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闪姐来了,说:
“有人在盯着你。”
秦子追没道藏出有人到过附近。
“一只鸟在周围的山头呆了几天,是人量变出来的。”
秦子追奇怪自己竟道藏不到他,这人的诡道相当高深。
自己道藏不到他,这就好解释了,是他毁了自己量变出来的假师父、假小师姐。
“他回了哪个量道场?”
“魟(轰)追查去了。”
魟(轰)是什么物种秦子追不知道,但他知道魟(轰)也是人族守护者,要不不会来帮自己。
为了人族的这个人,闪姐邀魟(轰)帮忙看着点,自己一个人怕有疏漏。
魟(轰)看到一只鸟在四个山头的树上呆了五天,不啄食、不归巢。
鸟,日出捕食,傍晚归栖。这只鸟,太孤,只能是人量变出来的。
“闪姐,魟(轰)是魟哥还是魟姐?。”秦子追问。
闪姐知晓这个人又要来了,头有点大。
“他是男子。”闪姐只能这么说。
“闪姐,那人还会来,你和魟(轰)哥能不能抓到他?”
“你这不是量道场,他量变成鸟在这不犯道规,怎么抓他?”闪姐说。
“他犯了几家的道公。”
“就算抓到他,你能拿得出道公吗?道公,是要拿在桌面上说的。”
是啊,道公,是要拿在桌面上说的,不能凭自己说有就有。
闪姐走后,秦子追坐在门槛上,想,这趟不急,不能急,得拿稳了。
第二天秦子追去人族,沿途量变了几次,他是去问魟(轰)哥追查的结果。
进屋秦子追就喊“魟哥”,好像他跟魟(轰)很熟,这才是第一次见面。
不过秦子追不臊,这是人族的礼数。
闪姐把秦子追送到魟的地儿,赶紧儿离开。
然而,这个人又来找她了,说:
“魟(轰)哥说那人进了髭旸量道场。”
闪姐闭着眼不睁开。
“闪姐,你跟魟哥仍帮我看着点。”
“看着呢。”闪姐闭着眼说,“拿不出道公的事别做。”
“知晓。”秦子追应着。
原本想在这蹭一餐,可时间早着呢,又不想回人族,只得回自己的“地儿”。
回到自己的地儿,已是黄昏,得弄吃食了。
一粒电光,点燃柴火,把根茎整个儿放罐里煮。
煮熟了,拿出来坐在门槛上双肘撑着膝像吃红薯那样吃。
对面山顶的一棵树上,一只鸟躲在树叶里不叫不鸣,秦子追感应到了。
他在想,是这只鸟吧。
不是魟哥、闪姐提醒,自己真感应不到他,这个人,道行很深。
吃完吃食,秦子追进屋,躺到床上,透过门板缝,可以看到那只鸟。
只要那只鸟不犯道规,自己是抓不了他的。
可一个道行那么深的老量道被一个撑山的女子拦下,便光溜溜老老实实地站在那等女子过来询问,他们还会犯道规吗?
拿得上桌面说的,他们不会犯。
他们犯了的,你拿不上桌面说。
这就是诡道高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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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人族的人进了七归子量道场师太的房间,
鹿人是来借盘道的。
这段时间,鹿人和豺人发了两次盘道,都输了。
于是他们想到了七归子量道场的那个人族盘道盘家。
人族的这个盘道盘家帮鹿人族赢了两次发盘道。
鹿人来借硅戾的盘道,师太不确定鹿人一族这段时间是不是忙着和豺人族发盘道,不知晓道家有过一场道论,这个道论,便是门下弟子硅戾引发的。
“硅戾已经不是我门弟子了,他被逐了道。”师太说。
鹿人一族旁听过道论,知晓道不二惩,逐道的事不知晓。可逐了道又怎样呢?鹿人一族要的是盘家。
“他现在在哪?”鹿人族的长者不关心逐道的事。
师太也不知晓人族硅戾(秦子追)在哪,只说:
“你去虵族问问。”
鹿人去了虵族,长者接洽的他。
长者知晓鹿人为什么只借硅戾的盘道?但逐了道,就不是盘家了,谈不上借盘道的事。
这事还关联着道公,没有哪一条藏载记载着不可以借一个逐道之人去发盘道,也没有哪一条藏载记载着可以借一个逐道之人去发盘道。
盘道盘家被逐道,在道家也是第一遭。
对于鹿人族来说,有没有盘家的名号,有没有道公,事后再说。
长者一时不敢答复鹿人,只说:
“我把他找来问问,他愿意去,我们就商榷一下有没有道公;如果他不愿意去,我们就不商榷了。”
鹿人想,只能这样,先看看人再说,只要这个人没被惩废,尽可能要借走。
哥舒、琢普赶往人族。
闪姐带哥舒、琢普去找秦子追,秦子追正躺在床上想怎么逮住那只鸟。
闪姐、哥舒、琢普进了屋,秦子追想表达点什么,至少得煮罐茶。
他起来拿起那个完整的陶罐,打了半灌水放在柴火上煮。
哥舒、琢普看到洞屋边还有两个缺了檐口的陶罐,有一个缺了大半边,不知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鹿人要借你的盘道,长者让我们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去。”哥舒说。
秦子追烧着火,他正在谋划抓那只鸟,没兴趣做别的,但他也没急着答复哥舒、琢普,只说:
“我已经不是盘家了。”
“现在鹿人等在虵族,长者要你的答复,商榷一下有没有道公。”
“有道公么?”秦子追轻语。
“有没有道公,长者们会商榷。”
“去。”秦子追说。
他是这样想的,自己不是盘家了,如果能去发盘道,等于道家还承认自己是盘家的身份,能立足道家。
“你跟我们回一趟虵族,鹿人要见你。”
秦子追知道鹿人为什么要见自己。
水没煮开秦子追就跟三人走了,那只鸟还蛰伏在那里。
到了虵族,鹿人看秦子追有胳膊有脚地进来了,只是瘦得可怕。
鹿人得问问这个人的脑子坏了没有,这可是关系到上百鹿人性命的事,不问问不放心。
“盘道,从团队来讲,重战术演变,从单个来讲,重量术。”秦子追说。
鹿人听到这句话,心满意足。
这个人,对盘道的悟,跟别的盘家比,比较实在。
秦子追是独自一人回的自己的地儿,那只鸟已不在那儿了。
现在那只鸟在不在这不太重要,他既然要盯着自己,一定还会盯着。
先不急,发个盘道再说。
人族硅戾答应去鹿人一族发盘道,这里有两个道公要说。
一是,不是盘家能不能发盘道;二是鹿人族得跟豺人族论一下,看豺人族能不能接下逐道盘家发的盘道。
鹿人一走,虵族的长者们聚在一起商榷这事。
藏载没记载的事,发之,犯了道规;藏载没记载的事,发之,不犯道规。
长者们觉得这事还是跟道场主说一声为好。
哥舒、琢普进量道宫找道场主,道场主与上尊哕庲(越来)一商榷,
上尊哕庲(越来)以为道公还是有,人族硅戾虽被七归子量道场逐了道,但量道宫有人族硅戾入习盘道十二兵院的藏载。
人族硅戾不是七归子量道场的盘道盘家,但还是量道宫盘道十二院的弟子,可以借盘道,不失道公。
道场主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