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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靖沉见到她这么一副仓惶的模样,也猜到她已经猜出了自己的意图,只是目前难以接受。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弯下腰,眉眼间润浸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暗色,如暗夜最为寂静之时的阴深与寒冷,眼神却专注的不像样的盯着她,嘴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说道:“不,你认识,因为我在乎的人就是你,你能让我如愿吗?”
说完,他见她一脸的难以置信,便伸出手想替她挽去耳边的碎发。
这个动作,他想做很久了。
可。
秦星雨迅速躲开了他的手,一脸抵触的说道:“我已经嫁人了,你这样趁人之危很不好。而且我心里只有霍一然,我不会考虑你,另外我不值得你犯这样的错。”
他NN的,要不是想再继续套话,她真想给他一巴掌,果真是斯文败类,把趁人之危玩得六的一批!
不过他能不能爽快点儿呀,那么多废话干嘛?
陆靖沉放下手,脸上的笑意没有消失,反而用更加温和的语气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
只是他的眼眸里面满满是红血丝,里面还透着点浅浅淡淡的戾气与势在必得。
其实,陆靖沉素来是一个很擅长伪装自己情绪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云淡风轻面对。
可是在听到她说自己趁人之危时,他的心里像是被一根尖锐的刺刺入,很痛,甚至有点想不管不顾让她见识到什么才叫做趁人之危。
毕竟,他只承认自己现阶段所做的只是在诱捕。
陆靖沉到底还不想让秦星雨见到自己最阴暗的一面,猛然闭上红血丝浓郁的眼眸,遮住眼里的疯狂,与差点就忍不住流露出来的爱意。
秦星雨没想到会见到他这样的一面,有点被这样的他吓到了,没有敢继续刺激他,反而低声的说道:“陆靖沉,你现在所得的一切想来是来之不易,我希望你能冷静,我家的事不是那么的简单,它不是你三言两语能办好的事。”
不敢刺激他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她不会用以退为进的激将法。
每个男人都会有好胜心,会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有多强。
虽然她自知这个想法很卑鄙,但对付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得的方法。
陆靖沉重重地用食指骨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极力控制着自己心中因为她喊自己名字的喜悦,好半响才用嘶哑的嗓音说道:“星雨,你是在关心我吗?”
原来,他也能这么容易满足。
仅仅只是因为因为她喊了自己的全名,心里就有着无法言喻的欢喜。
秦星雨:……是她表述的方式不对吗?
“陆靖沉,我已经结婚了,这辈子会关心的男人只会是霍一然。”虽然很害怕眼前的男人,但秦星雨还是勇敢的表明自己的立场。
“真的就不能考虑我吗?”陆靖沉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温和,但是他紧握的手掌却是在流淌着血液。
一滴、两滴、三滴的往下掉落,在青砖的地面上漾开了一朵朵血色的花朵。
秦星雨见状气息一滞,瞬间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
这个男人太恐怖了。
而就在秦星雨在犹豫着要不要在这一刻示弱来降低他的警惕心时,霍一然猛然推开了门。
见到霍一然,秦星雨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一见到霍一然,她心中所有的烦恼都会没有。
而这一刻更甚,见到他,她心中因陆靖沉而起的彷徨更是瞬间消失殆尽,紧绷的情绪当场松懈了下去。
而陆靖沉在见到霍一然后,原本就艰难维持的温文尔雅模样渐渐变成了浮于表面的冷淡与狠戾,直直盯着霍一然。
但若秦星雨一个转头,肯定会哑然惊讶于陆靖沉会玩变脸,会秒将面对霍一然的情绪收起。
霍一然用余光蔑视地回了他一眼后,施施然上前牵着了秦星雨的手,声音温柔的不像样子的说道:“他们给咱们寄了信,邮了东西,你出去帮忙清点一下,好吗?”
秦星雨很清楚这是他支使自己出去的理由,于是小声说道:“别冲动,我不想你有事,知道吗?”
霍一然温柔一笑的点了点头,亲自将秦星雨送出了堂屋,并把门给闩上。
可惜秦星雨不知道,霍一然只答应了她不会冲动,也不会让自己有事,并没承诺不会放弃与陆靖沉打一架的念头。
当然有了她的叮嘱后,霍一然会有更多的顾虑,不会挑能打死打残陆靖沉的位置,更不会往会留下伤痕的地方走。
待霍一然回过头时,便见与自己有着同样想法的陆靖沉已经啪的一声将手腕上的手表取了下来,放进了先前脱下的羊呢大衣外套口袋里,再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列宁装的上衣,并将它放在了大衣的上面。
相对于陆靖沉的讲究,霍一然则接地气多了。
他将屋中的桌椅,甚至陆靖沉放衣服的椅子都摆在了霍泰安睡觉的床跟前。
他这不但是因为心疼家里的东西,更是在预防在打斗过程中这些不起眼的东西会要了陆靖沉的命。
陆靖沉要是知道霍一然有这个顾虑,肯定会嗤笑不已,毕竟他也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就打死霍一然。
霍一然将场地收拾出来后,陆靖沉也已做好了准备,正对着霍一然露出了自己的本质。
一个偏执且狠戾、满是反骨与温文尔雅完全搭不上边的人。
可是霍一然不是没有见识的人,面对这样的他,霍一然根本一点都不害怕。
他漫不经心地松了松手腕,骨节因扭动而发出了短促的‘啪啪’声。
上一秒,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一触既分。
下一秒,他们的拳头已然撞在了一起。
“嘭!”一声过后,两人皆往后退一步。
但是下一秒,他们却是连一个多余的音节都没有,又聚在一起打的热火朝天。
霍一然见他奔着要自己的命去,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便也不再留力,用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