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时看守所里的木板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的早饭是一碗米粥。早饭后等了一段时间,在等候的时候又有人被关进看守所。进来的人大喊大叫着,不公平,不公平,我已经交过钱了之类的。然后就看到来带我去开庭的警察。
警察很随意,也没给我带手铐,就是冲着我一摆头说道:“跟我走。”我跟在警察的后面,带着相对轻松的心态,跟着警察去开庭。我现在脑子里面想得都是如何交罚款,如何在出去后去找泰氏保镖们的麻烦。跟着警察出来看守所,越过一条街,就到了马前市的法院。警察带着我从法院的后门进入,进入一个大屋子,警察往大屋子的长凳上一指,在那儿等着。然后就不管我了,转头去和门口的法警做交接。我看到警察把若干文件,交给法警,法警在那里一一的核对,然后法警和带我来的警察一起来到我跟前,法警打量了一下我,明知故问般的说道:“你是光弹?”也不等我回答,就继续说道:“在这等着开庭。”然后法警在一张纸上签名后,将那张纸交给警察。警察笑着和法警打了个招呼,都没看我一眼就出去了。法警依然坐在门口。偌大的屋子里面就我和三个人等在那里开庭。
其中一个人挪到我的座位旁边,小声的问道:“你是什么案子?”没等我回答,这个人就继续说道:“我和这里的人很熟,只要你愿意出点钱,我可以帮你通融一下。”然后一只手做着数钱的动作,一边更加小声的说道:“绝对能轻判!”
我看着这个人,带着开玩笑语气的说道:“我就是因为没有钱才进来的,你要是能帮我先垫上,出去后我想办法还你!”
这个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没钱!那你在这等着吧!”说完就扭身去找下一个人了。
我想,难道这个人就是吃这碗饭的吗?关键是这个人在这屋子里面窜来窜去的,门口的法警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看到这个样子,我心里莫名的有点紧张了!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时候,两个法警在门口法警的带领下走到我跟前,问道:“你是光弹?”我点点头,表示了确认。法警说道:“起来,跟我走!”我也没问干什么去,就直接站起身,跟在两个法警的后面往外走。刚走出大屋子,就在外面发生了一声闷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一个法师职业的法警正在释放一发寒冰箭。旁边几个战士职业的法警已经发动了冲锋技能,远处的一群人都顶着一个个大大的红色名字。怒吼声,吆喝声,时不时的从那边传过来。带着我的那两个法警,先是紧张的观望了一下,其中一个厉声对我说道:“待着着,不许动。”说完就带着另外一个法警冲到那边去帮忙了。我带着看热闹的心情伸长脖子往那边看,很快远处的混乱就平息了。那两个法警也带着红名回来了,带着我继续走。
一个不大的屋子算是法庭了。前面有一个石台,上面的桌子上摆放着审判员,陪审员,庭审记录员等铭牌。在桌子的正面,有一个金属做的笼子,笼子被固定在地面上。我被带到笼子前,打开笼门,我被推了进去。法警在外面把我双手,和双脚都固定在金属笼子上,才把笼门关上。一个法警程序化的向我告知法庭纪律,然后法警就坐在了笼子后面的椅子上。笼子里面没有椅子,我就只能站着。在法庭的墙上,大字写着‘对法官使用任何技能,均算是违法,将受到严处。’
随着法警一声高喊‘起立’。一名只有20级的女性审判员走了进来。一个庭审记录员坐在旁边。一个牧师职业的法警,站在审判员的身后。
在审判员询问了姓名后,庭审很快开始,并很快就结束了。审判员高声宣读对我的判决,嫌疑人光弹,在昨晚夜间,寻衅滋事,主动攻击他人。并在警察制止的过程中,非但无视警察的制止和警告,还主动攻击执法人员,并造成一名执法人员死亡,虽然在复活点复活,但是其行为极其恶略。但因为其能主动交代并承认犯罪经过,对自身的错误有深刻的认识,所以现判处入狱1年,在禁魔监狱30级区域服刑。立刻执行!
直到法警过来要将我签字的时候,我才从眩晕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我大喊道:“不对,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袭击警察。”
那个叫作‘正义玫瑰’的年轻女性的审判员轻蔑的说道:“你的供述都承认了,你还想翻供吗?”并对着旁边的法警说道,给他看看他自己的供述。
一个法警拿着几张纸走到我的面前,举着一张纸一张纸的给我看。这些纸和昨天我签字的那些纸是一样的,下面不仅有我的签名还有我的指印。但是纸上写的内容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前写的基本上都在,关键是在一些关键词上和那些纸上原来是空白的地方。现在那些空白的地方都写满了字,这里详细的描述了,我是如何攻击警察,将一名警察打死后,并在麻杆儿的帮助下,逃跑的。前面本来是双方互殴,现在变成了我主动攻击,主动挑起事端了。尤其是最后的一页纸,这张纸是新增加的,昨天绝对没有这张纸。但是这张纸也有我的签名和指印。这张纸上面是我的认罪书,我承认自己袭警,并对自己所犯罪行的后悔,最后,我表示愿意接受法官的所有判决,并且放弃自己的上诉权,为的就是请求法官能从轻判处。
被陷害了,这是我自己轻信别人的后果。我轻易的就按照对方的暗示和引导走进了对方挖的坑。我自己太想当然了,太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考虑了,没有全面的考虑所有的事情,甚至连万一被骗的想法都没有,更没有被骗后的应对预案。
我抓着笼子的栏杆,一边使劲摇晃,一边大声喊叫着:“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那个女性审判员吓得立刻躲到了牧师法警的身后,从后面对着其他法警大声命令到:“快,制住他。”
牧师法警已经将法杖拿了出来,并给审判员释放了一个保护膜。而那个庭审书记好像更有经验,拿着一个盾牌,站在审判员的身前。从外面冲进来几个法警汇合屋子里面的两个法警,一起按住我。
我现在就是一种恼羞成怒的感觉。我对这个审判员没有恶意,我只是对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怒。我一想到那些个警察,那几个泰氏保镖,现在一定在一边抽烟喝茶,一边嘲笑着我。引导我在口供上签字的警察,现在说不定正翘着二郎腿向别人吹嘘,那个傻胖子如何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我用怒气来遮掩自己的羞愧,至少已经六名法警隔着笼子按住我的头、胳膊和上半身,他们想把我按在地上。
愤怒充满了我,理智和思想被愤怒所取代,我现在就要出去找那些泰氏保镖们算账,我现在就剩下这么一个想法。但是为什么我的身上这么沉重,我深吸气,全身肌肉绷紧,我缓慢的从地上站直身子。胳膊怎么就不能动啊,我咬紧牙,鲜血从牙缝中流淌出来,就好像一个刚吃完午饭的吸血鬼。‘嘎嘣’一声脆响,我自动忽略了这个声音,好的在那声脆响后,我的胳膊虽然还依然沉重,但是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那个讨厌的审判员好像在大声喊叫着什么锁链断裂了,真是烦啊!愤怒充满了我的大脑,我现在就要出去找那个警察,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前面有东西挡住了我的道路。我一声闷吼,将胸腔中的浊气吐出,随着新鲜空气的进入,我将积攒的全部力气运用到头部,我狠狠的用头部撞了上去。沉闷的撞击声并没有传出去多远,我的头被卡在前进的路上了,不能进也不能左右,我感觉我两侧的脸皮被蹭了下来,两股热流顺着脸的两侧在向下流淌。我抬起沉重的双臂,双手抓紧卡住我脸颊两侧的东西。深吸一口气,随着氧气的进入,大量的力气从双臂中传导出去。松快了,那个卡住我的东西分开了。外面的声音更混乱了,而且还有尖利的哨音响起,真是烦啊!愤怒已经充满了双眼,我现在要出去找小泰夫人算账,她是这一切麻烦的根源。我的四肢,所有的关节,身上都增加了很大的负担,我不得不一次一次的深呼吸,将大量氧气转换为力量。又一声‘咯嘣’的脆响,好了,脚上的限制解除了。我拖着沉重的负担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口走去。屋里好像来了更多的人,‘致盲’一个声音响起,我原本就模糊的双目现在变成了一片灰白,真讨厌啊,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之前也看得不清楚,而且我还记得前进的方向。我继续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前,‘诅咒’、‘虚弱’、‘无力’、‘麻痹’、‘迟缓’、‘禁锢’、‘残疾’各种各样的杂音响起。不过依然没有关系,我的身体就像克制这个世界对我的限制一样,只要我努努力就可以摆脱。就在我准备继续向着那个固定方向前进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重击’。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脑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向后仰起。随即,双眼发黑,但我从那种特别的状态中出来了,我最后记得,心里反而是一阵的轻松,终于不用再听那些烦人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