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村落中央的空地上,锅已经烧起来了,雾气也已散去多时,久违的饭香笼罩着这个不小的村落。
“雪原主大人,我们分析了这种药物,它的主要成分为硬甲皮和红麻叶。”
雪原集团军的学者们分析了我从莉莉娅那里得到的药,出乎我意料,它的主要原材料只有这两种。
“对感染病毒有相当好的药效,抗病毒性是咱们平时用的抗感染药的两倍效力。”
“能量产吗?”
我问道,我并非不关心药效,但数量才是主要的,正所谓量变引起质变,如果这种强效抗感染药无法让近八万人的雪原集团军全部使用,那并没有太大作用。
“红麻叶咱们雪原也有,难的是硬甲皮,雪原没有鳄鱼这种带甲皮的生物,不过应该能找到替代品。”
“不仅如此,我们还能让它从药片变成更容易快速吸收的药水,只是……它似乎有副作用。”
学者犹豫了一下,虽说嘴里说着有副作用,但还是掩盖不住他脸上的喜悦之情。
“这药喝下去后会在一段时间内对感染生物及其有攻击倾向!相当于一种有针对性的兴奋剂!”
学者激动的说。
“奇了怪了,我也没见沙雀吃了那药表现出多么对感染者有攻击性啊……好吧她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吃饭啦!”
刚说到她,沙雀在那边敲锅,打断了我的思路。
“来了!”
我走过去坐下,但大脑依旧在认真思考白天的事,自从来到沼泽后遇到的事太多了,搞得我都头脑不清晰了。
太巧了,渡鸦刚给我们下了药然后我们就遇上了重生,就好像被安排好的一样。
可我看的清清楚楚,渡鸦身上没有任何联络工具,不可能联系上重生……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渡鸦藏了个联络工具,那重生身上也不可能有联络工具啊!
所以渡鸦把我们扔在黑水镇必有企图,既然不是直接趁我们晕过去把我们扔水里,那就不是想杀我们,但如果不是想要我们救下重生,难道是让我们清剿这处村落的感染者吗?
也不对,当时我们就我和沙雀俩人,就算我们俩身手不凡,携带的子弹也不够。
我端起罐头,用勺子捞了一勺放进嘴里,然而灼热的温度直接让我“哇”的一声叫了出来。
“你想啥呢?这么烫你直接喝?”
沙雀一脸诧异,但她接着看见我再次低下了头,烫了一下竟然没打断我的思考。
“等等,那迷药对我无效,而沙雀晕了,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是我们仨全晕了……”
“那如果我们仨全晕了,那么会发生什么?”
我自言自语地问道。
“那咱们没人划船靠岸,船会顺流而下。”
沙雀接了话。
我们迅速吃完了晚饭,带着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佣兵大汉划船向下游而去,很快,我们听到了前面轰隆隆的水声。
我看了一眼渡鸦给的地图,上面有一个瀑布的标志,船底的水流逐渐加快,我们能看到前面的瀑布口被人为的网绳罩了起来,如果有船只从上游下来,会被拦下来。
“看来就是这里了。”
我一招手,船提前靠岸,众人散开在周围寻找目标,没过一会儿便在周围的河岸边上发现了一个山洞。
说巧不巧,一个穿皮衣的教徒正从里面走出来,似乎是在找地方上厕所。
“沙雀,拖一边打晕。”
我小声道。
“是~老板~”
作为职业佣兵,只要买命钱给到位了,干活是行云流水,沙雀冲上去一个擒拿手,又一个过肩摔给他扔进草丛,那佣兵连叫一声都没叫出来就被打晕了。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到山洞旁边,而身旁的佣兵大汉默默掏出了一只震爆弹,做了个倒数的手势,拔了销往里一扔。
一声闷响,我们在爆炸后瞬间冲了进去,制服了另外两个教徒。
“那啥,不好意思,来晚了。”
我打了个哈哈,“我就是雪原主寒露,不知几位找我寒露何事?”
“我们接到消息说雪原主要跟我们教会合作,今中午雪原主和沙雀以及巨颚体会被弄晕了漂到这里。”
一个教徒老实的回答。
“原来如此……”我笑了笑,随即立刻变脸,“你们知道我是来合作的还弄晕我?!”我大吼。
“不不,上面说雪原主的能力强大,必须先保证控制住他,而且抓到寒露交给贸易联盟,那教会和整个沼泽的居民都可以两年不用挨饿了。”
教徒慌忙的解释,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值钱。
“唉,我何德何能,赏金比你这个顶级雇佣兵的命还值钱!”
我瞪了一眼沙雀,一旦他们得手,好家伙,我的悬赏加上巨颚的悬赏再加上沙雀的悬赏,162万金条就到手了。
经过仔细考虑,我还是放了他们回教会总部去汇报,特殊时期,有机会就要利用起来。
“明天十点我去拜访,巨颚套在我身上,别想偷袭。”
我随手写了一张我们带了多少人,他们不合作就怎么样,合作又有多少好处的信件给他们,让两名教徒带回去。
我们回到黑水镇后,我和巨颚练习了十遍在三秒内融合,又练习了十遍拧人头,然后倒在地铺上,进入梦乡。
我有种预感,明天这次沼泽之行便会结束,只是还有一种感觉在困扰着我,这趟旅行肯定不会这么轻松。
巨颚的自我意识觉醒,莉莉娅与巨蝠的融合,不受海姆达尔控制的感染者,以及沼泽区域具备怪异举动的感染村民……
这些都相当诡异,种种迹象都在说明感染病毒为了更好的灭亡人类而进化出了新的形态。
更何况还有我在甄选城工业区遭遇的那个男人,明明他没有像我和巨颚或是莉莉娅和巨蝠这样共生的感染体,却能凭着自身打出强悍的感染能攻击。
正是考虑到那个男人,我才以他为基准正式启动了人形武器计划,感染病毒在不断进化,要是以后出现更多那样的个体,人类别说夺回这片大地,甚至会回到感染战争初期那种每分每秒都有可能失去生命的危险中。
我在附近空气净化机的震动声中缓缓睡去,只留下担忧和未解的疑惑在睡梦中慢慢消逝。
当我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不得不说真是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信用卡?”
“带了,老板!”
一个大汉回应道。
“半天的口粮?”
“带了,老板!”
又一个大汉汇报。
“武器装甲?”
“齐全了,老板。”
他们异口同声的回应。
“给他们带的见面礼,雪原的纯净雪呢?”
“他娘的都化成纯净水了,你确定这特产能送的出去?”
沙雀举起一瓶水扔给我。
这跟着我出发的近百人是我从佣兵中挑选、暗中特殊培训出的亲卫队,由于不是从正规雪原集团军编制中挑选的,甚至言河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我以雪原传说为其命名为“山雪鬼”,论战斗力不会输于教会的暗弩武士。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联合到教会,那么我们居于北方的雪原集团军与南边的圣火教会一起向西陆中部的贸易联盟发起夹击,或许一战便可颠覆整片西陆。
“老板,你左边有一匹狼,马上就要咬到你屁股了。”
沙雀见我走路还心不在焉,而且脸上还挂在阴谋得逞的坏笑,便无意的提醒了我一下。
其实不用她提醒,感染体能够无视视觉阻隔和距离看到活物,现在的我,但凡有个活物进入我方圆二十步,我都能感知的到。
“不过这咋还有狼呢?”
我一把掐住扑向我大腿那只狼的脖子,一层密不透风的坚硬黑色外骨骼早已覆盖在我手臂上,仅轻轻一握便让它断了气。
算了,本来见面礼就没带多少,我们一群人干脆扛着几只路上击杀的野狼继续前往教会。
在狭长的山谷中弯来弯去又翻过了几个山头后,我们终于在地图的指示下卡着点儿到达了匣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