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冷宫这边,两个人以对峙的姿态站着。南华瞪着南栀,好似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南栀撕裂扯碎。
南栀似笑非笑看着她,并没有动,不知是不是这种淡然待之的态度起了作用,南华很快就偃旗息鼓了。
只睨着她道:“你如今这又是干嘛?不演你那柔柔弱弱可可怜怜的模样了?是猫哭耗子么——哼!”
“你是不聪明的,”南栀盯着她瞧,“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你说什么!”南华大骇,后退了几步,“你在胡说些什么?不对不对,你也是从上辈子来的!你害了我两辈子!”
此时看着她满眼泛红的诡谲模样,南栀转头又道:“杜芷柔我可以理解,她在宫中不得宠爱,清梵又是……人间绝色。”
说道这句的时候她下意思笑了笑,是很温暖的笑,接着又说道:“但是你我实在是不理解,重活一世,不救救自己的母亲,不趁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你嫁人时在京中知道的消息不少吧?
你利用起来,不比你在深宫蹉跎好?还是说你不懂你自己是几斤几两,凭什么在之前嫁出去之后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进了深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就会成功当上皇后?”
“嫡姐,你未免太傲慢了,不管是前世今生,这个嫡出的身份确实能让你得了许多好处,”南栀看着面部从呆滞到灰败的南华,继续说下去,“但也让你失了脑子。”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以这种训诫的方式同我讲话!”虽然话语很强势,但语气却很虚,南华六神无主,瘫倒在地,原本的戾气张扬也消散一空。
她知道,南栀说的句句不错。
她也知道,如果单自己,是没有办法一开始将南栀陷害进这种境地了。
她也体会到,在宫中一开始并不风光,不是顺顺利利就是宠妃就是皇后的,进宫这些天,身边死得冤枉的人一大把。她以往根本没有害死过人,宫中是一个吃人的魔窟,因此她学着害人,刚想要给南栀下药,便被禹帝抓起。
现在想,禹帝并不是不知道宫内的阴司,他只是不想理会。
一切一切,让南华成长起来,打散了年少豆蔻时对一切权力欲望的向往。
她哑声:“南栀,你想要什么?”
她没有那么天真,害了南栀这么多次,南栀不可能心无芥蒂来唤醒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是就如南栀所说的,她没有脑子,根本想不出来。
“嫡母求来圣上口谕,每年能进宫见你一面。我希望你,好好活着。”留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后,南栀踏出殿门,让她自己联想。
南华感激她劝诫她,或者是恨她拿母亲威胁自己,哪种想法都可以。
南栀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南华心中有念想地活着,留着一个南华,阮萍儿当上平妻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南华很快死了,或者是徐婌璃下堂了,外人便会传是南栀她们残害嫡姐嫡母上位这种话,南徽也不会安心待她们好,毕竟阮萍儿不能生养,今后还要倚靠南徽,心无芥蒂的生活才舒服。所以这两个可能不要发生最好。
真是,殚精竭虑。
南栀长叹一口气,但总归,要将原主这个逆境逆转,实在是耗费了好大一番心思。
恍惚之间,一件温暖的大麾落到南栀肩上。
“为何站在原地发呆?”清梵轻声问她,手下意识握住她的,他的发已经长到胸前,长头发的他除了丰神俊朗还多了一丝飘逸的味道。
看着为自己融化的男人,成就感不可谓不大。
“我生怕自己是黄粱一梦,有些时候我感觉,好像我不应该站在这里,而是……更惨一点。”南栀不想说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似是而非的,下意识地卖了一个惨。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