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是晚饭的时间,按照常理说,现在赌场里面的人应该减少了才对,人总是要吃饭的。但是这里就是反常,人虽然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加的势头。我们这边的21点赌桌,现在有4个人了。我和麻杆儿,最开头留下来的客人,以及新加入的一位。
新来的这位,名字叫做‘现世赌神’,他让我们直接叫他赌神就可以了。他一身整齐的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西装,漂亮的领带,锃亮的大背头向后面梳理得一丝不乱,原本给人一种沉稳历练的成功人士形象。可是这位却是一个大嘴巴,从坐在麻杆儿身边后就没停下来说话。说的都是他得意的事迹,什么大闹大西洋城,什么洋鬼子拜服在摩纳哥,以及横扫葡京的惊人战绩。按照他的话,要不是他可怜赌王的一家老少,早就让赌王输成穷光蛋了。这应该是一位我佩服的职业选手吧!
不过麻杆儿好像对这位赌神没有任何尊重的意思,唯一能让麻杆儿重视的就是赌神跟前的那几个码得整齐木头托盘,上面摆满了银色的筹码。引起我注意的是,自从赌神坐在我们这桌后,周围就出现了几个神秘人物,我看到他们一直影影约约的观察我们。
我在麻杆儿耳边低声的说着这个变化,麻杆儿却告诉我应该没事。赌神看到我们交头接耳的样子,以及我扫在四处的目光,估计是猜到我们在说什么了,反而得意洋洋的安慰我们不要紧张,他也没有办法,这些忠心的属下就是怕他出事。他也实在是不好批评他们,毕竟他们是出于他的安全考虑的。
赌局还在继续,不过这里只有我和麻杆儿在认真的下注,赌神和最开始的那人都心不在焉的在应付赌局,只是无聊的时候,随便扔一个筹码出来,他们好像在等什么。我和麻杆儿压下去的都是最小面额的筹码,而且还是泥码,自然很难引起赌神这样大人物的注意力。
我们在开头的时候,手气比较顺,连续赢了很多把。但是顺着时间的推进,我们的手气好像遭到了阻击。明显我们的手风不再像开始那么顺了。这里我发现一个问题,就是庄家的优势。庄家有一项巨大的优势,就是后手补牌。我们在到手的牌型中最难处理的就是16点这个牌型。如果你已经有16点了,那你到底是不是要补一张牌,这是我最苦恼的事情。但是庄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庄家在看了我们的点数后,如果自己的点数小于我们,那么他是不担心爆点的,可以继续补牌。当时我们是20点,肯定不会再补牌了,庄家手里19点,专家竟然毫不犹豫的选择补牌,结果出来一张2,凑成了21点,将我们的赌注吃了下去。难道这就是赌场的概率之刀吗!
不过有一点值得安慰的,就是我和麻杆儿两个人,如果庄家的点数能赢过我们其中之一,庄家一般就不再冒险补牌了。毕竟,输一个筹码的同时还能赢回来一个筹码,所以只要收入打平,庄家就不冒险。我和麻杆儿自己认真的思考每一把牌,到现在的结果还不错,我们竟然还保持着10个铜币的胜果。
麻杆儿突然伸手,示意我再等等,然后掏出记分卡,在上面写写画画的。随后将一个铜币的真筹码扔进庄家服务员面前的一个敞口大玻璃杯子里面。这是给服务员的小费啊,麻杆儿的脸皮厚度虽然不如我,但是这样给小费的情况按理说是不应该出现的。就在我要发出疑问的时候,那名笑容明显改善了的服务员,一声不吭的接过麻杆儿递过去的记分卡。然后用随身带的一个人名章,在记分卡上的每一条记录后面盖了一下。我实在也不明白,我们难道竟然赌了这么多把,以至于可以把记分卡的头一页都写满了,而且服务员还很负责的在每一条记录后面,都盖章确认。现在我大概已经猜到了麻杆儿给小费的原因了。麻杆儿收回记分卡,拿过我手里的真筹码,急急忙忙的往兑换筹码的窗口跑过去了。
我停止了下注,眼光视线好奇的盯着麻杆儿,看看他要干什么。麻杆儿直接来到兑换筹码的服务台前,将手里的所有的筹码都兑换成铜币。然后麻杆儿又拿着这些铜币,在这个服务台的的另外一个窗口,重新将铜币兑换成筹码,最后由兑换筹码的美女给在记分卡上盖章确认后,麻杆儿就回来了。
我实在是不明白,麻杆儿为什么一定要干这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情。不过在旁边的赌神却轻蔑的说道:“兄弟你们是刚来吧,还在刷分呢。”说完,就得意洋洋的拍了拍面前的筹码,不无炫耀的说道:“我那边高级套房早就搞定了。”
我脸上陪着尴尬的笑容,因为我不知道赌神说的意思,所以干脆就没回应。麻杆儿回来后,并没有解答我疑惑的意思,反而立刻带着我重新投入到21的赌博当中去了。
也许是刚才麻杆儿离开造成的赌局中断起了作用,之前我们输钱的趋势也中断了。输输赢赢,我们筹码额度不停的上下飘动着,但基本上维持在110铜币的范围内。我们并不着急赢钱,现在就是熟悉的过程,顺便着我们还需要把这100个泥码筹码换成真筹码。
赌场里面的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越来越多了。人数已经逐渐的蔓延到我们这种边缘赌桌。虽然赌桌上没有在增加人进来,但都身边一边抽烟一边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我和麻杆儿的赌局再次中断下来,因为麻杆儿又要去做那个脱裤子放屁麻烦事。
麻杆儿离开后,赌神突然站起来,带着兴奋的语调说道:“终于开始了,真男人就该赌比大小。”说完,就抱起身前的所有筹码,快速向赌场最边角的一个大型赌桌冲了过去。麻杆儿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停止了下注,只是伸长了脖子看向刚才赌神去的那个方向。那边那张新开的赌桌好像挺吸引人的,虽然还在做准备工作,但是在等待的赌徒已经比我们这边多了。麻杆儿也像我一样,伸长脖子看了一下,然后说道:“不错,咱们也换个地方,让你再试试那边!”说完就抱起筹码,我和麻杆儿几乎同时做到了遗忘给小费的事情,顶着服务员幽怨的目光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