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议室现在是食堂的作用,大家基本上都吃完了,有的在抽烟,有的在喝最后的一点汤,基本上都在闲聊休息。
我一进来,‘领头大叔’就热情的招呼我到前面来吃饭,虽然包子没有了,但是小刀还是将一个馒头和一碗汤塞进我的手里。这回的汤可不再是之前那种没滋味的蔬菜汤了,而是调料齐全、异常美味的猪骨汤,我呲溜的喝了一口极其享受啊!
小刀叼着烟,凑到我的跟前说道:“没想到啊,你还在军队混过啊。跟那些军人很熟吗?”
我知道小刀是误会了,因为自己的作息、生活习惯已经被张队长训练得太军人化了,很容易让人误解。我解释道:“我没有参过军,我只是和那个军人很熟悉。我们以前在小叶村的时候,一起工作过。”
小刀点着头说道:“明白了,一起工作过。”
我看小刀特意把‘一起工作过’又说了一遍,我觉得小刀把曾经和军人一起工作过这事情,又理解错了。我刚要继续解释。
小刀已经举起手来说道:“明白了,就是一起工作过而已,不用解释了。”然后小刀凑近后问道:“我只是想知道,军队说的要‘教会’兔子怪不要过来这事,靠谱儿吗?”听到这个话题,周围的很多人都不自觉的稍微的靠近了一些,竖起耳朵等着听答案。
我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于是说道:“这有什么不靠谱的,我觉的军队一定能做到,不让兔子怪再过来了。”
小刀赶紧问道:“你知道军队要怎么做吗?”周围的人同时露出了紧张和严肃的表情,好像即将知道什么天字号的秘密一样了。
我回答道:“就是利用动物的本能,这是在最初军队就制定的一个方法。军队会把兔子怪先包围起来,然后针对四个方向制定三种策略来执行。靠近咱们这边的,一定会设置一条警戒线,当然绝对不会是什么大工程的。不会有深沟,也不会有高墙,就是很普通的一些植物,或是一些石头,不过这些做警戒的东西一定很显眼。在这个方向军队会布置最强力的军人。当然从现在的情况看,随便哪个军人对于兔子怪来说都是强力军人。这个方向的军人平常会隐藏起来,只要有兔子怪靠近警戒线,立刻就会采用雷霆手段把兔子怪杀死。就算是逃跑的,也会拼命追杀。另外三个方向中的两个方向,会设置巡逻队,巡逻队会主动攻击这个两个方向出现的兔子怪,但是绝对不会把兔子怪都杀了,会留下一部分让他们逃跑。最后一个方向,会在那里设置固定的岗哨和少量巡逻人员。这个方向的策略就是,只要兔子怪不主动攻击,那么军人就不伤害他们。当然如果兔子怪主动攻击,那是必须杀死的,但不会追杀。如此三种策略的执行,就会让兔子怪慢慢的感觉到,有一个方向是不能靠近的,只要靠近就会死亡。另外两个方向会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被巡逻队撞上了,也是死亡。但是这两个方向仅仅是高危方向,不像第一个方向是必死的方向。而最后剩下的方向,就自然而然的成为兔子怪的安全选择了。这个方向只要绕过岗哨,不主动攻击,就不会有事。一段时间后,他们就会养成不再向死亡方向移动的习惯了。”
周围的人一片讨论声,“这个方法真不错啊”“是谁想出来的这么高明的方法”……
有人问到:“那是不是越聪明的怪物,教会的时间就越短啊。”
我答道:“确实,越聪明的怪物越容易发现不该去的方向。但是聪明的怪物也会经常试探这个方向,一旦你的部队撤退了,很快就能试探出这个方向又可以走了。面对聪明怪,这种方法奏效快,但是持续时间短。”
有人接着问道:“那是不是,笨点怪物就奏效慢,但持续时间长?”
我一边继续吃着馒头,一边回答道:“嗯,就是这个意思。”
周围的人传来一片放心的声音。我担心大家松懈,还是和‘领头大叔’说道:“至少围墙还是要修复的。”
‘领头大叔’点头道:“等我们把现在手头的事情忙完,立刻就修复围墙。等手头宽裕一些再加固起来。”
‘领头大叔’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拍拍手,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看向他,然后高声说道:“咱们现在可以做酱菜了,地里蔬菜的损失被降到最低点,但是大家还得努把力。都是老庄家人了,都明白蔬菜被露水打了的后果,现在我们多抢救一些,过后就多一些吃的。”
其他人开始纷纷附和,给自己加班,给自己挽回损失,那是一点都不偷懒啊!于是连夜继续做酱菜、泡菜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吃完饭的人,开始七手八脚的收拾碗筷,有手脚麻利的人已经开始在后院的点起火把、吊起魔石灯了。
我赶紧把剩余的馒头和猪骨汤往嘴里倒,希望能赶上大家的进度,‘领头大叔’赶紧过来,不让我们加班,让我们晚上踏实的睡觉。都已经帮忙到这个地步,我和小刀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底。其实我心里更清楚,农场别看人多,但是会最后一道腌制技能的人并不是很充足,很有可能都积压在最后一道工序上,我肯定是不能休息的。
大家开始挑灯夜战,整个农场都热闹非凡。原本堆起像是小山一样的蔬菜,逐渐被瓦罐垒砌的小山所替代。第二天早上,最后一批瓦罐和玻璃瓶送到,所有人强忍着一夜的疲乏,继续努力。等到中午的时候,还是有部分蔬菜出现了变质,于是不得不在第一道工序中增加去除变质部分的工作。好在蔬菜已经剩下的不多了。从昨天早上开始,经过40多个小时的连续奋战,所有地里被抢救出来的蔬菜,现在都已经和调料一起躺进了瓦罐中。工作人员也都七扭八歪的随便找个地方一靠,就地休息了。我看到‘领头大叔’和几个老农,还在给瓦罐做最后的标记,一丝不苟的用白色颜料标注出这是什么品种的酱菜。我看了看没有我什么事情了,于是在院子角落里找到了小刀,学着他的样子,在头下垫了一块砖头,蜷着身体,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