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唐三藏?”秦墨愣了愣,“卧槽,历史惯性又出现了!”
巡官都摸不着头脑,“会昌寺主持法号叫道藏,不叫唐三藏!”
“走,去会昌寺看看。”秦墨来了兴趣。
巡官也不敢多问,连忙在前头引路,“这会昌寺,在西北的金城坊,过去需要两刻钟的时间,要不,下官派人去请会昌寺的现任主持?
现任主持是道藏的弟子,法号辩机。”
我了个大槽。
辩机?
就是那个跟高阳么么踹的辩机和尚?
说起这个辩机,他就想到了窦遗爱。
再加上高阳正好有了,他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害怕历史的惯性再次出偏差。
要真如此,那乐子就大了。
见秦墨脸色不对,高要道:“少爷,您知道这个辩机和尚?”
“嗯,听过大名!”
秦墨无奈的点点头。
“据说这辩机和尚,生的唇红齿白,相貌英俊。
其高才博识、译业丰富,又帮助道藏共同编纂大乾西域记,名声大噪。
不知道有多少香客闻名拜访。
几乎将会昌寺的门槛都给踏破了。”一旁的巡官说道。
完了完了,唇红齿白,相貌英俊,博学多才,又会说话,那个女人看了不喜欢?
秦墨幽幽叹了口气。
先看看再说吧。
他对佛门不感冒,但是也不歧视,只要是教导人积极向上,面对生活的,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
不多时,会昌寺到了。
这寺庙不算太大,但是香火旺盛,前来上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现在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也没有法会。
可见这会昌寺香火之鼎盛。
步入寺庙,前方有个大鼎,大鼎内大钱无数,甚至连秦墨督造的新币都有不少,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好家伙,就这么满满一大鼎银子,少说也有个千两银子。
一旁的许愿池子里,王八都躺在大钱上拉屎。
老大的金佛菩萨,闪闪发光。
巡官对这里了如指掌,“单是这金佛,就用了三十斤金子。”
看他满脸虔诚的样子,看来也是个信佛的。
“三清只需泥土身,佛祖却要黄金镀。乱世菩萨不问世,老君背剑救苍生。
你说这是什么道理?”秦墨问道。
“这个金身只是二品像,一品要用宝玉雕!”巡官解释道。
秦墨嘿的一笑,“我可没看过泥塑的佛像,就算是河西走廊的千佛洞,我也看过,用的都是极为昂贵的金粉和颜料,方能保证祂们不褪色。
就算是紫微星门里,用的都是泥塑的像。
而玉观音,玉佛,却随处可见!”
不是秦墨瞧不上,自古以来,道家也出过很多败类的,佛家也出过很多大德,教人向善。
巡官不做声了,似乎实在想该怎么回应。
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说道:“下官这就去把辩机主持叫来。”
“如果方便,道藏和尚也一并叫来。”秦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
袁天罡把紫微星门的道统交到他的手上,还是要做点事情的。
道门是从黄老道演变而来,而黄老道又是黄老之学,是一门治国的道理。
讲究顺应天人,无为而治。
用道来治国是不行的,太过于理想。
要不然另一个世界的汉朝,国朝之初治国用的是黄老学说,而后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呢?
佛是舶来品。
从南番到泥婆罗,再到天象国,都是政教合一的体系。
这玩意,丝毫不虚儒家。
用来治国,就看天象国那些底层人多惨就知道了。
一两千年没有半点出头之日,贵族生来就是贵族,平民一辈子只能当平民。
所以灭佛不单单是因为不事生产,更深的原因还是大肆豢养僧侣,遭到了统治者的忌惮。
当然,灭道运动也有两次,都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南北朝时期。
秦墨不由想到:齐主还邺,以佛、道二教不同,欲去其一,集二家论难于前,遂敕道士皆剃发为沙门;有不从者,杀四人,乃奉命。
于是齐境皆无道士。
第二次,北周灭道,只是因为大规模的灭佛之后,为了减少佛教徒的怨恨,遂灭道。
不过一个月后,又下令恢复道观。
所以本质还是灭佛。
如果非要把两者并立。
佛教:土地兼并、隐匿人口、减少税源、为祸地方。
道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但道教危害说起来,还不如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才是野心之源。
就在秦墨思索的时候,几个人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
为首的女人带着面纱,身边有女眷,有侍卫。
穿着虽然素雅,可一看就知道
是大户人家的女子。
秦墨好奇的看了一眼,恰好那女子跟他对上了视线。
女子眼神有些慌乱,旋即飞快的偏过头去。
秦墨蹙起眉头。
“李传玉?”
秦墨愣了愣,这不是十三公主吗?
她怎么在会昌寺?
李传玉嫁给了杜有为,而杜有为自从被秦墨打击之后,就鲜少在人面前露脸。
现在在朝堂上的,都是他的胞弟,杜有成。
据说李新邀请杜有为一起出海,也不知道他出去没有。
不过,这女人一直看秦墨不怎么顺眼,后面跟杜有为完婚之后。
就很少露头了。
今岁进宫,都没看到他。
原本跟她形影不离的是公主,李丽瑶,嫁给了尉迟信雄的儿子,尉迟霸道,前两年跟着去倭州镇守了。
她懒得跟秦墨打招呼,秦墨也懒得搭理她。
不过,她神色慌张,发饰紊乱,似乎连衣服......都皱巴巴了。
乖乖。
不会吧?
就在这时,巡官带着一个面无须发,皮肤白到发光,又身材挺拔伟岸的男人走了过来,打断了秦墨的遐想。
“贫僧辩机,见过秦驸马都尉。”辩机和尚一开口,声音便磁性的让秦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特别是,他在辩机和尚身上嗅到了香水味,还有洁白僧衣上,那一缕长长的黑发。
他不由玩味一笑,想到了匆匆逃离的李传玉。
“辩机主持见我还喷香水,是个讲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