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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招来了大名府最厉害的忍者和武士,一个人对抗一百多个人,他就不相信那男人真如放狠话的时候那样强大。
斑很同情没见过世面的他,既然没见识就秀给他看看,让他涨涨见识,顺便明白,千手家两兄弟如果不是真心实意跟他维持合作关系的话,早就打过来把自家姐姐抢回去了,还能如此老实的被他拿捏?
对于这种权术,斑不懂,但是他知道面对绝对强悍的力量,一切弯弯绕绕都是没有必要的。
在那些忍者手持武器冲向斑的瞬间,斑的周身爆发出了强大的查克拉,这些查克拉瞬间具象化,成为一个骷髅武士的实体形状,紧接着骷髅被肌肉覆盖,并快速穿上铠甲呈现出大小堪比山峰的双面武神之姿。
须佐能乎冲破了大名府的房顶,一时间砖石瓦片乱飞,搞得整个大名府地动山摇,鸡飞狗跳,跑的跑逃的逃,场面乱成了一锅粥。
面对这样绝对碾压的实力,那些听命于大名的忍者和武士顿时傻眼,这就不是他们这种级别可以出手与之对抗的。
自始至终,斑连一个人拳头都没有挥出去却轻松的打赢了这场战斗。
大名差点吓尿在座位上,他已无话可说,不自觉的紧了紧自己的衣襟,冷汗浸湿了后背。
他看着斑像在看一只恶鬼,畏惧的模样实在是丑的人不忍直视。
“这就是忍者的实力,这就是当年你们为了扩张领土和削减忍者数量,雇佣忍者家族互相残杀而被迫变强的力量。”
“……”
这种事情,现在的大名是没干过的,但是他知道,他的父亲,祖父甚至再往上的人都干过这种事情。
所谓战国时代,就是各个国家雇佣以家族为单位的忍者为自己所用,互相厮杀来达到领土扩张和掠夺资源。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的计划,赢了,开疆扩土,输了,还可以削减忍者数量,对于那些有着比自己强悍多倍力量的人,当权者都很忌惮的,自古如此。
“像我这种小村子出来的都能做到如此地步,你觉得她的兄弟做不到吗,真若想对你有异心,你怎么可能安稳的坐在这儿喝酒享乐?”
末了,斑再次望向奈月,她一脸镇定的站在既恐惧又莫名兴奋的大名夫人旁边,她垂眸不动,大名不发话,她就没法走。
“奈月御前,你……你还是跟他走吧。”大名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可是……”
“火之国跟木叶……”大名不甘心,可是他没有办法,现在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他只能答应对方,方才能从这炙烤中活下来,“一国一村制度永远不变,是最坚定的盟友。”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也诚心希望你跟你的……”大名恐惧又不甘的看了斑一眼,匆匆别开视线,“大名府会记得你这些年的付出,也望你以后的人生随心所欲,幸福快乐。”
这是奈月做梦都想要的,现在,因为斑实现了。
“谢谢大名成全。”她听到自己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快快快……快走吧。”大名浑身抖若筛糠,巴不得这个恐怖的男人立刻消失在自己面前。
奈月头也不回的被那个浑身冒着杀气的男人牵着手带走了,没有犹豫,没有留恋,她连自己在这儿的东西都没有带走,就那样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大明发现,原来她挺直了身子是这样的,在那个男人面前,她像个小女孩看自己仰慕的英雄一样,眼角眉梢全是温柔和深情,这个样子的她,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自己从未见过。
在自己面前,这个女人永远低眉顺眼半低着头,除了拒绝自己的时候比较强硬之外,其他的时候永远温顺。
这是哪怕他地位尊崇至大名也无法得到的女人,她就这样离开了这座大名府,离开了自己身边,跟着她喜欢的男人走了。
他知道,这一走,一生便不会再相见了。
坐在一片瓦砾废墟里,大名更多的居然是怅然若失。
不是生气,也不是自己的权威被挑战后的恼羞成怒,居然只有怅然若失。
人心,可真是奇怪。
从大名府到城门外,这一路上斑一直牵着奈月的手,他带着薄茧的大手将奈月纤细柔嫩的手握在手心里,不同于上一次两人之间隔了一把雨伞,这一次是实打实的。
斑的手心温热,微微出汗,浸湿了奈月的手,这只手曾是她包扎过的,被她捧在手心过的……
他们走在街上,神仙般的两个人手牵手并肩而行,本就是世间不可多见的风景,引得人们纷纷侧目。
斑面无表情的走着,一步一步,不急躁不虚浮,好像这世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他狼狈。
他们就这样从容不迫的走出了城。
“可以了,不会再有变数了。”一直到了城外,他们才停下脚步,斑回头望了望,没有追兵,也感知不到忍者。
说着,他松开了奈月的手,神情里多了一丝不仔细看察觉不到的尴尬。
奈月看着自己的手,被汗水浸湿的手经过晚风一吹,顿时生出一丝凉意来。
斑别过头去,说道:“今晚要在树林里过夜了,快走吧。”
走出城郭,穿过丛林,夜色降临的时候,他们已经穿过丛林来到了丛林与辽阔的原野交界处。
“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说着。
奈月常年住在大名府,并没有多少野外生存知识,斑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当他吩咐她坐在树下等他不要乱走的时候,她也爽快的点头。
斑从树林里捡了些干柴,又用火遁忍术燃起篝火,跳跃的篝火发着光和热,驱寒的同时还可以阻吓野兽。
做完这些,他便再次进入丛林深处,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当年他刚到草隐村的那处茅屋的时候也是靠着这些小东西果腹而活下来的。
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穿在木棍上烤熟就是他们的晚餐。
斑做这些很麻利,这是他常年出任务所学会的必备技能,那时候还没有兵粮丸这种东西,带着干粮吃完了就需要忍者自己想办法。
填饱了肚子,两个人无言的围坐在篝火旁边,斑很沉默,对于关系不是很熟的人他向来话少,从小便是如此,小时候还能因为孩子的天性稍微活泼一点,可现在人生过半,活泼不在,便愈发的慢热和讷言。
篝火橘红色的光映照着斑的脸,让他看上去稍微柔和一些,奈月想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村子里出什么事了吗?”
斑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他说:“是我个人需要你……”
斑说话没有什么艺术性,再结合他在大名府里说的话,就很容易让人误会。
奈月也确实是误会了,她睁着那双妩媚又纯情的眼睛讶异的看着斑,继而被羞涩所淹没,篝火的光很好的掩饰了她涨红的一张脸,她侧过脸去不再看斑,长马尾的阴影遮住大部分容颜。
斑看着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话很有歧义,不由地脸色也红了红。
“不是,”他尴尬的开口,“是一些关于医疗上的事情想要找你帮忙,别人我不放心。”
黑暗中,奈月的眸光一暗,才浮上来的喜悦瞬间被另一波浪头打下去,她自嘲的想,刚才的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很抱歉。”
奈月一怔,“为什么说抱歉?”
“在大名府……不那么说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必须将你永久带走的理由。”
是指那个啊。
果然,自己没有想错,果然只是情势所迫所说的谎话而已,大约他这个人太过正直,哪怕是假的,因为自身气场的问题也特别逼真,以至于让自己误会了。
还以为他也像自己那样放不下过去,像自己一样念着山洞里的人……
奈月尴尬的笑笑,冲着斑摆了摆手。
“我都理解的,我都理解。”
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明明在笑,那笑容却很勉强,虽然光线昏暗,可他还是从那双笑的像是月牙一样的眼睛里读出了失望和受伤。
斑在想,如果时间倒回到自己刚成年的那一年,如果那时候他们在离开山洞后再相遇一次,会不会就能发展出别的故事?
可这世上偏偏没有如果,那时候父亲死去,他刚刚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刚刚成为了宇智波一族的新任族长,这样的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儿女私情,这样想来,他与奈月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都只是有缘无分。
正如自己对泉奈说过的话,一个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的人所经历的痛苦,注定让他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好丈夫。
而自己,是里面的极致,以至于他注定无法像柱间那样过着娶妻生子的生活。
既然没有结果,那就不要给人幻想,不要给她一点可以幻想未来的希望,一点都不要给。
奈月笑着说还没见过原野的星空想去那边看看,斑没有拒绝,也没有陪着她一起去。他坐在原地,看着远处女人模糊的单薄身影,风吹动她月白色的衣衫,隔了这么远他看不到是否会有泪珠从那双妩媚又纯情的眼中掉下来。
他想,应该是不会的,那可是柱间的同胞姐姐,一个可以只身待在大名府将近二十年的女人,可以周旋在两代大名之间还能保全自己的强悍女人,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一些虚无缥缈的感情而哭泣。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将你带出来,就当是报你当年救命之恩吧,宇智波斑是恩怨分明的人……”
望着那抹身影,斑自言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