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有后援在后面,这些打手走了一时片刻后,就已经见外面传来汽车轰鸣,他们走出穹庐时,只见隧道穿梭车已经来到穹庐外。
那些打手开始把院子里的陶瓷陪葬品,打包进成木头盒子,塞满减震泡沫,很快将他们全部打包好用穿梭车运输出去。
宋思媛示意众人看向穿梭车,所谓穿梭车其实就是小型的汽车,长宽不过一米,没有顶棚、车座,轮子完全暴露在外,仅供一个人坐在座椅上,在车子后面带着十七八个同样大小的车斗,可以用来运输物品,若把这些物品装满了,正好形如蜈蚣,样貌虽然丑陋,运送的货物却多了不少。
宋思媛解释道“这东西叫穿梭车,原本是矿区里的用来运输工人的矿车,没想到被他们改造成这样,靠着窄小的体型,反倒可以在墓室中自由穿梭,可见这些人打颉利可汗的主意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我们已经帮他们把财宝找到了,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我们,拿了财宝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他们说话的这会功夫,已经有打手走进三座偏殿,将一个巨型探照灯支在可汗牙帐里,光芒刚好投射到宝塔檐下的巨型珠子中,使得整个珠子开始焕发的璀璨光芒,原本隐匿在黑暗中的大殿瞬间被照亮,在四面金属壁画的辉映中,荡漾起璀璨明光,整个大殿开始变得金光闪闪,奢靡堂皇,至于盔顶藻井上的圆形壁画,在高亮之下更显得色彩更为丰富,就好似浓郁的画面扑入眼中,叫人移不开目光。
之后,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操作,将偏殿中的所有珠宝全部打包进箱子里运送出去,一个小时以后,运出去的打包箱子开始变得空空如也,大概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运出去了。
宋思媛眼见他们把东西已经全部运输出去,看向华约翰说道“金银珠宝你们已经全部运输出去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我们已经按照你们说的找到了颉利可汗陵墓,还帮你们找到了金银珠宝,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话音未落,墓门外已经响起拍手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那神秘人抄着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我们确实应该感谢你们,替我们找到了金银珠宝,但是还有一个东西需要你们给我,那就是你们手中的阴阳鱼佩。”
说完,那人已经走进墓室大殿,岳观潮看向神秘人的方向,这个神秘人是个洋人,看样子已经六七十岁,身体算不上高,也算不上魁梧,蓝眼珠、鹰钩鼻、金头发,鬓角发丝略微发白,呈现出一种金白混杂的质地,被精油梳得油润发亮,贴着头皮,额头眼角、嘴边脖颈已经出现了皱纹。
看起来虽说有些苍老,但是精神烁烁精明十足,穿着西洋教授的夹克西装、文明领带,鼻梁上架着的圆框金丝眼镜,更是将他的书卷贵气激发出来,看起来就好像是某些英吉利皇家学会的高级会员或者教授。
唯一有一点特殊的是,这个人坐着轮椅被身后的打手慢慢推进来,大概是腿脚已经不灵便了。
“斯坦赫因。”
宋思媛虽说没见过斯坦赫因的照片,从这些装扮也可以看得出来,是个英吉利贵族,同时大概也是某些具有教授头衔,思来想去,也就唯有斯坦赫因符合这个条件。
“正是。”
斯坦赫因英朝他们点点头“既然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也不需要再跟你们过多废话,把阴阳鱼佩交出来,我才好放你们离开。”
一些打手感觉到斯坦赫因的态度,已经走进来将枪对准他们,这一下子气氛瞬间遇冷。
岳观潮他们也都拿起猎枪对准了这些打手,一群人虎视眈眈,瞬间让整个大殿的变得极其压抑。
岳观潮仔细观察了周围情况,如果现在要开枪的话,他们一个个都活不下去,他看向距离他们最近的偏殿,灵机一动看向宋思媛。
二人搭档这么长时间,已经颇有默契,宋思媛心领神会带着娜依、岳青山、孙大乔,在岳观潮他们的猎枪掩护下走进走廊,等他们不再暴露进这些打手的枪击范围,岳观潮和克力这才分别把守走廊两侧,同时岳二炮和徐侠客也拿起猎枪,将走廊连同偏殿一起护住。
“你们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用,偏殿不通外面,你们就是现在守得住,等我们开枪了以后,你们也注定守不住阴阳鱼佩,最后还是落在我们手里,要我说,阴阳鱼配跟你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你们又何必霸着他们不放呢,不如把阴阳鱼佩给我们,这样我们或许可以放一条生路给你们。”
斯坦赫因话是这样说,岳观潮他们却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毕竟当年斯坦赫因找到秘兰地宫时,曾经将古尼孜杀死在其中,甚至于在他死后还要把自己给的向导费要回来。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样的事干起来毫无愧疚感,可见是个言而无信的货色。
当年他用花言巧语骗王元,直接半买半盗拉走三四车敦煌典籍文书,光是这一点就已经看出此人不择手段唯利是图,他们亲眼见斯坦赫因的盗墓团队把颉利可汗墓搜刮干净,按照这老洋狗的脾性,他们的下场估计和古尼孜是一样的,哪怕交了阴阳鱼佩,也未必能安稳出去。
反倒是他们拿到阴阳鱼佩,还可以让这些洋人投鼠机器,不敢随意造次。
岳观潮揶揄道“你以为我们傻呀?我们交了阴阳鱼佩,那就更出不去了,当初这老洋狗华约翰可是答应过我们,阴阳鱼佩要由我们自己销毁,这可是你们爽约在先,难道你们非要找到那个镜象世界不可?也许过去了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斯坦赫因也不与他们争辩,颤抖着手抓住轮椅两侧的扶手,慢吞吞站起来,脚下的明显是有类似金属笼子的外骨骼在支撑住他的腿脚,走动起来十分艰难,咯吱作响,好似一个卧床多年骤然醒来的病人,走动起来步履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