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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桦茹的问话让张本民沉默了一阵,之后看似平淡地道:“你以为我就没有七情六欲?或者是定力超级深厚,能坐怀不乱?”
“那就是你的事了。”梅桦茹还是不想放弃这次机会,“再说,以前也不是没有按过。”
“我几乎能肯定,就现在这环境,只要按摩开个头,一切就会收不住。”张本民道,“所以,现在,我说不能。”
“唉。”梅桦茹摇了摇头叹道,“我怀疑你身体或生理上,是不是有什么缺陷?如果有,那就是病,得治!”
“没有,那个还真没有。”张本民说完,索性抓过梅桦茹的手,探了探他的雄性最明显特征。
梅桦茹顿时惊呆了,她明知他不是铁,感觉却像铁一样强和烈。。
“留个念想,这种感觉是不是更特别一些?”张本民笑了笑,“只是想想,可能都会有阵子湿湿的激动。”
“”梅桦茹胸口起伏,“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过来人,有些事儿是懂的。”
“你让我感到深不可测。”梅桦茹叹了口气,“好吧,算我折服于你。有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听了这话,张本民没再说什么,转身欲离去。梅桦茹说来个拥抱吧,好歹也暧昧了一场。
这是个深情相拥。
其实梅桦茹是别有用意,她将一个存折偷偷放进了张本民的口袋。
张本民回到学校门口掏口袋拿香烟时才发现存折,里面还有张纸条,大概意思就是没太多意思,仅以备急用而已,然后就是密码。
捏着存折,张本民有点小庆幸,亏得定住了性子,没和梅桦茹深入交融,否则那不就有点是变相的买卖了么?
“嗐嗐!”保安室里传来一阵招呼声。
随后,八字胡保安拉门而出,笑问:“下午没上课?”
“课程太简单了,再坐教室里假装听得津津有味,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么。”张本民晃悠着步子,看上去很是吊儿郎当。
八字胡保安竖起了大拇指,“来,进屋说个话。”
张本民寻思了下,跟着进了值班室,“不会是承包食堂的事黄了吧?”
“怎么可能!”八字胡保安使劲一甩头,“我说过的话能不算数?要你进来,跟你说的就是这事儿,我又找分管的章副校长了,再次确认,寒假期间就接手,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张本民有点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也泛出了带着兴奋的微笑,“我说话也算话,你的那份收成,一分都不会少。”
“不不,那,那个再说吧。”八字胡保安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两下,“您到时看着办,如果赚大了就赏两个,利润薄了就算。”
张本民一下诧异了起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这八字胡保安改变了主意?
看来还得弄个清楚,别以后生出什么是非来。“你以前可不是这么个态度啊。”张本民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八字胡保安,然后自己点上,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笑道:“之前谈到钱,那绝对是分毫不让的。”
“以,以前不是不了解情况嘛。”八字胡保安尴尬地笑了笑,“我以前是在校工厂区干保安的,后来才到教学区,所以有很多事不知道,也有很多人不认识,包括像您这样的大人物?”
“大人物?”张本民一下被烟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哟哟,不好意思!”八字胡保安赶紧倒了杯水,“喝口水顺顺。”
张本民接过水,抿了一口,笑叹道:“你跟我开什么玩笑,我这样随便就被人欺来欺去的,能是大人物?”
“你是潜龙,能沉得住,小虾米哪能看出个一二?”八字胡保安这会也点上了烟,长长地吸了一口,道:“我听章副校长说了,你是个传奇式的人物,在当今社会绝对是罕见又罕见的。”
“传奇?”张本民又笑了,“你知道什么是传奇?”
“做到常人所不能,就是传奇啊!”
“不是那回事,传奇,就是谣传得离了奇。”张本民从窗口弹出烟头,“根本就不可信,知道不?”
“至少,总归还是有些影子的吧。”八字胡保安摸摸头,皱着眉毛道:“就说从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来看,你确实是太出人意料。如果是搁在别人身上,还不早就一命没了半命。结果是反了过来,倒让对方三魂丢掉了两魂。”
张本民知道八字胡保安说的是他和邹骁之间的事,琢磨了下,觉得也有必要在这保安面前有点所谓的“淫威”,当下也就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你能有那些本事,我也就放心了。”八字胡保安继续说道。
话里有话。
张本民忙问道:“你刚才说的,有话外音?”
“算是吧。”八字胡保安点点头,掏出自己的香烟,恭谨地递了支给张本民,道:“就是接手食堂的事,听章副校长说,现在的承包人也有点小能耐,怕到时不顺利。”
“食堂转包走的是上层路线,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而且我还觉得,就算是当时没什么事,以后没准就有了。人嘛,大都有个报复心理。”
“那也没什么,我不会没有防备的,拳来拳架起,脚来脚挡开。”
“就说嘛,我绝对是应该放心的。”
“对了,现在小食堂的承包人,你了不了解?”张本民嘴上不当回事,心里还是不敢放松,所以能多打听点就问问,知己知彼才有可能百战不殆。
八字胡保安马上摇起了头,不过随即又吸着冷气道:“但我可以尽力量去打听,有了消息就告诉你!”
“好,那就谢谢了。”张本民起身,他并不想跟八字胡保安有过多的接触,人以类聚,那种人还是远离为好。
回宿舍,电话响了,是梅桦茹打来的。
张本民上来就说谢谢,那笔钱就当是借的,以后肯定还。
“算了吧,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梅桦茹笑了,“不管怎样,你带给我很多值得留念的东西,甚至还让我从中学到了一些东西。”
“不能这么抬举,我会飘的。”
“你觉得我会恭维你?”梅桦茹道,“打电话给你是想再说一下,你以后还是走阳光大道,灰色轨迹只适合那些别无选择的人。”
“知道了,谢谢梅姐。”张本民抿嘴叹道,“我能感觉到,你是真的在关心我。”
“因为我对你也是真的用了心。”
“这个我能感觉得到。”张本民的话音稍变得沉闷迟缓起来。
“怎么,有压力了?”梅桦茹笑了,“放心吧,其实我是个容易知足的女人,知道该怎么做,不会盲目追求不切实际的事情,也不会固执地非要做成可以让自己欢喜的事,有些事是不可以强求的,否则就很愚蠢,很可怕。”
陡然间,张本民的心理世界天地大宽,之前对梅桦茹的太多担忧踪影全无。人不能没了敬畏之心,梅桦茹还知道最后的节制,那就证明她还有掌控。
“你能这么说,我非常高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以解压,但不能放松警惕。你知道么,从一开始我就特别小心,甚至如履刨冰,但我伪装了自己,否则我的恐惧会在你身上放大好多倍,那样的话,也许咱们就不会还一直保持着那种介于水与火之间的微妙关系。”梅桦茹的口气认真了起来,“我明白,那很自私,但我又没法劝住自己,就像年少时背着父母偷偷出来玩耍一样。”
“有时候,冒险本身就是一种快乐,不论成功与否。只是你要记得,生活的绝大部分是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冒险,只是偶尔的偶尔放纵。”
“是的,所以我不贪恋,虽然离动身还有几天时间,但也没有奢望再约你独处,哪怕只是一刻儿工夫。”
张本民沉默着,他很清楚,此时梅桦茹也许在期待着他的一句话。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梅桦茹幽幽一叹,“那,就这样吧,以后如果有机会再联系。怕是这一别,也许永难相见了。”
“怎么会呢,世界只是个地球村,其实很小的。”张本民勉强地笑道,“再过五到十年,你知道通讯会多么发达吗?到时真的是天涯就在咫尺!而且交通也会突飞猛进,会更加快捷方便。只要不到太空上去,见个面实在是容易。”
“但愿如你所说。”梅桦茹笑了,“那倒让我充满不少期待。”
“美梦会成真,只要有恒心。”
“好了,你这个饼画得可不小,应该够我吃上几年的了。”
“你这么说,怎么我感觉自己就是个骗子?”
“一定程度上说,恋爱期间的男女,其实都是骗子,不过好在都是善意的欺骗,而且,如果能骗一辈子,那就真是不得了了,可以归结为绝对的真爱。”
“你说得很好,但是,我真的没骗你。”
“没关系,就算是骗了,也要骗一辈子才好。”梅桦茹笑着挂了电话,留下些许余味。
张本民无声一笑,走到阳台,抬头看着天空。
阳光温热,但风中带寒。
两只喜鹊欢声掠过,驻足在远处校园墙外高大的意杨枝头。
这算不算是个好兆头?张本民心潮依旧起伏着,他自己都觉得所经历的有点不可思议,好运歹运似乎在他身上太过集中。
以后的日子,究竟会怎样?
沉思间,宿舍的电话又响了,铃声大作,冷不丁弄了张本民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