里有个可以接受收音机信号的弹片,因此得到了启发,才选择了研究无线电与脑电波相关的项目。
可叶静文所说的自己是舞蹈演员和喜欢武侠小说,跟学电子机械之间逻辑在哪?
余子峰只得挠挠头,表示疑惑:“这有什么关系吗?”
叶静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卡西斯替她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她想飞。”
“啊?”余子峰愣了一下,不过随即明白其中的逻辑。
无论是翩翩起舞的舞者,还是武侠中那些飞檐走壁的女侠,无遗都需要身体轻盈得跟不受重力掌控似的,能够在天上飞才更潇洒漂亮。
而重力确是现实存在的,它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束缚着人们想要像武侠小说中那种飞身就能跳上屋顶的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如果有灵活的电子机械力量来帮助人体对抗重力的束缚,也许就能够让身体真的如想象中那边轻盈地在竹林的上空飞舞,而不用再掉威亚。
原来是女孩不切实际的幻想让她选择了这个研究方向啊。
怪不得她会个陈信在一起,陈信是是专门研究人体学的。
一个想让身体飞起来的人,自然先得了解身体。
这下余子峰想通了。
“看来一切科学都是从我们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余子峰感慨道。
陈信点点头,说道:“科学就是将一步一步将人类想象的神技变成现实的过程。”
“不过,我们的科学也要目的指向性更加明确一些才会对现实更有意义。”
余子峰明白陈信说的意思。
确实是这样,科学就是将人类对神能力的想象一步一步变为现实的过程。
比如,古人说神明会在天上飞,我们后来发明了飞机和宇宙飞船;古人说神明嘴里能喷火,我们现在有喷火器;古人说神明嘴里能喷水,我们现在有喷水器;古人说神明动动手指就能灭掉一个城市,我们现在有人按个按钮,核武器就能毁灭一个城市……。
但显然,陈信重点说的是后半句“科学目的的指向性要更加明确一些。”
其中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说,我们不能只是因为觉得想飞,为了装逼而去研究科学,我们必须要考虑科学的实用性。
但陈信为什么要强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