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的算盘打得很好。
这一趟出门,虽不至于去农村那么远,但也不算近,途中肯定会有大大小小不少战斗,把兔子小姐拉上,相当于扯了张虎皮啊!
只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却相当骨感。
离开熟悉的地带后没多久,短短半个多小时的功夫,一行人便先后遭遇了五波敌人,而且无一例外全部无视了兔子小姐,直愣愣地冲着牧北而来。
仇恨光环的威力超乎想象!
“呼……”
一人一猫联手,好不容易弄死一个猫科进化者后,笨猫跑去取神秘液滴了,牧北则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抖着早已湿透的衣服,但还是觉得热,便干脆把t恤给脱了下来,赤膊着上身。
像今天这样的酷暑天,出门便是受罪,他还接连经历了五场战斗,体力消耗那是相当大。
特别是刚结束的那场,那个猫科进化者虽然攻击力不强,但速度奇快,动作又十分灵巧,难缠得很,最后虽赢了,但却是通过以伤换伤的方式才抓到的破绽。
值得一提的是,五场战斗中真正演变成死斗的其实只有两场,另外三场都是交锋后,对方觉得不好惹便退走了,说白了就是比较理智。
可想而知,如果笨猫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话,或许那三场就不用打了。
“我家的猫长得不够凶啊!”牧北不无遗憾地这么想道。
当然,倘若兔子小姐能流露出些许杀意,那些进化者恐怕压根就不敢靠近,但这死兔子今天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实在是坏得很,牧北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了一番。
五波敌人,这还没算上躲在暗处没跟他们打照面的,今天出门着实是背了点,不过这也跟他不熟悉这一带有关,这儿已经不是他平时狩猎的范围了。
牧北随便估计了下,发现照这个势头下去,批发市场什么的根本到不了!
如果一旁看戏的那位不出手的话。
他看向兔子小姐,说道:“有时候,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拉仇恨的能力。”
“是么?”兔子小姐淡淡道。
“可不是?”牧北道,“这才出门多久!而且你瞧见了没,全都冲我来的,兔子小姐你明明也在,却完全被无视了,你说他们是不是不尊重你?”
“这说明他们比较尊重你。”兔子小姐道。
“……”牧北道,“这样不行,敌人太多了。”
“我倒觉得有点少。”兔子小姐微笑道。
牧北无语:“你咒我呐?!”
这兔子心肠真是大大滴坏,他正要再说什么,头顶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尖锐的破空声。
牧北下意识抬头看去,但此时日光正盛,一抬头,刺目的白光便剥夺了他全部的视野,让他一时间完全无法视物,只隐约察觉到好像有什么极其锋锐的东西正朝他袭来,速度奇快,一眨眼便到了眼前。
偷袭!
哪怕看不见,牧北还是立马意识到了!
但此时再想躲闪已是不及,仓促之下,他只来得及抬手去挡!
然而,下一瞬间,预想中的冲击并没有出现,偷袭者被猛地拍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
嗯?!脸上怎么有点湿……
牧北抬手摸了摸,入目所见,却是刺眼的鲜红。
是血。
“喵嗷!喵嗷!!”正晃神时,笨猫已经挡在了他身前,低吼着朝偷袭者示威。
一瞬间,牧北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了它右前腿上,那儿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汩汩鲜血正从中流淌而出!
而直到刚才,这个伤口都是没有的。
他脸上的,是笨猫的血。
……
另一边,被拍飞出去的偷袭者甩了甩脑袋后,凶狠地回瞪了笨猫一眼。
那是一只玉白色的雀鹰,全身上下唯有尖锐的鹰嘴和爪子呈现出纯粹的黑色,看上去极为锋利有力,除了长有一根奇怪的锯齿状尾巴外,整体形象跟动物时期的雀鹰差不多,很明显是其进化体。
他在空中示威性地盘旋一圈后,恨恨地问道:“为……什么帮……他!”
“喵喵!”笨猫回答道。
“可恨!他……可恨!!”
“喵?”
“你!你居……然不……这么觉得?!”雀鹰长啸一声后忽然一振翅,直直朝高空飞去,直到变成一个黑点后又快速俯冲而下,“那……便死吧!”
借着下坠之力,他俯冲的速度极快,漆黑冰冷的鹰爪与燥热的空气剧烈摩擦,发出了刺耳的破空声,双翅一展一振间,速度竟是再次暴增!
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黑点便以同样的手段多次加速,同时不断变换飞行轨迹,宛若死神镰刀闪现般,突兀地出现在了离笨猫不远的地方!
巨大的风压将地面上的尘土尽数鼓起!
沙尘迷眼!
雀鹰眼中厉色一闪,翅膀收起后又猛地展开,借势遁入扬起的尘土中,准备将攻击方向再作变换,然而就是这时,一根翠绿的细竹突然轻轻击在了他的左翅上。
细竹出现得如此突然,仿佛无中生有一般凭空出现!
接着又凭空消失!
甚至直到这时,雀鹰才惊觉自己被击中了!
“糟糕!”他心中不好的念头闪过,但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被击中的左翅也没有丝毫受伤的感觉,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左翅变得更加健壮有力了!
“没有受伤?!哈哈哈!真是太弱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脑运转的速度何其之快,当雀鹰脑中接连转过上述念头之时,他已然下意识地继续扇动了翅膀,用力一振,下一刻……
突然天旋地转!
雀鹰翻滚着撞向一旁的墙壁,力道之大竟将厚实的墙壁砸得塌陷下去,几根裸露出的钢筋“噗嗤”一声,好巧不巧地刺入其腹部,贯穿而出,汩汩鲜血从伤口中不停冒出,大小不一的墙壁碎块纷纷滚落,不断砸在他身上。
而与此同时,一股更加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左翅传来,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一刻,几乎被摧毁的他的理智中只残留着一个念头——
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