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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姑娘,你还有伤药吗?”一个身上带着血的中年男人一脸哀愁地走到敖时初面前,急切地询问。
敖时初点头:“有,是你受伤了?”
中年男人连忙摇头:“不是我,是王头领,他肚子和肩膀被砍中了,流了很多血,但没有药了。”
王头领是商队的护卫头领,长得人高马大,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样,但这一路上对敖时初和敖时延兄妹俩却很关照,敖时初一听是他受了伤,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带我去看看,我会一点儿医术,快!”敖时初赶紧对中年男人道。
她一认真起来,身上还有点儿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就信服她,因此中年男人丝毫没有怀疑,连忙把她领到王头领身边:“那你快给王头领看看吧。”
敖时初先看了王头领腹部的伤口,发现并没有伤到内脏,心中便松了口气,要是伤到内脏,那就很危险了。
她二话不说就开始处理王头领的伤,中年男人在旁边偶尔给她帮帮忙,但看到她拿着针要给王头领缝伤口的时候,就惊得目瞪口呆了:“这……这……王头领身上这是人的皮和肉,不是衣服布料啊,敖姑娘你这样缝衣服似的给他缝,不会出事吗?”
敖时初面不改色,缝针缝得飞快,头也不回地说:“当然不会出事,我给我哥哥都是这么缝伤口的,难道我还会害我哥不成?”
中年男人听了,稍微放下了点心来了,但欲言又止,他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医术手段,总有些担心。
敖时初可不管他的纠结,给王头领腹部的伤口缝完之后,又开始迅速处理他肩膀上的伤口,他肩膀上的伤口比腹部的容易处理,因此半刻钟左右,她就缝好了。
“好了,注意不要让他乱动,伤口也不要沾水,吃些好消化有营养的食物,要是发烧了就告诉我。”敖时初嘱咐中年男人道。
“好好。谢谢敖姑娘,敖姑娘的大恩大德,王某以后一定回报。”中年男人感激地对敖时初道。
“不客气。”敖时初跟他挥了挥手,就提着医药箱离开了,但才走了一会儿,就又被人请走去医治其他伤员了。
一直忙了半个多时辰,敖时初才帮忙救治完商队里受伤的人,而其他伤得比较轻的则处理那些劫匪的尸体,帮忙安置伤员。
“敖姑娘,今天真是多亏你了。”商队首领侯冲一脸感激地对敖时初拱手行礼道,“劫匪是你解决得最多,你还无私地把自己的伤药拿出来给其他人用,还帮忙医治,如果没有你,那我商队就损失大了,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侯队过奖了,我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毕竟要是不反抗,我和哥哥的命也危险。而且大家从漠北去京城一路过来,都互相扶持,我帮忙医治伤员是应该的,侯队不必太客气。”敖时初说的是真心话,她跟哥哥年纪都不大,这个商队的人平时都挺关照他们,她如今回报一些是应该的。
侯队顿时更感激了:“敖姑娘果然有一副好心肠,侠肝义胆又勇敢康慨,以后你就是我侯冲的恩人了,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在京城也有一个固定住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义不容辞!”
“那就先谢过侯队了。”敖时初没有拒绝,她和大哥以后要在京城落脚,有一个熟悉的人关照,确实会方便许多。
伤员们都医治过了,劫匪的事也已经处理完,侯队生怕逃跑的劫匪又跑回来包抄他们,于是便顾不得停留下来让大家养伤,便让其他没有受伤、或者只受了轻伤的人赶车,抓紧时间离开这个地方。
一个半时辰之后,商队终于来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侯队立刻就决定让大家在这里修整几天,好好养伤。
敖时初找了个环境好些的客栈,把敖时延安置好,便下去打听关于劫匪的事。
刚进入这个小镇的时候,她观察到,即使自己这个商队风尘仆仆,赶车人身上还带着血迹,还有不少身上带伤的人,一看就是遇到了劫匪的狼狈商队,但大家却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连多看几眼商队的人都没有。
因此敖时初便知道这个镇上的百姓肯定经常看见路过的商队被劫匪打劫伤害之后的模样了,只有见得多了,才会这样波澜不惊。
敖时初也没有去其他地方,她只是到客栈的大堂听其他顾客的谈话。
“哎,老陈,今儿傍晚那个商队,你看到了吧?啧啧,那马车上的血腥味儿浓得让人受不了!还有他们那些人七八成都是身上受伤的,这个商队肯定遇到那些劫匪了,真倒霉啊。”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跟同桌的人感慨。
“什么倒霉?要我说,他们这是太幸运了,遇到劫匪还能逃出来,虽然受了伤,但商队看着损失不太大,他们这是撞了大运了!”那个叫老陈的老头不同意地反驳同伴。
山羊胡子老头一听,觉得老陈的话有些道理:“你说得对,他们算是幸运的了,有些倒霉的,连人带货全都消失了,尸骨无存,根本到不了咱们镇上,他们还有命在,确实是命好。”
“呵呵,隔壁的医馆又能大赚一笔了。”另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老王饭馆和周家布行这几天也能赚不少,我看这商队口粮和衣服肯定都得补充了。”精明的老陈附和道。
……
敖时初又听了一会儿,却都只是感慨商队运气好的,其他有用的信息并没有听到多少。
见时间不早了,她便跟厨房要了些肉粥,端上去给敖时延,他应该睡醒了。
果然,等她回了房,就看见敖时延正一脸着急地要开门出来。
“哥,你别乱动!”敖时初连忙喊住他。
敖时延看见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仔细打量妹妹的脸色,说:“我醒过来之后没看见你,就急着去找你了,生怕你出事。”
“我没事,刚刚只是下去吃饭了,我给你端了肉粥上来,你赶紧吃。”敖时初把他按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