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四伏的希望谷,情报不明的海姆达尔干部,还有敌人在莱文市不断筹备的阴谋,步步接近的压迫感令我也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气。
但现在有一点非常明朗,只要找到那支搜救队最后的幸存者,我们就能获得一部分真相。
“走吧,距离地图上的河流还有一段距离,那个生物反应距离我们很近了。”
我用刻蚀液破坏防爆门的门禁,或许是强行开门触发了地下基地的防御系统,门内传来阵阵爆炸声,但防爆门也成功打开了。
一片狼藉的地下实验室出现在我们眼前,几处爆炸的火焰弥漫在地板上,破碎的玻璃和倒塌的橱柜诉说着四年前的那场大战。
我径直走进实验室,更多的甲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我随手甩出几支助燃剂,在我们四人附近形成了一片安全区域。
“别跟它们缠斗,寒露,这地方的出口在哪?”
英格丽扫了一眼就看出甲虫的数目过多,如果一只一只用火烤了击杀一定会浪费大量的时间。
“在实验室东边,欸等等。”
我指向实验室另一侧大门的方向传来了几声轻微的滴滴声,我发现实验室里电脑主机的按钮竟然还在亮着微弱的光。
我们四人这才注意到实验室竟然通着电,可能是刚刚防爆门的开启将地下基地仅剩的电源重启了。
“坏了,海姆达尔的地下基地都有遭遇外部攻击自动启动电源开启防御系统的主机设定,现在那边门上通了高压电!我们得找到这处地下基地的电源开关给它关掉!”
我环视四周,海姆达尔地下基地的电源开关位置大致相同,但这群包围我们的甲虫可不会让我们那么轻易的跑到开关前关闭电闸。
“老板,从这里到电闸只有二十步,我可以射中它。”
沙雀向我示意了一下,但我摇了摇头阻止了她,万一子弹打碎了电闸的开关,那我们就别想走出实验室了。
“交给我,相信我。”
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下,我从腰上卸下了一条结实的尼龙绳,然后打了个绳圈。
“但愿我技术还没有生疏,以前我可是五十步以内的东西都能精准套中的。”
我举起手将绳圈在空中甩开,逐渐感受离心力在手中的扩张,双眼紧紧聚焦在二十步外电闸的把手上。
“你在开玩笑吗?”
海德尔吃惊地看着我瞄准,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人竟然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套中一个三寸长的物体。
“他能做到,我曾经见过朗格兰喝醉了酒后精准套中三十米外的啤酒瓶,红杉主能做到的雪原主也一定能做到。”
英格丽对我点了点头,而我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绳圈自我手中甩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完美地挂在了电闸把手上。
“给我关上。”
我双手握住绳索向下拉扯,没有多大的阻力,电闸顺着我的拉扯向下移动,而实验室的电也成功关闭。
“成功了!快走!”
我第一个垮过火焰,直冲实验室另一侧的大门,在快速跑动的时候就挽起了左臂的袖子露出了缠绕于左边手腕上的巨颚分体。
那条像手链一样缠绕在我手腕上的微型巨颚一瞬间融化成黑色外骨骼覆盖了我的左手。
“嘭!咔嚓——”
实验室的防爆门正中央被我锤进去一块,随着我往左边用力,五指厚的金属门被我扯开一道足以通过的缝隙。
沙雀毫不犹豫地冲出实验室,她开枪将外面走廊上的几只感染者击倒,而英格丽和海德尔也紧跟其后跑出实验室。
我闪身钻入缝隙,然而这时已经有一只感染甲虫追了上来,它张开鞘翅飞起,前端身子已经进入门缝间。
但我绝不会放它出来,覆盖黑色外骨骼的左手变爪为抓,一把扣住防爆门往回拉,把这只感染甲虫夹死在了两扇厚厚的门缝间。
“呼……呼……”
一顿脑筋急转弯带条件反射令我身心疲惫,但时间已经来不及让我休息,我喘了两口气立刻追上跑在前面的两人。
“就在前面了,从这里爬上去,应该就能看见那条河了。”
我指了指一道通向高处的舷梯,从这里往上又是一处山岩,海姆达尔的地下基地往往跟地形向结合,隐藏的相当隐蔽,从远处看跟普通的地形没有两样。
小队很快爬了上去,站在高处往下望去,的确能看见一条河流从山谷中穿过,而河流一旁竟然还有一间木屋!
“等等!那个是……不可能!”
我在看到那间木屋的一瞬间感到一股无力感,与此同时双手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孩子,这是你的第一把枪,以后就要学会自保了。”
是啊,我亲手造出的第一把枪是蒙德拉贡,正是在那间木屋里和阿列克谢一起造出来的。
虽然我也就在那间木屋里度过了一夜的时间,那也是我真实住过的地方,是我在无处可逃的时候藏身的避难所。
“你们等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我踉跄着冲下山坡,由于没看脚下,突然出现的一块石子差点绊倒我,但我继续加快了脚步,直到冲到木屋门前。
看着这座千疮百孔的木屋,自我离开后估计就再没有人维护过它,风从房屋的破洞穿过,木板发出阵阵响声。
“我……回来了。”
我走上前去,用右手的手掌慢慢推开了门,在这一刻我的眼眶久违地湿润了,就好像我还是那个17岁的青年一样。
屋里的一切几乎都还是老样子,一张木桌摆在中央,两把椅子放在墙角,一道并不牢固的台阶通向二楼,除了木桌上一杯散发着热气的水杯其他都还是老样子。
等等……热水?
我看到桌上那杯热水的时候愣了一下,这里怎么会有一杯热水?
接着一股杀气便从脑后袭来,我知道那是有人拿着武器对准了我,而且已经贴的相当近,没有几步远的距离。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别想掏武器,我可看着呢!”
那是一个青年的声音,我从屋里悬挂的一块碎玻璃看到了他的外貌,青年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白马甲,贸易联盟的认证肩章还挂在他的左肩上,此时他正双手拉满了一张木弓,锋利的箭头对准我的后脑勺。
“你家?可笑。”
他听到了我的笑声,然后只见虚影一闪,我已经转过了身子挡开了他射来的箭矢,同时一记膝顶将他击退。
还没等他再次搭弓上箭,我已经一拳打穿了木屋一侧的墙壁,抽出了一把破旧不堪的蒙德拉贡拉栓对准他。
“这里是我家,你是谁?”
我毫不客气地反问道,手里的这把蒙德拉贡还是四年前我在离开希望谷前放在墙壁后的。
“什么?那里藏了一把枪?”
青年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手中的蒙德拉贡,他在这间木屋里住了几天了根本不知道那处墙壁后还有一处暗格。
“用问句回答问句可不礼貌。”
我的指尖压在蒙德拉贡的扳机上,这把老式步枪的枪托上还用潦草的刻痕刻着我的名字。
而青年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弓箭,锋利的箭头与我指向他的枪口形成了对峙局面。
我不知道青年是否在计算我开枪的瞬间他有多大概率闪过我的子弹,但我左臂上的巨颚分体已经快要爬到我咽喉与心脏之间了,就算青年射中了我的要害也无法致死。
就在这时,木屋的门被一脚踢开了,英格丽快步冲了进来,先一记手刀打掉我手里的蒙德拉贡,然后一个过肩摔放倒男青年。
“亚瑟!寒露!你们都住手!是自己人!”
英格丽一边防止我冲上来,一边扣住男青年的双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