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本民叹息的好事,是向校长要宿舍的初衷,根本跟学习就没半点屁关系,他只是想把宿舍当成和卢小蓉的窝儿,那乐起来多带劲!
张本民叹息的蹉跎,是后来情况有点意外,刘胜利竟与他称起了弟兄,所以,卢小蓉一下就成了兄弟的女人,从道义上讲,便不能再碰她。
然而俗话讲得好,好吃不如饺子,好玩莫过嫂子,他终是抵不住诱惑,而且卢小蓉对此也挺欢喜。好在是,两人还能有点考量和克制,只把那男女间的玩乐儿限制在他没跟刘胜利称兄道弟之前的程度,意思还照顾着兄弟情分,玩的只是以前的小蓉姐,而不是现在小蓉嫂子,这,算是给良心找点牵强的安慰。
所以,这宿舍,还能当成乐儿窝吗?虽然张本民也知道,刘胜利称他为老弟,其实也并没有真的当成弟兄看,多是只为了早点借力当上大队书记罢了。不过再怎样,形式摆那儿呢,要是不多注意点,会被戳不仁不义的脊梁骨。
张本民颠着钥匙,陷入了沉思。
“别再显摆了好不好!”郑金桦又看不下去了,“不就是把钥匙嘛,颠断了才好呢!”
张本民歪头看着郑金桦,一寻思,嘿嘿地笑了起来,“唉,大美人儿,俺能不能给你提个意见呢?”
大美人的称呼,让郑金桦稍稍缓和了点情绪,“你有啥意见好提的。”
“你知道么,人呐,一生气就会变丑的,眼睛、鼻子、嘴都容易变形,难看得很。你说你原本貌美如花,可偏要装丑,想不通你是聪明还是笨。其实啊,你不就是看俺不顺眼么?可你好好想想,俺跟你到底有多大的仇嗫?”
郑金桦听得皱起了眉头,轻轻叹了口气。
张本民继续道:“俺知道,你是觉得你家跟俺家有深仇大恨,所以,你就把俺当成仇人看了。”
郑金桦慢慢转过头,看着张本民道:“没错,就是恁么回事,俺爹讲过了,不能让你有好日子过,否则,俺们家就会没好日子了。”
“哼。”张本民咬了咬牙,“郑金桦,从今个儿开始,如果你能不仇恨俺,俺可以保证以后绝对不为难你。”
“那俺爹呢,还有俺家其他人呢?”
“你家其他人,很难说。”
“去你的吧,给俺死滚远远的,越远越好!”郑金桦瞪起了眼,“就你这小样儿的,别在俺面前充大尾巴狼!”
张本民猛然间被狠狠地堵了一下,不由得心生怒火,“好啊,郑金桦,你给俺记着你今天的话,到时可有你后悔的!”
“做你个白日大梦吧!”郑金桦陡然间似乎想通了,她确实是看了张本民的那张试卷答案才过关的,可那又如何?在他面前没好啥心虚的,因为答案又不是张本民自己做的,是他通过不正当关系弄来的答案,要不能顺利过关?所以,根本就不用怵他。
张本民从郑金桦的眼中又看到了以前狂傲的自信,一时还挺纳闷,这刁丫头还真不简单呢,这么快就自我修复了。不过,他实在不想跟郑金桦斗,跟个孩子一般见识还能有啥出息?“好吧,俺服了你。”他叹着气道,“再说一句,你总该想想,不能输给李晓艳吧?”
提到李晓艳,郑金桦果然很上心,“你啥意思?俺咋会输给李晓艳呢,她学习可比俺差远了呢!”
“人家性格好呐,一般来说,男同学都喜欢文静温柔的女孩子,一点儿都不喜欢动不动就发怒而且还动手动脚的那种。”张本民知道,这么一说,郑金桦估计应该会接受。
“嘁。”郑金桦头一歪,不再理睬张本民,脸色渐渐变得和顺了不少。
张本民暗暗一笑,预期效果收到,看来以后会少受这个刁丫头的刺挠了,他试探着又颠起了手中的钥匙。果然,郑金桦没再发脾气,只是偶尔发出声不屑的哼声。
放学后,张本民带着高奋进和孙余粮去宿舍,他已经决定了,宿舍跟卢小蓉无关,否则真会破了最低的底线。
一进宿舍,孙余粮就咂起了嘴,“日的,以后俺家也要弄成这样的,多好!”
确实,宿舍里收拾非常得干净利落,跟乱糟糟的家院完全不一样,第一回见真是会被吸引。
曹绪山来了,把张本民叫到外面说话。
“你咋便宜了郑成喜呢?”曹绪山很是不解地问。
“俺帮郑成喜那老狗日的?”张本民摇摇头哦,“咋可能呢!”
“那你为啥要帮郑金桦考试过关?”
“哦。”张本民一下就明白了,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呀。”
“啥不懂?郑金桦过关后,也能得到学校的一间宿舍,那郑成喜可神气死了,下午俺回了家一趟,听说他还在家门口炸鞭庆贺呢!”曹绪山摆出一副悔不该当初的样子给张本民看。
“曹校长,有些事儿你真还没明白过来呢。”
“唉,以后啊,可别开玩笑喊俺校长了,要不真校长会有意见的。”曹绪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在要喊个职务啥的,就喊曹主任好了。”
“嘿哟,你这个后勤主任,要预热一下?”
“哪里,哪里”曹绪山更不好意思了。
“那有啥,又不是丢人显眼的事情,以后啊,就喊你曹主任。”
“嗯,也是,还,还挺合适。”曹绪山嘿嘿笑了,接着道:“你刚才说,俺啥事还没明白过的?”
“就是帮郑金桦考试过关呐。”张本民一歪嘴角,“校长不是说过嘛,等期末考试过后,要根据成绩再做决定的,考不到全公社的一、二名,宿舍要收回的!她郑金桦可没那个实力,到时肯定会被学校收回宿舍的,那要丢多大的面子?不管是郑金桦自己还是她那狗日的爹,都会挂不住脸的。那时的打击,是不是会让郑成喜更难堪?正好啊,处在年关前,让他们家大年都过不痛快!”
“哎哟哟,可真不得了呢!”曹绪山睁大了眼看着张本民,“要不是差着年龄,还有辈分,俺绝对会喊你一声大哥!损招子也太他娘的多了!”
“啥?曹主任,你说啥咧?损招子?”张本民一伸脖子,“就算是损招子,那也得看是对谁!”
“就是,就是那意思!”曹绪山着急地解释道,“俺,俺不太会说话,你也是知道的。”
“不会说话以后要多学着点,对你当上主任后有好处,否则可不服众呐。”
“是的,是得好好学!”曹绪山连连点头。
正说着话,刘胜利来了,看上去有点急切,一见张本民就把他拉到了一边。
“咋了刘哥?”张本民被弄得还有点小紧张。
“有事儿,慢慢说吧。”刘胜利点了支烟,“老弟,能不能说句实话,罗才花那包衣服,是你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