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阴家小郎君冷漠无情了,什么娃娃亲,这么多年来他们阴家可有与穆家来往过,就连逢年过节也没瞧见阴家派人来送个礼物,联络两家的感情,我看阴家就是自恃门第高,看不起穆家,阴家小郎君也是骄横自大、盛气凌人,都是穆家上赶着巴结他,季笙小郎君打小就和晚儿小娘子要好,穆家老爷子还偏偏要把晚儿小娘子许给阴家,真是可——”
“够了,不要说这么多废话。”
唐季笙剑眉一挑,语气凉薄道:“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我不为父亲分忧,难道还指望我那两个不中用的哥哥?”
与此同时,段正纯正倚着栏杆,右手拿着一酒壶,与跟在后面的那艘船上之人说笑着。
“杨过,你的表弟令狐冲会不会已经被那些蛮族烤来吃了,我听说南蛮都喜欢吃人肉,尤其是那种长得细皮嫩肉的,但愿能遇到哪位好心的姑娘搭救他。”
郗遐淡淡一笑,手里的和田黄玉手链,像是念珠般的一颗颗拨动着,手链上的小穗子还是雨轻之前给他做的,他自从来到荆州,就一直把这手链戴在身上,尤其是在思考事情的时候,更是喜欢慢慢拨动着细腻温润的黄玉珠。
“崔伪善,你们为何要去穆家庄园?”乔盼心中很是疑惑,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我们跟那位段兄一样,是来这里做生意的,也交朋友,其实我这次出行还带了几名掌柜,车上装着皮货和药材,不如待会就去穆家庄园借宿好了,顺便谈生意,如果那支蛮族叛军真打过来,我略懂谋略,杨过身手不错,我们也是可以从旁协助的。”
“你也懂谋略,那你是会阳谋还是阴谋?像你这样的世家高门子弟应该是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游山玩水还差不多,不给别人添乱就不错了,要是穆家指望你去抵御蛮族叛军,那才是可笑呢。”
乔盼斜着眼睛看了看他们俩,又伸手指了指泛起涟漪的湖面,轻笑一声道:“青菱湖里可是有女鬼的,就是不知道这鸭儿湖里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崔伪善,你可不要掉进湖里面去了。”
郗遐的目光缓缓移向湖面,把手链攥在手心里,湖面波浪起伏,斜对面一艘花船迅速驶过来,冷不防一道人影掠至船尾。
只见那壮汉脖颈和腰部都缠绕着一圈铁链,手持鬼头刀,脚踩船棚顶,飞身袭来,十几名护卫欲要拦住他,怎料那壮汉一刀就连削掉了两颗人头,瞬间滚落在甲板上,鲜血溅到旌旗上,刀掠过,一片惨叫哀嚎,当他把最后那名护卫扔进湖内,便持刀冲向郗遐。
“为善兄,你还是先带着乔兄去后面那艘货船上躲一躲好了。”
郗遐一面提醒他们,一面拔剑出鞘,接住那人狠厉劈下来的一刀。
这壮汉杀马特的造型着实奇怪,郗遐歪头一笑,壮汉旋身回转,刀光耀眼,连续朝郗遐劈砍过来,郗遐只是试探性的接住他那犀利的刀法,当剑锋划过那人腰上缠绕着的铁链时,发生剧烈摩擦,火花四溅。
那人大吼一声,一个侧身翻,鬼头刀直接朝郗遐的右肩劈下来,郗遐以剑身护在右臂上,那刀锋顺着剑刃滑落,郗遐举剑便刺向他的脖颈,再次触及到那跟铁链,手腕微微一震。
壮汉退后两步,重新发力鬼头刀破风而来,郗遐往后仰身,手中剑在胸前一横,那壮汉的刀刃直接从剑上擦过去,郗遐在船头站定,嗤笑问道:“你这印堂处画着一道竖眉,以为是开了天眼吗?”
“今日我要取你狗命!”
那人暴喝犹如震天虎啸,迅疾挥刀砍过来,郗遐握紧剑柄,剑面竖直由下向上把那一刀撩击出去,剑尖又划过那人的前胸,然后下腰连续挥剑攻击他的腹部,皆被铁链所挡。
郗遐挺身持剑直刺向没有缠绕铁链的位置,那人大怒,双手握住那剑尖,郗遐步步紧逼,那人倒退数步,在郗遐猛然间抽回剑时,双脚发力跃起,右脚狠狠踢中他的胸口,左脚则踢向他的脸颊,那人脑袋有些发蒙,剑却朝他的头顶劈下来,他赶忙举刀拼力抵挡,可惜手中鬼头刀已被劈成两半,一半掉落在甲板上。
那壮汉当即拔起一根船柱砸向他,郗遐一脚将船柱猛踢回去,壮汉闪避开来,又抛出铁索鹰爪,郗遐一字马腾空跃起,那铁索直接缠住桅杆,郗遐双脚在铁索上轻轻一落,然后迅疾翻转,剑尖直刺向那人的右手腕。
那人慌忙后空翻,手用力一拉,那桅杆便被甩在空中,舞动铁索,桅杆乱飞,郗遐挥剑就把那桅杆砍成好几段,怎料那人甩动铁索,好似长蛇一般欲要缠住郗遐的脖颈,郗遐立剑于胸前,铁索却极难割断,直到将剑身与他的脖颈紧紧缠绕住。
那人脚步重重的踏在甲板上,收着这根长长的铁索,随着他与郗遐的距离渐渐缩短,郗遐持剑用力将这根铁索往外撑,那人缠着铁索的拳头就挥向他的脸颊,不想铁索与铁索剧烈撞击,缠住郗遐脖颈的铁索霍然被撞断。
郗遐手中剑虚晃一招,右手快速拂过那人的双目,左手直接扼住他的脖颈,然后伸手挖出他的右眼珠,唇畔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把眼珠塞进他的口中,随即双手拽住他脖子上的铁索,将人直接扔向旁边的那艘画舫上。
此时段正纯所乘坐的那艘画舫上也正进行着激烈的打斗,一个披头散发的蛮族男子手持长枪朝阴翼刺去。
阴翼今日并未随身带着兵器,在腾挪闪避间一把抓住猛然刺向他面门的枪头,然后双脚蹬地,身体腾空,飞脚猛踢向他的腹部,随即用枪杆击中他的右腿,那人单手撑地,枪杆上移直接打到他的腋下,他被摔进船舱。
“子坚兄,好漂亮的功夫,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段正纯照旧拿着手中酒壶,完全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不想那个蛮族男子捡起一杆挂月枪,再次直刺过来。
阴翼用枪尖抵住那轮月牙形状的弯钩,蛮族男子继续发力向前刺,阴翼旋身用枪尾击打他的腹部,他连退两步,当即吐出一口血痰,喝道:“乳臭未干的小子,真是找死!”说着举枪朝阴翼猛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