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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王翠花,简招芙更不喜欢马桂珍,与人品与颜值有关。
但简招芙从不在孩子面前下她的面,该给的尊重、体面也会给。
因此哪怕她目睹了马桂珍如何在霍一然家找事、被揍,她都没有挑破马桂珍在孩子面前解释脸上的伤是上山搂柴时摔跤摔的谎言。
简招芙面对自己生的孩子没办法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面对儿媳、女婿,那绝对就是端水大师,对于她们闹矛盾,只要不出人命,她是完全当自己是瞎的,她们爱咋地就咋地。
可是,马桂珍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拿小辈做靶子,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因此,她今天下手有点狠了。
那一声声的‘梆梆’,让马桂珍神情呲裂,她冲上前挡在了霍延安身前,“娘,做错事的人是我,要打要骂,你就冲着我来,不要再打安哥了。”
简招芙一爪子把她推开,继续收拾霍延安,“知道自己错哪了没?”
霍延安老实认错,“娘,我错了,以后我会管好她,不让她去招惹大嫂一家的。”
老太太今天的火力十足,没有按惯例走,那就只能说马桂珍去找王翠花的事了。
听到这话,简招芙收回了扫把,嘴角一扯,言简意赅说明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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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前脚上门去给我孙媳妇见面礼,你媳妇后脚就去找我孙媳妇晦气,你得空去你岳母家问问生她大闺女的时候是不是忘记配脑子给她了,居然敢说我孙媳妇红颜多薄命,哼!”
老太太把话撂下后,看了眼天色,扫把一放赶下一场。
简招芙一走,霍延安脸上的讨好神色顿时一改,严肃对着气得浑身发抖的马桂珍,冷冰冰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去上工。”
上工累了,就没有精力去倒是非了。
道理,霍延安从前还有耐心与她讲,可是多年下来他发现讲道理还不如凶她两句好使就不想讲了。
马桂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觉在霍延安的视线下,脸皮火辣辣的疼。
既委屈又愤怒。
两人结婚快15年,他知她体弱,便让她在家做家务,带孩子,从不让她上工。
马桂珍想打感情牌,身子一抖,眼眶泛着水光,扶着墙一脸柔弱喊道:“安哥!”
音调抑扬顿挫的弱软,若是一般人,怎么都会让她男人心疼。
可配上被王翠花打的快成猪头的脸,霍延安收起嫌弃的眼神,指了指脏乱不堪的院子,“我希望你的心不是黑的,只是太懒没打扫。”
马桂珍被他的话吓得心脏都快要停摆了,但是脸上却很好的掩饰,且将没打扫院子的责任推在了14岁的大女儿霍宁宁身上。
霍延安闻言心火猛得一涨,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凶光乍现,“马桂珍,你永远能突破我对你的要求,宁宁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你的下人,你每天呆家里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可是宁宁从4岁开始就懂事的下地干活养自己,下工后你让她帮忙做饭什么的,我没拦着那是因为她总要嫁人,该学的家务总该学,可这不是你偷懒的原因。下次若我再发现你作践三个闺女…你就别想再管她们任何事。”
霍宁宁的到来,很大一定程度上对霍延安来说是耻辱的证据。
若当年不是着了马桂珍的道,喝了那混了药物的水,碰了她,就不会有霍宁宁,他也不会与那个人解除婚约。
作为一个男人、父亲,该承担的责任,该给的关心他从不吝啬,也想过与马桂珍凑合一辈子。
可是她总能轻易激起自己离婚的念头…
马桂珍的眼泪簌簌掉落,跌坐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安哥,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可是你让我明天开始上工,家里的活,我一个人做不完啊!”
说完,马桂珍继续表演她的弱不禁风。
霍延安对她失去了耐心,对她下狠药,“那就让霍一同帮你干。”
在四个孩子里,马桂珍最偏心的是霍一同,三个闺女从4岁开始便会被她以各种理由赶去地里干活,他与简招芙没阻止是因为闺女们跟着下地好过在家面对她,反正在他们眼皮下,闺女们就是玩。
若不是他与他娘出手了,被她娇惯的霍一同妥妥会成为混吃等死的街溜子。
果然狠药一下,马桂珍妥协了,保证自己可以。
可马桂珍在霍延安心目中信任值为负数,他瞥了她一眼,下了一剂重重的猛药。
“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记住且做到,如果你觉得自己做不到,我们明天可以去离婚,你要多少钱做补偿,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马桂珍这回不是装的,她真的是害怕了,忙打断,“安哥,我不要……”
霍延安不是听她车轱辘的画大饼保证,喝止后,接着道:“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希望你能把孩子们照顾好,咱们的小家管好。你娘家要贴补可以给我说,我想办法,可是不要把手伸到我娘身上去,我娘不傻,你做了什么她一清二楚,只是不挑破而已。至于我大嫂那边,我不奢求你与她关系多融洽,但别惹她,要不然她要揍你,我会帮她递棍子,你能做到吗?”
马桂珍叠声保证自己能做到后,霍延安出门了。
她木然站在原地片刻后,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大声的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