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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好宅邸,徐茵决定启动香料种植事业了。
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不为能量点和随机技能的奖励,让进度条前进个一格、两格也好啊,否则回家的路当真是遥遥无期。
杀害原身爹娘的山匪事出后不久就被捉拿归案并斩立决,原身爹娘的棺椁运回洛城后,办完丧事,厚葬在徐家祭田后方的山里,那一片山全都是徐家的。
其中朝向最好的一座山头是墓园,安葬着徐家的列祖列宗;其他山头有的种着果树、有的种着茶树,也有的就是些普通柴山,方便附近的村民砍柴、打猎。
这倒是给她提供了不少方便,起码省心又省银子。
徐茵寻思凤城孙家那边见这次没能把她接过去,没准还会再次派人上门,更甚者,孙志谦或者孙母亲自出场也说不定。
她倒不是担心自己被他们游说成功,而是嫌烦,实在懒得与他们周旋,索性决定搬去山里住一阵子。
名义上也好听:为父母亲守孝。
徐家在墓园旁边的茶山顶上,建有一座两进四合院,每逢清明、长至两节来墓园祭拜祖宗时落脚的。
徐茵遂决定未来三年就住那儿得了。
老管家听紫鸢来说,姑娘接下来要住到茶园山上去,让老管家照看好府里,感动又心酸:
“姑娘此番心意,老爷、夫人泉下有知必定很欣慰。可茶山潮湿多露,姑娘住久了,恐不适应。再者,那边采买不方便,吃食种类远不及府里丰富,姑娘此番要受苦了。”
紫鸢转达徐茵的话:“姑娘说,她是去守孝的,又不是去享福的。倒是府里,还得劳烦管家守着。凤城孙家若再打发人来接姑娘,说那起子不中听的话,只管让护院打出去。”
管家连连点头:“不用姑娘吩咐,老奴也必当尽心尽力为姑娘守好府邸。”
有老管家坐镇徐府,徐茵倒不担心底下的人起什么幺蛾子。
她列了一份采购单,让下人去采买。
种植花草、香料可能用得上的工具、辅料,一一采购齐全。
人手方面,拢香苑的丫鬟婆子,只留了一个父母皆在府里做事的家生子小丫鬟,负责拢香苑日常的扫洒、清洁、维护,其余人都跟着她去茶园山。
与其放他们在府里清闲得抠脚指,她那边却忙得需要雇人,倒不如都带走。到时候开荒柴山种香料,肯定缺人手。
管家不是不放心她的安危吗?那就再带几个拳脚工夫不错的护院去,留几个看守别院,多的都去开荒种香料。
每个月给下人发放的月钱,也不是小数目呢!
徐·抠门·茵再次上线。
徐府到徐家位于城外的祭田、族山,马车要跑上老半天。
决定出发的这天,用过早膳,徐茵就带着丫鬟婆子、一支十二人的护院队,还有府里擅做素食的厨子、方便她差遣跑腿的徐奎,在老管家含泪目送中启程了。
也幸好走得早,临近晌午时,凤城孙家果真又来人了。
不出徐茵所料,这回,孙家母子俩一起上门来了。
得知侄女不在府里,而是去徐家墓园守孝了,孙母心里暗骂了声“晦气”。
扭头数落起自个儿子:
“都怪你个死小子!上次让你亲自来一趟洛城接你表妹,你非要去参加同窗的生日宴。茵茵想必生气了,觉得我们不重视她,才不肯去我们家的。”
“不愿去就不去呗,何必非要人家去。”
孙志谦惦记着书肆那本连载中的《悠游记》,心下思忖不知哪位文豪写的,读起来意犹未尽,可惜已出的几卷他都读完了,下一卷不知何时才印出来。
因此,对孙母的数落浑然不放在心上。
要说徐家这个名义上的表妹,他就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外祖家做客时见过,长大以后未曾照过面,哪还有什么印象。
而秀杰兄生辰邀他一起庆生,那是一早就定好了的。
为了一个毫无印象的表妹,缺席同窗知己的生日宴,说得过去吗?
孙母看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谋划这么多,为了谁呀!
可这话又不能放在明面上说,只能自个生闷气。
一再跟老管家打听:
“不知您可联系得上茵茵,我是她姑母,知悉她家逢巨变,特地从凤城赶过来看望她的。”
“前儿我还与她有过书信往来,她答应随我去凤城散散心,前几日本该我亲自来接她的,无奈家中临时有事,抽不开身,这才晚了几日……”
老管家不卑不亢地回道:“抱歉!姑娘出门前交代老奴,说是要为老爷、夫人守孝三年,这期间,哪儿都不去。”
“啊?”孙母愣了愣,“要守三年?这三年她都在墓园住?不回家了?”
“姑娘是这么交代的。”
孙母:“……”
被徐茵这一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彻底搞懵了。
父母双亡,身为子女为其守孝是应该的,但也不必非得去墓园守啊!
在家不能守?去亲戚家不能守?不就是饮食上吃素不吃荤、穿着打扮上素一点嘛。
何必非得搬去墓园、守着亲人的墓碑过三年呢!
这……光那个画面就让人感到晦气。
再者说,等她三年后出孝,年纪就整十六了,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与徐家门当户对的人家上门求亲,哪还轮得到她家志谦。
孙母越想越怄气,可她能怎么办?
人都跑去墓园守孝了,总不能追去徐家墓园劝说吧?
一想到墓地里躺着徐家的列祖列宗,心里打着各种算盘的孙母,怎么可能不心虚。
最后只好无功而返。
回凤城的路上,孙母倚着马车的车厢壁唏嘘:
“下半年你就要下场院试了,本想着你表妹手头富裕,即便她不愿随我们去凤城住,好歹能问她借个几两给你当盘缠,也不枉我们跑这一趟,没想到……”
孙志谦恍然大悟:“原来娘是为了跟表妹借银子才非要亲自来洛城的?不过娘,院试的盘缠您不用担心,秀杰兄家境殷实,生辰宴那天我和他打过招呼,到时候盘缠不够他会帮我的,我俩关系好着呢!”
孙母没好气地哼了哼,心说你那同窗再有钱,还能徐家有钱?
一想到徐家那富丽堂皇的七进大宅子,还有城外的万顷良田,孙母就羡慕得睡不着觉。
偌大个宅子,竟然由个老管家当家。
唯一的主子,跑去墓园守孝,还要在那阴森寒碜的地方待上三年,孙母就觉得这侄女委实拎不清。
可现在纵然她想调|教,也找不到人呀,只得按捺下满心不忿,暂时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