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头砸在矿石上,在空洞的矿井中发出刺耳的声音,但纵使刺耳的‘叮叮当当’在矿洞中反复叠加,也没有任何一人敢放下手上的镐头。
不是他们不能放下,而是他们不敢放下,如果今天有谁指定的矿量没有达到标准,那他们不会再有流汗的机会了,而是在矿洞外把每一滴血都流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所以,没人会放下手上的搞头,反而是个个都卯足了劲在干。
但有一人除外,他颤颤巍巍的举起手中的镐头向矿石砸去,可镐头刚刚撞碰到矿石,反震的力量就让他抓住镐头的双手弹开,只有一点火星在矿石表面擦起。
搞头掉落在地他没有去捡起,反而是用自己黑糊糊的手揉着胸膛,“这种倒霉事,怎么就让我遇上了,让谁穿越不好,反而就是我穿越了。还让我进黑窑。”
正在揉着胸膛的这名少年,是一个穿越者,前几天才穿越到现在这具身体,但身为穿越者还没有开始搞事时,他就被抓了。
在他穿越过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接受到这具身体记忆。
法里.坎贝尔,一个落魄小贵族。
家中的父母一次外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因为父母不在,手下的人也越发不安分,仅有一个老管家帮忙维持着平衡,可手底下的人阴奉阳违,各种中饱私囊,让他没有任何办法,即使,知道对方的举动,也不敢轻易的说穿,因为他这个小领地的士兵,大多都跟随着父母;而现在留在领地内的士兵,也仅有少部分的听从他的命令。
而且,领地内的农户也越来越多的跑掉,收上来税金也越来越少,而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就在那些中饱私囊的家伙中。没有钱,可以从农户手中拿,而农户实在接受不了时,也只能逃跑,而这一跑也带动起其它的农户。
他知道不能再让事情接着恶化下去了,所以他带上不多的士兵,前往其它的贵族领地,以求得他们的帮助。
但不得不说,他这种想法很天真,其它的贵族看到一个如此贫弱的领地,不会心动?
抱着这种想法,他在清晨带领着士兵出发,用最快的速度出去,然后凭借着其它贵族的力量,来平息自己的领地的骚乱。
他已经孤注一掷了。
身为贵族子弟,他自然也有出远门的经历,可却从没有长时间久坐马车,但因为任务紧,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外,他们都在赶路中度过,而今天是外出的第二天傍晚了。
他坐在马车中,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完全麻木了。
而这个时候,正在他前面驾车的仆从探头进来说道,:“少爷,前面不远就能休息了,那个地方也正适合我们扎营。”
他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高兴,终于能够休息了。
炎热的象征,太阳,以大半落入地平线,天空也被染成红色,这种红色的晚霞其实还是很好看的,只可惜不是在一个合适的的地方出现。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可这个时候周围却传出喊杀声。
法里.坎贝尔伸手把帘幕拉到一边,正在他边上守着的士兵便被骑马冲来的敌人一刀枭首,脖颈飞溅出的鲜血直冲天空。
一点鲜血沾在法里.坎贝尔的脸上,有点温热,可这温热带给他的却是无限的恐惧。
拉开帘幕的手,早已像触电般的缩了回去,听着喊杀声的消失,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
他恍恍惚惚之间被拖下了马车,接着就是被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到地上,这个时候他才清醒过来。
面前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他们的血聚在一起变成一条小溪,让他全身发僵。
“妈的,最看不得这种富贵家伙了。”把法里.坎贝尔拖下车的大汉,对着他的后背就又是一脚。
哇的一声,法里.坎贝尔直接喷出鲜血。
这一下,直接重创了法里.坎贝尔,他整个世界直接变得混沌起来。
模糊之前他听到敌人的交谈,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大概还是能听出来。
“亨特,这个贵族我们怎么处置?”拖着法里.坎贝尔下车的络腮胡大汉,指向他。
他挑了挑眉头,对大汉说道,“赖恩,你怎么知道的?”
大汉没有说话,只是指着正跪在地上,求着饶命的士兵。
亨特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贵族,把他扔进弗拉德的矿场,卖点钱去。”
用皮套裹住手的大汉,看着法里.坎贝尔,说,“亨特,有点浪费了,不如让这贵族的家里人出赎金,把他赎回去。”
亨特摇了摇头,“不,赖恩把他送进矿场里面才最合适,我们毕竟袭击的是贵族,如果让周边的贵族知道,他们不会放任一个威胁在自己领地周边,所以还是绝了换赎金的念头吧。”
“这贵族身上也没有多少肉,也卖不到多少钱,干脆把他杀了得了,我最不爽贵族了,现在正好有一个撞上枪口的,我要试试杀贵族的滋味。”
赖恩正要动手,亨特按了下去,“赖恩,把他扔进矿场受尽各种痛苦死去,不是更好,你现在直接就杀掉他,一点痛苦都没有,可是真的浪费。”
赖恩一听也确实是有道理,矿场他可是去过的,没有人能活到一年,而且死去的人还是受尽各种劳役,死不瞑目。
“有道理,有道理。”赖恩笑着应道,“小子,这一次算你捡回一条命”
正趴在地上的法里.坎贝尔,他现在意识已经模糊,最后大汉说的话他已经听不清楚了。
......
这就是李安接收到最后的信息了,他猜测法里.坎贝尔应该是被送过来时,就已经死去,接着就由他接收身体,同时,应该也是系统的力量,把他身上的伤势给治愈
是的,他的金手指也到帐了,不过,这个金手指有点难以启齿。
不是说系统的名字难以启齿,而是它里面达成的任务难以启齿。
来到矿场的第一天,他接收到法里.坎贝尔的全部记忆,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现状。明白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
同时,也是这一天,激活了系统。
他被扔进牢房时,把他扔进的家伙像是无意间说了一声,“这家伙是贵族哦!”
接着就把牢房的大门锁上,走到不知道哪去了。
而牢房里面还有三个人,而这三个人看着李安,眼睛直冒绿光。
“贵族,就是该死的贵族让我来到这个地方,贵族没有一个好人。”他一步步向李安靠近。
其他两人也默不作声,借助着牢房外面点燃的烛光,李安看到的是狰狞的面容。
李安迅速的靠在角落,防备着三人,“你们想做什么,我不建议你们靠过来.”
这话只是他的虚张声势,他没有任何的能力,前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家伙,平平无奇。
“贵族老爷,这是担心挨揍?不要过来?我们可不相信都被抓住的家伙,能有什么厉害的。”刚开口的中年人笑着说着,“不用担心,我们确实会揍你,但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哦,最多也只是把你们打个半死。”
双拳难敌六手,李安只能被动的护住头部,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全身於伤不少。
这个时候,系统激活了。
【成就系统】激活条件达到,现正开启。
完成成就【我正在挨打】
“成功被敌人饱以老拳,235号成就达到。”
描述:“都被打成猪头了,你还不求饶?想死吗?”
序号【235】
隐藏【无】
成就留影【已留影】
名称【饱以老拳】
描述分类【挨打,我被敌人抱以老拳】
稀有度【*】
奖励【转移卡,可随机转移到任何的地方。】
备注【太难看了,小伙子,瞧瞧你的样子。】
听到声音在脑中响起,李安认为自己的已经被打的脑子冒星,出现各种奇怪的声音也是正常的。
直到,三人把他揍爽后,正在一边歇息,他身上的伤势正在慢慢的治愈,他才发现自己的穿越过来的金手指真的来临了。
虽然,他在脑海中怎么呼叫,系统都没有冒出来一句话,可他眼前却出现一幅成就序列表,还有获得奖励的领取页面。
成就序列表,里面只显示有成功激活的一个成就,还有李安看到自己被痛揍的照片。
三个人,一个挥拳在他鼻梁,一个挥拳在他小腹,一个正在要下手。
他迅速把视线转移,实在太令人,令人气愤了。
他进入到领取页面,列表只有一个‘转移符’正在孤零零的呆着。
‘转移卡’的相关信息,出现了。
功能:任意移动范围。
描述:一个移动,就进了老虎的胃袋。
......
时间回到现在,李安现在就是不想挖矿了,不仅有自己体力方面的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在这段时间又达到一个成就,成就的奖励就是一张‘替身符’可以让受到的攻击全部转移,虽然,成就达到的原因,是因为他又被揍了一次。
有着这两张卡,他可以很顺利的跑掉,但跑也仅是脱离这个地方,他不能确定最后能不能到达一个有着人烟的地方。
挖矿的工人现在陆续走了出去,李安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也跟头上走了出去。
可还没有到达洞口,就听见一声声凄厉的惨中声传来。
李安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因为获得新‘卡’就是通过这个。
虽然因为系统的原因,只要达成成就就会把身上的伤势一天之内全部复原,但也只是之后,在挨打前的痛苦,可是实实在在的。
见到自已背篓还没有全部装满,他是知道今天又要挨一顿毒打了。
至于,为什么不跑,实是是因为不知道‘传送卡’到底会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如果真是把他送进老虎的胃里面,他肯定是死定了,还不如先在这个地方刷出更多的‘卡’来,确保之后的逃离更有把握。即使,挨打真的很痛。
一出到洞口,李安就见到被抽打到奄奄一息奴隶,被拖到一边,接着就是轮到下一个没有挖到足够矿量的奴隶。
李安颠了颠背篓,又看下自己的队伍长度,咽了咽喉咙。
轮到李安了。
他不想表示出什么异常,把背篓放在统计人员面前,那人仅是一看,就知道李安不达标准,随后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就拉着他来到受刑地。
一鞭下去,李安就放足声音死命的嚎,一时间,整个矿场的人都注视着他。
直到他也像被拖死狗一样,被拉了下去,系统的提示音才响起。
完成成就【我正在受刑】
“被敌人施以鞭刑,237号成就达到。”
描述:“都被打成麻花了,你确定不吃个麻花?让自己死的更像样?”
序号【237】
隐藏【无】
成就留影【已留影】
名称【变成麻花】
描述分类【挨打,正在受刑】
稀有度【**】
奖励【初级刀术训练卡,变强的资本。】
备注【快变成麻花吧,快点吧】
虽然背上的痛楚,快要让他痛晕过来了,可他还是强忍着,看着自己获得了什么东西,这一次他可是死命在嚎,所以引吸了很多的人目光。
“奖励,是什么。”抱着这种信念,他看到自己获得了什么;提住的一口气,也在看到奖励的一刻松了下去,意识也被黑暗笼罩。
不知道是被谁拖回了牢房里面,他现在正在角落躺着,身上的伤势也没有刚开始的火辣感,但李安知道他更深层的伤势已经不成问题,系统给予的治疗也不是无脑的,它会把表层的伤势留下,但内在其实已经是治愈的,只是外表看着凄惨。
他再次打开获得的奖励,看到那张可以让他变强的卡片!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选择启用卡片。
下一刻,他就被带到一个新的天地,而这个由星光布满的天地下,正有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