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两座单向传送门的中间,左看看右看看,知道我这是彻底没有回头路了。没有选择了也好,不费脑子,就是一条路走到底了。
我握紧盾牌和傻瓜锤,不再犹豫,顺着楼梯向下走去。
楼梯两侧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物,仅仅有岩壁被凿开的纹理。楼梯并不宽敞,对于我这样的身材,也就是刚刚可以不碰到两壁。这使我再次确认,这条通道是给那些身材矮小的生物使用的。在楼梯边缘有一条5厘米左右的非常光滑的凹槽。即好像是一条标记线,也好像是什么车辆的滑轨。研究完这些楼梯上的细节后,我就只能在两侧昏黄的魔石灯照明下,枯燥的向下行走了。
高抬腿轻落步,我尽量不让自己的走动发出任何的声响。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楼梯的尽头到底是诱人的金币还是危险的陷阱。
“咕噜,咕噜”刚才因为紧张而忘记了饥饿的肚子,再次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我先喝了一口水,心里计划着,如果短时间内,还是这种简单的向下走,那我就停下来吃饭。
一段很长的时间后,就在我准备停下来吃饭的时候,楼梯下方发生了变化。原本发出昏黄光亮的魔石灯,在这里突然没有了,楼梯好像被黑暗吞进了嘴里。
这突然的变化,让我把吃饭的计划,再次推延。
我举着魔石灯,谨慎的向下照了照,发现下面已经不再是螺旋向下了,而是直接向下的长斜梯,中间有一个拐弯,再下面好像有轻微的反光,我这是快要道底了。
我再次调整了一下装备,傻瓜锤收起来,盾牌换到右手。左手拿着魔石灯,头上重新带上矿工帽。我用右手的盾牌遮掩着左手的魔石灯,仅让魔石灯照亮我脚下的一小片地方。
我可不想让举着灯的我,出现在一片未知的黑暗当中。我顺着往下的阶梯,缓慢的来到一处拐角。我左侧的压迫感消失了,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向下的通道。我把魔石灯完全关闭,让眼睛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然后借着楼上传下来的最后一点微光,探头向拐角外看去。
向下的楼梯还没有走完,但是借着微光已经可以看到地面了。我站在一处小平台上,再向下几阶台阶,就到底了。下面是一个近乎方形的石室,一侧是我下台阶的地方,对面则是一个上面半圆形下面长方形的拱形开口。在开口外面就是彻底的黑暗了,楼梯上残留的微光,无法照到外面。
我把盾牌举在胸前,左手的魔石灯完全缩在盾牌里面后,才小心翼翼的的点亮魔石灯。盾牌将魔石灯的灯光完全笼住了,仅有一点光亮泄露在我的脚前。
我一步一步的向下缓慢行走着,几乎每一步我都要停下来,观察一下对面开口外的情况。如果有危险,那很大概率就隐藏在外面。
开始接近地面了,我同时也感觉到了空气的流通。微微的凉风从身旁刮过,这下面的应该有一个很大的空间才对。我刚刚在倒数第三个台阶站好,突然从开口外面的黑暗中细微传进来一阵的‘沙沙’声。
我以极快的速度熄灭手中的魔石灯,同时身体下蹲,将盾牌护在前面,将眼睛以下的所有部位都躲藏在盾牌后面。
然后,我就静静的蹲在那里,眼睛露在盾牌的上面死死的盯着那个开口,时刻防备着有什么东西会从那里冲进来。我慢慢的调整呼吸,将原本因为惊恐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强制安抚下来。
时间在缓缓的流过,除了刚才的沙沙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响动和变化。
我坚信我刚才是不会听错的,那里绝对有声音,就好像是两块木板在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如果那里有人或是有什么危险的生物,那么我们现在就是在比拼耐心。
周围的一切都好像静止了,没有光线,没有声音,没有移动的物体,只有这该死的石头屋子。我又开始急躁了,我并不怕比拼耐心,但是现在的场面对我非常的不利。
一个是我长时间的处于下蹲状态,双腿开始发麻。要早知道会进入比拼耐心的情况,那我会选择坐在地上。
另外一个更加致命的就是饥饿。因为各种原因,我一再的推迟吃饭时间,导致了现在不利局面。
在急躁的心里作用下,我开始怀疑刚才我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声音很微小。或者就是一片无害的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我缓缓的半直起身,在慢慢的向后坐下,然后我坐在台阶上,同时还把双腿伸直。第一个不利因素得到了缓解。
在双腿麻木得到好转后,我把一条腿蜷起来,同时把盾牌靠在腿前面。解放出来的双手,开始准备食物。那串羊肉串被率先拿了出来了,冷的肉串肯定没有刚烤好时的好吃,但现在这种饥饿情况下,这绝对是美味。
左手肉串,右手准备去拿麦果面包。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羊肉串上有油,可别蹭到衣服上。我这可不是数字化的衣服,是需要实实在在的手洗的。我下意识的把左臂伸直,让羊肉串远离我的衣服。然后准备用右手去空间中拿我的麦果面包。
就在这个时候,左臂的肉串上,毫无征兆的传来了轻微的颤动。
我心里巨惊,这是被接触了吗?
被接触,往往意味着受伤,流血,少块肉,如果是被开个口子都算是轻的了。
我用我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将全身都收缩回到盾牌的后面,同时傻瓜锤也被拿到了手中。
我又回到了刚才的防守姿态,全神贯注的提防着可能到来的伤害。
又是很长时间没有任何动静,我心里的忧虑反而提高了,对手是一个极有耐心的家伙,一般这样的家伙都不好对付。
在这场耐心比赛中,我一直处于不利的地位,就是我现在饿着肚子啊!在对方没有动作前,我完全是被动防守。这样一动不动的长时间防守,再次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可能是饿得听错了,但是这种触感难道我还感觉错了。我完全不相信自己会连续犯两个错误。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我太被动了,完全是什么都不能做。
我必须改善这种局面,否则迟早被那神秘的东西给耗死。
不管如何,都要先吃饱,算是给这场耐心比赛中注入一些能量吧。
我把盾牌放在地上,用右手扶着。然后左手开始在地上摸索,寻找刚才因为时间紧急而丢在地上的烤羊肉串。
很快我就摸到了,但当我把肉串放在嘴边的时候,我确认了我刚才的被解除绝对不是错误感觉。
烤羊肉串的签子上原本是有五块肉的,现在就只有一块了。另外四块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