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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纠结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出宫去见国师。
年轻的时候,她将自己的全部身心全都放在了国事之上,如今她也想任性一回。
内侍见到她如此行为,心里不由的有些激动。
这些年她一直跟在陛下的身边,自然明白陛下为这个国家付出了什么。
她同时也清楚陛下跟国师之间的那些恩怨。
年少时的两个人错过了彼此本来以为只是一转身的事,却不曾想耗尽了他们半辈子。
陛下这一生太苦了,她只希望以后的陛下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
茶茶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同时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样子,母皇跟国师之间的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不过相对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比她想象中的也要深一些。
茶茶对白凌说道,母皇来信说过两天,她会亲自来这里见国师。
陛......陛下?白凌结巴道,她要来这里吗?
茶茶点了点头,对。
虽然说是来见国师,可是对于他而言也是第一次见到茶茶的母皇。
作为茶茶未来的夫婿,他是不是应该好好的准备一下?
万一陛下对他的第一印象不好的话怎么办呢?
话说,陛下喜欢什么来着?
自从知道陛下要来这里的事情之后,白凌似乎变了很多。
他不再去吃醋茶茶跟国师或者阿正走得很近的事情。
因为现在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如何在陛下面前博得她的好感。
只有这样,陛下才会让他嫁给茶茶。
啊啊啊,白凌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怎么办?
到时候他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白色会不会太素净?红色又会不会显得太过妖艳?
还有他的头发,陛下会不会不喜欢这样的他?
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初就不应该剃头发。
话说,他当初剃头发的原因也非常的简单。
自从茶茶离开之后,他便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每天浑浑噩噩的混迹在酒坊。
后来有一次喝醉,他直接在乞丐窝里睡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觉得头上瘙痒难耐。
他挠了挠,才发现原来自己真是长虱子了。
白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直接将头发剃光。
反正茶茶也已经消失了,对于他而言,剃光头发跟有头发也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索性他直接以和尚为称,行走在世间。
这样也能够给他省去不少的麻烦,至少很多女子在见到他是和尚之后,便熄了对他的色心。
只可惜当时觉得有多么便利,现在就觉得有多么麻烦。
白凌无奈的想着,如果有那种一夜之间能让人长出头发来的药水就好了。
只可惜,茶茶并不知道他此刻在烦一些什么,不然的话她可以考虑在系统那里要点生发水给他。
白凌仿佛陷入了焦虑之中。
这种焦虑直到见到陛下的那一刻起才彻底的消失。
茶茶并没有将母皇来的消息告知国师。
一来她希望给国师一个惊喜。
二来他害怕如果把这件事情提前跟国师说了,国师还会躲到其他的地方去。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在陛下到山下的那一刻起,国师就收到了消息。
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惊住了。
怎么会这样?国师喃喃自语,她怎么会来?
一开始,他以为她会来,结果出现的是太女。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对于她而言,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比不上这个国家重要。
可是,她现在却来了?
这算什么?
国师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一时之间竟然看不出喜怒。
只是一直站在原地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国师,你没事吧?茶茶问道。
国师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你早就知道她会来了,对不对?
茶茶点了点头,是我写信告知母皇这件事情的。
是了,如果没有人跟她说这件事情的话,恐怕她此生都不会来这里找自己。
国师感觉自己突然矫情了不少。
明明很想要见到那个人,可是却又抹不开心里的那股别扭劲。
就算是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要分开。
国师脸色突然冷了下来,你去转告她,我身体不舒服不宜见客。
茶茶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国师,我觉得你跟母皇之间应该好好的聊一下。
从他们两个人的行为上来看,明明还喜欢彼此,却又不肯见面。
很明显这两个人是缺乏沟通。
说不定等见过一面之后,事情会好转一些。
没什么好聊的。国师道。
该说的十几年前就已经说完了。
可是你还喜欢母皇不是吗?茶茶直接拆穿了他的内心,我不明白,明明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为什么要折磨彼此呢?
国师自嘲的笑了笑,喜欢有什么用呢?
年少时他也是一腔热血的喜欢着一个人,可是那股热血却被那个人毫不留情的熄灭了。
如今,他只想静守在这座孤山,直到老去、死去。
国师,你之前的时候对我跟白凌的祝福是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茶茶道。
这不仅仅是你对我们的祝福吧,也是你曾经最美好的希望。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不后悔。
一生不长也不短,与其用来后悔,不如好好的珍惜眼下。
听到茶茶的话,国师恍惚了一下。
茶茶起身道,距离上山的路还有一段时间,是去是留,您自己决定吧。
毕竟是国师自己的人生。
她只是给国师提供了一种选择,至于国师最后会怎么选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茶茶推开门,白凌正站在门口,目光深邃。
见茶茶出来,他主动走上前,拉住茶茶的手。
白凌道,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刚才他听到屋内两个人的对话,这才明白原来国师一直喜欢的人是陛下。
而且,他跟陛下似乎错过了彼此。
错过这两个字太重,他这辈子都不想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