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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徐府招赘的大喜之日。
知府一家、刘员外一家、林府一家……洛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陆、梁两家以外,全都到场贺喜、吃席。
萧奎的身份暂时还保密,于是作为男方亲戚出场。他临时让人置办了一批贺礼,浩浩荡荡地抬进徐府。
来吃席的宾客再次感慨:“徐家祖宗荫庇,这个姑爷找得太值了!”
逍遥翁坐在男方席上,痛快地饮着酒。
知府老爷无意间扫到他,觉得有几分眼熟,随后一直在打量,越看越惊心,拉过一旁的师爷,悄声问:“那位……师爷可曾记得?”
师爷定睛看了几眼,唰地白了脸色:“像极了三年前,老爷升迁途中,遇到的那位?”
那年他们倒楣催地撞上两拨江湖人打斗,其中一名花白头发的老翁,轻轻一拂掌,击毙三十余众江湖一等一的高手。
吓得他们这些非江湖人士瑟瑟发抖,生怕他来个杀人灭口。
幸好对方心系喝酒,抱着酒葫芦踏着轻功离开了。
回想当时吓破胆的心境,知府神色复杂。
看来徐府的这个姑爷,来头当真不小!以后只能交好,万万不能得罪!
这么想着,他对代表主家前来招待宾客的老管家和颜悦色。
其他宾客琢磨不透了:知府大人何时与徐府关系这么好了?平时没听说他与徐府有所往来啊?
知府老爷清清嗓子说了句:“徐府想出来的大棚蔬菜当真是好东西,否则哪有机会寒冬腊月吃上清爽可口的春季菜。”
原来如此!
众宾客恍然大悟。
随即争相给徐管家敬酒,纷纷套近乎:
“徐管家,您最近气色瞧着真不错,老当益壮!老当益壮!”
“徐管家,徐府今年种了多少大棚蔬菜?能否给我家多供应些?价钱不是问题!”
“还有我们府……”
老管家哭笑不得:“诸位!诸位莫着急!我们府今年好几个庄子都建了大棚,保管各位府上都能在寒冬腊月吃上春季菜!”
“徐管家,上回我听林老爷说,他家庄子建大棚,是徐府提供行家指点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徐管家点点头。
“那若我府上也想建大棚,自己种点春季菜,贵府可愿意提供行家指点一二?我可以出银两的。”
徐管家迟疑了一下:“这……”
“可以的。”
徐茵出来了。
她卸下了沉甸甸的摇冠,换了一套轻便头饰,身着霞帔喜袍,携司空瑾一道来给到场宾客敬酒。
以后横竖要以徐氏东家的身份,出入各种场合,新婚日也就不躲入洞房不出面了。
她巴不得这些钱财富裕的人家都自己搞大棚蔬菜,这样徐府就有足量的蔬菜推向市场,普通百姓也能在冬天吃上绿色蔬菜了。
“好极了!”对方高兴地一抚掌,“我回府就建大棚去!徐东家你可要言出必行啊!”
“一定一定!”
“我们府也建一座。”
“对哦!自己建,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春季菜吃了。算我们一个!”
徐茵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大棚种植前期的投入本钱可不小,诸位最好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可别到时候亏了赔了都来埋怨她。
“没事没事,不就花点钱嘛!一想到冬季里天天有春季菜吃,再贵老子都乐意。”
“就是就是!”
“徐东家,不如你与我们讲讲,这大棚究竟怎么个建法,后期又是怎么个种法,让我们心里有点数。”
徐茵:这个可以有。她最擅长了。
于是乎,喜宴进行到一半,新郎新娘敬酒的流程活脱脱整成了一场大棚蔬菜种植的交流会,除了徐茵这个新娘,这世上大概也没谁了。
喜宴过后,萧奎得返京了。
“老爹,您真不跟我一起去啊?”他依依不舍地看着管家。
管家欣慰地说:“太子,您接下来有您的人生,老奴就不去给您添麻烦了。再者,老奴在老爷、夫人坟前发过誓,有生之年必定辅佐姑娘看好徐府。”
萧奎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尊重老爹的决定!”
这时徐茵进来了:“管家,您随太子去京城住一段时间也好,过阵子我也要去京城看看奇珍阁的生意,咱们就在京城会合。您若觉得那边生活不适应,到时候再随我一起回洛城也不迟。”
萧奎闻言欣喜若狂:“可以可以!就这样!老爹,您就同意了吧!”
管家仍然有些踌躇:“可是府里……”
“府里没什么事了,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徐茵道,“接下来,我都不在府里,您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
“姑娘是打算去茶山别院小住?”
“不是。”徐茵说着,与司空瑾相视一笑,“我随他去外面走走,兴许还能物色到一些铺子里没有的香料。”
既如此,管家就遵照姑娘的意愿,随萧奎去京城小住了。
“姑娘!您一定会去京城与老奴会合的吧?”
“那是当然!”
徐茵给了老管家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以为跟着玉面夫君去闯闯江湖、开开眼界,一路走一路逛,半年么总能到京城了,正好与管家一起过年,年后回洛城,继续她的调香大业。
岂料,她家玉面夫君太能跑了……
出发前,与他一起先后祭拜了两家先人,之后就启程去了第一站——世外仙境蓬莱岛。
逍遥仙翁此前在这里留有一处居所,如今送给了徒弟徒媳妇当新婚贺礼。
小俩口登岛小住了一段时间,在那儿度了个极为甜蜜的蜜月。
此后,徐茵心想该去京城了吧,不想,他又带她前往天山摘雪莲、域外戈壁挖财宝。
顺路经过与他或是与千机阁有交情的门派,也一一前去造访(蹭吃蹭喝)了一番。
还以“见面礼”为由,厚脸皮地从各掌门手里“骗”来几本适合她练的功法,有剑谱、有鞭法、有轻功,塞到她怀里,让她收着。
“赶明有空我教你。”
那些门派的掌门,几乎是忍着割肉般的痛送他俩离开的。
他俩要是赖着再不走,诸位掌门八成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