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过澡后,张本民直接去了停车场,找到那辆进口的红色小轿车,准备跟踪。当然,今晚能不能跟到结果要看运气,或许娟姐有重要客人接待,就不回住处了,而且就算她回去,怎么能跟得上她的汽车还是个问题。
不求一次成功,但求步步为营,慢慢来。
张本民回到娱乐城去,让刘二能找了辆摩托车,然后回到温莎会所停车场出口旁,耐心等待。
运气还不错,到夜里一点左右,红色小轿车出来了。张本民赶紧发动摩托,走非机动车道紧紧跟上。
过了一个路口,红色轿车拐进一条次道。由于路面不宽,两边的行道树又很浓密,路灯的光亮几乎被遮住,主要靠车灯照亮,所以车子放慢了点速度。
张本民不紧不慢地跟着,充分留出安全距离来,以免被发现识破。
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一辆黑色吉普车从后方呼啸而来,超过了红色轿车,强横地插到前面将其逼停。
顺着轿车车灯,张本民看到黑色吉普两边的车门打开,一边下来两个,共四人,将红色轿车围住。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右侧两人中的一个已抡起铁棍之类的东西,砸起了玻璃。
一瞬间,车内传来了惊叫,应该是娟姐的。
这倒是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当即,张本民拐上机动车道,加大油门,向轿车的右侧冲去。快到跟前时,他踩住摩托车脚踏,借助向前的冲力,朝左前方猛地一跳,轻松蹦到了车顶。
失控的摩托车歪扭着继续向前,将右侧的躲闪不及的两人撞翻在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左侧的两个人目瞪口呆。张本民抓住时机,飞身而下,借势踹倒一个。剩下一人打了个激灵,回身就跑向了路边。张本民追了几步便停下来,他不是目标,没必要跟进。
张本民回头再看红色轿车,没想到车子正向他冲来。危急时刻,他连忙跃起。好在车速还没飙上来,踩到引擎盖上的时候还站得稳。
这一动作显然对开车的娟姐影响很大,车子顿时失去了方向,大幅度一扭头竟然回正,恰好撞上了停在前面的黑色吉普车屁股上。
张本民及时蹲下身子,减少惯性的作用,然后往车右边一滚,跳到地上,避免了冲势之下与黑色越野车相撞。
落地后,张本民刚好站在了娟姐那玻璃已碎落的车门前。
“你他妈有病!”惊恼之余,张本民指着娟姐骂起来,“想死自己撞去,别捎着我!”
娟姐根本就不理会,手忙脚乱地倒着车子,想走。然而这一撞看上去动静虽不怎么大,但后果还挺严重,她的车子退了一点后,发动机的嗡嗡嘶鸣声就渐渐小起来,最后彻底熄火。
这时,倒地的三人中,有两人爬了起来,其中一个先前被摩托车撞倒的还很凶狠,指着张本民问是谁,然后就说他死定了。
张本民最看不起那种口出狂言的人,回身对那人说是他爷,今天倒要看看谁死定了。然后疾窜几步,跳起来平着身子斜踹过去。
那人反应还不慢,连忙侧身躲过。
躲过了腿,还有胳膊。
张本民飞起时已做好准备,飞踹一击不中,便立刻伸出手臂,像钩连枪一样勾住那人的脖子,一下将他拉倒在地。
虽然张本民也在同时跌倒,但因为有主动意识,所以还是占据绝对主动,在第一反应时间内,挥拳猛打那人面部,让其一瞬间便失去了战斗力。
也就在这当口,另外爬起来的一个已掏出匕首,嗷叫着向张本民袭来。
张本民还没来得及爬起,那人挥舞着匕首已到跟前。
这对张本民来说,是绝对的劣势,倒在地上没什么退避的空间,几乎等于束手待宰。无奈之下,他只好以背部贴着地面为支点,把两脚抬起对着来人,希望厚厚的鞋底在关键时刻能抵挡一下做个缓冲,然后寻找进攻时机。
不过运气实在太好,慌乱中,张本民竟然触到了一根铁棍,是刚才那伙人用来砸车窗玻璃的。
没有仁慈,更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张本民抓起铁棍,扭着身子挥了出去,打在那人的小腿上。
“咔”地一声脆响,虽很微弱,但张本民能听得到。
随之一声哀嚎,在夜空响起。
张本民赶紧爬起来,看着那人倒在地上抽搐,他的小腿骨应该已碎掉。
危险解除,张本民回头看轿车中的娟姐,人已不见。抬眼一望,她正拐入路对面的一条巷子,身影很娇小。
张本民扔掉铁棍,发足狂奔追了过去。娟姐见有人追来,慌忙中大喊“救命”。
静寂的夜,小巷中,呼声特别刺耳。
这有点儿棘手,动静大了场面容易失控。不过好在是深夜,一时半会还没什么大碍,可以继续追上去,而且退路是有的,实在不行就放弃,反正能全身而退。
事实上,已经吓得两腿有点发软的娟姐根本就跑不快。
看来还有点小幸运,跑进巷子只是十几米后,张本民便一把捏住了娟姐的脖子。
“你跑什么?!”张本民带着股怒气,手上不知不觉加了些力度。
娟姐喘不过气来,喉咙间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
见状,张本民松开了手,咬着牙假装威胁道:“不要再叫唤,否则捏断你的脖子!”
“别捏,我,我答应你们还不行么,这就离开温莎,去酷斯堡。”娟姐道,“不要伤害我。”
张本民一听马上就明白了,酷斯堡应该是另一家会所之类的地方,同样也在打着挖她的主意。
“你可以离开温莎,不过嘛,绝对不能去酷斯堡。”张本民当即道。
“啊,你,什么意思?”娟姐很是吃惊,“你,你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和他们一伙?”张本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娟姐要开车撞他,“你想么?”
“你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反正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跟着我?”
“一时半会讲不清,这样,你跟我走,找个地方慢慢说。”
此时的娟姐没有选择,只有答应。
很快,张本民和娟姐出了巷子,惊奇地发现那辆黑色越野车已经不见,地上受伤的人也消失了,看来对方准备得挺充分,这么快就扫清了尾子。也好,这样大家都清静利落,便于暗中做事,免得让警察盯上。
“车子怎么办?”张本民转向娟姐问。
娟姐对眼前的情况也很诧异,愣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你,是说我的车子?”
“对。”张本民点点头,“总不能丢在这吧,再说了,不报保险的话,修起来自己要花不少钱的。”
“保险?”
“哦。”张本民一拍脑门,这个时候的保险还没有全覆盖,“就是你的车子没有跟保险公司打交道?”
“没有。”
“那就算了。”张本民边说边扶起摩托车,踹了一脚,响了,还好没坏,“你的车子就先放这儿吧,明天再联系修车的,先跟我走吧。”
娟姐坐上了张本民的摩托车,“你到底是谁?”
“刚才不是已告诉你了嘛,一时半会说不清的。”张本民寻思着,道:“你觉得黑色吉普车里的那帮人,是那个什么酷斯堡的?”
“应该是的,他们暗中找我谈过几次了,让我到他们那边去。可我没法走啊,跟温莎的老板有约定,如果离开温莎,就要远远地走开,不在兴宁落脚。如果违约,那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人身安全根本都没法保障。”
“所以酷斯堡那边后来实在忍不住,就对你动粗,想强行拉你过去?”
“可能吧,因为前面他们用了很多招,还上演过苦肉计,让人充当救美的英雄来从侧面说服我,但被我看破。”娟姐说着顿了下,道:“刚才,我还以为他们又在演苦肉计,只不过更为逼真而已。”
“怪不得你上来就用车撞我,幸亏我反应快,要不就在你的误会之下变成伤残人士了啊。”张本民呵呵地笑着,尽量把气氛缓下来,便于下一步交谈。
“你到底是谁?我现在对你还毫无所知。”
“等会说,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
“行,到哪儿?”
“不知道。”这话一出口,张本民自己都觉得不太妥,忙补充道:“这个我对兴宁还不熟悉。”
娟姐顿时笑了,“对兴宁还不熟?听上去很搞笑哦。”
“信不信由你就是,反正我没说假话。”张本民道,“你看我像是骗子么?”
娟姐没有回答,“你就说打算到哪儿吧。”
张本民一听,干脆把摩托车停下,正好旁边有个街头游园,“就在这,我们过去聊吧。”
“好吧。”娟姐跨下车,问道:“你是在哪儿混的?”
“混?也还谈不上吧。”张本民支起车腿,也跨下车来,“我才刚入行。”
“哎哟,那还很鲜嫩嘛。”娟姐打着哈欠,看了眼张本民,认真地道:“其实你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混社会。你要是听我的,就趁现在陷得还不深,早点退出来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