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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谁说不是呢。”老人家愁容满面。
茶茶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现在受灾地区的百姓们都逃出来了吗？”
老人家点点头，“大多数都出来了。”
“有一部分人不愿走，还有一部分人染了瘟疫。”
“唉，如果可以，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一句话，不知道说出了多少人的无奈。
茶茶又将烤好的烧鸡递给两人，“慢慢吃，不够还有。”
老人家见状，直接拒绝，“不用了不用了，这些地瓜够吃的。”
“没事，你们吃吧，我们这一次出门带的东西多，而且明天就到目的地了，就算不吃也浪费了。”
茶茶好说歹说之下，老人家这才收下那只烧鸡。
她跟凌昭走到一旁，不再打扰老人家继续吃饭。
茶茶轻叹一口气，“老人家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件事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
不说别的，光是那些染了瘟疫的人......
“按照当地官员的德性，他们一定不会妥善处理那些得了瘟疫的人。”茶茶大胆猜测。
最有可能就是将那些人集中在一起，然后一把火烧掉。
不管有没有救，至少将瘟疫控制住了。
“看来我们明天要早点启程了。”凌昭道。
茶茶认同的点点头，“嗯。”
临走之前，茶茶给爷孙俩留了足够的盘缠。
这些钱，足够他们余生无忧。
“希望你们能够重新建立属于自己的家。”茶茶道。
望着他们的马车离开。
女孩拉住爷爷的手，抬头问道，“爷爷，刚才那个小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我们还能有属于自己的家吗？”
自从村子出事之后，家里人相继离开。
百般无奈之下，爷爷才带着他离开村子去外面讨生活。
两人走了很久，饿了吃野菜，渴了喝溪水，困了直接找处林子亦或者是找个平坦安全的地方去睡。
她几乎已经不奢望自己还能有个家。
老人家紧握住孙女的手，“嗯，贵人说的对，我们要重新建立家园。”
人活着，总要心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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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后，茶茶、凌昭跟大部队分成两拨。
一拨进入了客栈，掩饰茶茶跟凌昭的踪迹。
两人则是悄悄去了灾情发生的地方。
光是听人口头描述，永远没有直观感受来的震撼。
事情已经发生这么多天，可是被淹没的村子的水位丝毫不见下降。
浑浊的水面一片平静。
里面却掩藏着无数的脏污。
空气中已经开始弥漫一股滂臭的味道。
茶茶递给凌昭一个遮挡口鼻的面巾。
“走吧，我们再去前面看看。”茶茶道。
此处早已没人。
两人沿着没水的地方一直往前走。
偶尔会看到有人跪在岸边祭祀亲人。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愁绪。
灾害面前，无人幸免。
“前面好像有人聚集。”
顺着凌昭手指的方向望去，茶茶看到一棵粗壮的大柳树下聚集了很多人。
那些人围成一圈，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两人走上前，这才发现，在众人中央有一个穿着怪异的人。
那人手里拿着火把，脸上抹了粉，看不太清五官。
奇装异服，说话也神神叨叨的，有种巫师的感觉。
茶茶当即想到了做法。
两人混入人群中。
众人十分虔诚的看向中央作法的巫师。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巫师嘴里念念有词。
“这位大姐，请问这是在做什么？”茶茶询问身旁的人。
一旁的大姐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茶茶点点头，“我跟内人来这里探亲的，没想到.......”
“你们来的也真是不凑巧。”大姐道，“这里前段时间被水淹了，附近好几个村庄幸存的人加起来还不到一千人。”
“后来又爆发了一场瘟疫，死的死，走的走，现在也就剩我们几个了。”
“唉，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灵，只希望慧贤法师能够尽早帮我们铲除妖孽吧。”
此妖孽非彼妖孽。
恐怕最先铲除的应该是这里的地方官员。
“朝廷的人没有来调查情况吗？”茶茶问道。
大姐摇摇头，“唉，朝廷就是个摆设。”
“每年除了克扣我们的粮饷，还能做什么？”
“前几年这里也发生了一场灾害，听说京城下发了赈灾款，可是一分钱也没有落到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头上。”
茶茶拧眉。
她猜到了有贪污存在。
却不成想，那些人竟然会这么贪。
“听说这一次大水不是天灾？”茶茶问道。
闻言，大姐瞬间警惕。
左右看了下，这才小声道，“嘘，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否则会被....”
大姐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从她的口中，茶茶得知，灾情之初，有人反映过这个问题。
而且还不止一人。
结果，那些人全都死了。
从那之后，大家提起这件事便更加的隐晦。
丝毫不敢声张。
“作孽啊！”大姐长叹了一口气。
茶茶感受到了村民的无奈。
无力对抗官员，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上。
““大姐，你别担心。”茶茶道，“我沿路赶来时，听说京城那边已经收到了消息，而且还派了钦差大臣来处理这件事，相信他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茶茶看了眼凌昭，凌昭点头回应。
“希望如此吧。”
大姐明显对钦差大臣没有抱任何希望。
法事还在继续。
茶茶站在远处，看着众人虔诚的背影，心里满是辛酸。
“如果地方官吏办实事，不贪污，或许这里今天该是另一派景象。”茶茶转头看向凌昭，“这一次，我们千万不能手软，务必将所有涉案人员，绳之以法，还她们一个公道。”
凌昭点点头，“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