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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乐——!”
扉间环顾四周依旧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忽然觉得很害怕,有种把她弄丢了的错觉。
手不知何时紧紧握成了拳,融化的雪花早已变得温热,他开始在人群中跑起来。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这里没有,那里也没有。
扉间想到了神乐的话,那是她什么时候说的话呢,是自己出神时的想象吗?
在那个想象中,神乐仿佛知道自己会离开一样。
可……
扉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凭借着出色的感知能力去感知神乐的查克拉,这条温泉街上有着很多的忍者,但是却感觉不到神乐,查克拉这个东西并不会因为你疏于修行就变为零,体能不好,只要还有精神在就依旧会有查克拉,只要她在这里,自己就一定能够感知到。
再来一次,仔细的过滤掉每一个忍者,这一次,扉间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了,风雪打到他的脸上,像刀割般疼痛,可现在他很麻木,这样的疼痛并不能让他动容。
如果感知不到神乐的查克拉,还可以感知自己留在她额头上的飞雷神印记,以此来追踪也一样。
是的,他感知到了,只是这个印记附着的人的查克拉并不是神乐的,是女儿净琉璃。
也就是说整个温泉街上除了净琉璃身上的印记之外再无第二个,他依旧没能感知到神乐。
这一刻,扉间彻底慌了,一个大活人忽然就在自己身边消失了,而自己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他……他把神乐弄丢了!
扉间站在街道中央,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这种时候最忌讳慌乱,可是双手却止不住的发抖,十岁之后的扉间再未如此失态过。
是什么人掳走了神乐呢,这个人必须能够逃过自己的感知悄悄接近,然后还要在自己眼皮底下把人无声无息的带走,能做到如此地步的,放眼整个忍界也没有多少人,可究竟是谁呢?
大脑乱成了浆糊了,明明之前不管是上阵面对敌人还是坐镇后方,自己都能够保持理智和冷静,能在最快的时间做出消化所面临的难题并找出最优解,可现在,为什么慌成这个样子?
肩膀被人从后面猛地拍了一下,扉间赶忙转身,看清楚那人的脸的时候,浓浓的失望还是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泉奈剑眉倒竖,语气不善质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紧随其后的是柱间和斑,以及拿着苹果糖吃的津津有味的净琉璃。
目光汇聚在净琉璃开心的脸上,扉间忽然觉得很难开口,很难在女儿面前说出他将她的母亲弄丢了这个事实。
他在想,如果神乐找不到了,净琉璃该怎么办?
自己……又该怎么办?
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遏制住了,张了张嘴,扉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柱间的神色渐渐变得幽暗,他盯住扉间,问出了扉间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他问他:“神乐呢?”
直到此刻,宇智波家的两兄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神乐不在,看看周围,也没有在摊位前看到熟悉的身影。
斑看了柱间一眼,这个男人平日总是嘻嘻哈哈一副蠢萌不聪明的样子,可是当他正经起来的时候,往往有着非比寻常的敏锐。
就听到沉默了一会儿的扉间十分痛苦的回答:“她不见了……”
泉奈好像没听懂,呼吸一窒,他眯起眼睛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问道:“你说什么?”
“……”
“什么叫……她不见了?”
扉间根本说不清楚,当时……当时自己是中了幻术吗?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不是因为歌女的歌曲让自己产生了幻想,那是幻术,自己被困在了幻术里,敌人趁机掳走了根本没有反抗能力的神乐。
很明显这是团伙作案。
扉间掉头往回跑,他跑了很久,流浪艺人有很多,耍杂技的,跳舞的,表演短剧的……唯独没见到弹三味线唱歌的歌女,他不断询问附近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清楚。
大致的说明了一下是怎么回事,其他三人瞬间沉默了。
神乐,离开木叶村就是一个忍界小透明,可以说是很没存在感了,是什么人盯上了她,不惜冒着危险要在扉间眼皮底下抢人?
“一定是因为她太可爱太漂亮了,被哪个不上道的贵族看上了,所以雇佣忍者撸人!”泉奈咬牙切齿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同时,满眼怒火的瞪向扉间,“你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好,万一对方真像我说的是贪图美色怎么办?”
“泉奈!”斑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净琉璃吃光了最后一口苹果糖,抬起头看看面色晦暗的几个大人,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妈妈真的丢了吗,被人贩子拐走了吗,大人也会上当吗?”
扉间:“……”
“父亲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快把妈妈找回来吧,虽然她总是管东管西,可是我们不能没有她。”
是啊,没她不行,怎么可以没有她呢?
这下,大家更沉默了。
神乐消失的太过干净,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若不是还有个净琉璃,扉间差点以为神乐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梦里啥都有。
扉间招来了在附近的几名暗部成员,这是日常保护扉间的几位,不管在木叶还是在别的地方,他们永远不远不近的跟着,等到有需要的时候,扉间会用特殊的手段召唤他们出来。
“就以温泉街为中心,三百六十度延伸出去,不放过任何地方,一定要找到她,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火影大人。”
几名暗部人员领命后迅速离开,一人回木叶调集人手,其他的已经开始施展自己毕生所学来追踪神乐的踪迹。
从赌场出来的柱间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不祥的预感,或许从注意到荷官那双略显粗糙的手的时候就应该感觉到了。
“那样粗糙的手指,平日里做的应该是握着苦无或是别的武器,绝对不是一个整天掷骰子的荷官该有的手。”
斑回想起了她看柱间的眼神,真的像是在说等你很久了,如此看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为了顺利掳走神乐,就必须将她身边的人牵制住,用幻术困住一个扉间或许容易,人一多,总有人会发现,从而解开幻术,到时候他们的计划就会落空。
而顺利牵制住柱间的最好办法就是在赌桌上,一个输惯了的人遇到能赢的局肯定会不顾一切的打着回本的主意,必然不会轻易下赌桌,至于自己,只要牵制住了柱间,自己一定也会被牵制住。
尽管如此,还是无法推断出是何人所为,柱间嗜赌,这一点整个忍界都知道,一点指向性都没有。
人凭空消失了,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斑内心难过,眼前浮现出神乐的笑脸,她笑嘻嘻的喊他尼桑,学着泉奈的样子。
结婚前夜她徘徊在自己家门口,吞吞吐吐的说着:“我没有家人,所以你能在明天临时当我的家人,婚礼的时候牵着我入场吗?”
泉奈秽土转生后灵魂重归净土时,她悲伤的跟自己忏悔,“尼桑,是我做错了。”
……
跟神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翻涌,这个女孩像个活力十足的小太阳一样照亮了斑黑暗的那段人生,她拖着他将他从黑暗中拖到明媚的阳光下,她还把泉奈还给了他,她不计回报的为他做了很多,说不出为了什么,她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做的。
或许,是为了想要拥有家人吧,跟自己一样。
可是这样小太阳一般的他认可的妹妹,不见了,被人掳走了。
强大如他和柱间又如何,一个活生生的人消失了,他们却一点都感知不到她的位置。
“是结界,”柱间幽幽地说,“如果想要将一个人的查克拉掩藏起来,必然是在特殊结界里,除非……”
柱间抬起眼睛看着面前默不作声的斑,斑的神色很冰冷,自己虽然没说完,但是斑已经懂了。
他摇头,再摇头,嘴角忽然翘了起来。
“神乐啊,她是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