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九尾开始时不时的搭理神乐一下。
当然,这个搭理在九尾看来是不得已为之,它身不由己。
这个新的人柱力就像个脑袋不怎么正常的笨蛋,脑回路很清奇,根本把控不住。
如果不及时的回应她,她总能把它引到特别不堪的道路上,而且会在这条不堪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九尾活了千年见过数不清的人,但从来没有哪个人像神乐一样,她就像个社交恐怖分子,没有她说不出的话,自来熟到让人发指。
她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管多么令人尴尬难堪的话她都能说的面不改色,黄段子张口就来,车速快的能一口气冲去外太空。
她似乎真的不拿它当人看,咳咳,自己也确实不是人来着。
但是,听她一本正经坐在自己面前开车,饶是九尾也忍不住老脸一红。
九尾在水户的身体里待了几十年,一些关于人的那方面的段子,它并不是一无所知,完全听不懂。
终于有一天,九尾实在是受不了,大吼着让她闭嘴。
“半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本大爷这辈子就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水户她就不是这样的。”
“那水户姐姐是怎么样的?”问完之后,神乐又自问自答道:“她确实很正经呢,她从来不像我这样吧,她是清水挂的?”
神乐这样一说,九尾瞬间脸红的更厉害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它抿着嘴没吭声,眼神闪烁着重新趴回原来的位置。
“九尾,你在我们肚子里能够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那你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呃……”
神乐这么一问,九尾顿时有点慌,条件反射的反驳,“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
这反应可太奇怪了。
神乐不由地想着自己一天到晚都做什么,起床,洗漱,吃饭,如厕,洗澡,睡觉,偶尔跟扉间……
眼睛顿时瞪大了。
她望着九尾,九尾也瞥了她一眼。
这是九尾第一次在神乐脸上看到这种既尴尬又惊恐的表情,看她这个样子,九尾已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神乐以后每次做那些事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到自己在她身体里一清二楚,想到她会因此难为情和抗拒,却又偏偏无能为力,九尾就觉得很痛快。
从来都是人类给它不痛快,终于有反过来的一天了。
他斜睨着神乐,露出了封印进来后第一个笑容,嘴角翘起来,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透露着邪恶和幸灾乐祸。
讲黄段子那是讲的别人的,开车开的也是别人的车,这些不过是经由自己的嘴巴说出来而已,多练几次之后并不会觉得难为情。
可九尾它所听到感受到的是自己的声音和感觉,这就离了个大谱!
神乐感觉自己在九尾面前完全没有了隐私,就像那个穿着“新衣”的国王,一览无余。
仿佛有虫子爬满了全身一样,她浑身难受。
九尾看着从意识里落荒而逃的神乐,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
整人原来这么快乐,怪不得之前神乐总是动不动就调侃它。
这一次,它好像找到了对付那个小丫头的法门。
这样枯燥的日子渐渐因此而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晚上,洗完澡早早躺在床上的神乐将自己裹成了粽子,扉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床,抬手探向了神乐的额头。
“不烫啊,”他纳闷道。
是很正常的体温。
“你干嘛?”
扉间老实回答她,“看到你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以为你怕冷发烧了呢。”
“呃呃呃,你想多了,我要睡觉了,你不要碰我,也不要越过这条线。”
顺着神乐的眼神,扉间低头去看,原本干干净净的床单上不知道何时画上了一条细线。
看着这条线,扉间的头顶不由地冒出三个问号。
他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上一次神乐划出三八线不让他越线的时候是因为什么来着?
哦对,那是她怀了净琉璃却不自知的时候。
所以,这一次……
想到这个,扉间根本顾不得神乐刚才的警告,双手隔着被子扳住了神乐的肩膀,将她翻个身面对着自己。
“神乐你,你是不是……”
“是什么?”神乐不解的看着扉间。
此刻的扉间整个人处在一种复杂的兴奋中,一边因为神乐怀孕会很辛苦而担忧,一边又因为有新生命的孕育而感到高兴,可转念一想,他们就连外孙都十岁了,再生个孩子是不是太……
时而担忧,时而高兴,时而郁闷,几种情绪交织着出现在他脸上,看上去怪怪的。
“你又不让我碰你,还画了不许越过的线,所以就跟上一次一样,你是不是又有了?”
“有什么?”神乐依旧很懵。
“有了孩子。”
神乐:-_-||……
看着扉间眼底的光芒,神乐实在是忍无可忍,艰难的将被子拉开提条缝隙,手臂从缝隙里伸出来,手摸索着抓到一个枕头,然后冷不丁的扔在了扉间脸上。
被突然攻击的扉间一脸懵逼,耳中就听到了神乐的怒吼,“千手扉间你神经病啊!”
看这反应很明显是自己想多了,“既然不是,那你为什么不许我碰你,我碰自己的妻子没什么问题吧?”
她也习惯把他的手臂当枕头来着,可是,扉间总是不老实,一想到他们在做一些物理摩擦的时候,身体里有个活物能够知晓这一切,听到他们的声音,也能通过自己感受不一样的感觉,她就大写加粗的拒绝。
给别人现场表演这种事,她做不来。
听着神乐委屈的不行的说着她的苦恼,扉间简直哭笑不得。
他强忍着笑意坐在床上,身边的神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再度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
“扉间,你就忍一忍吧,一辈子其实很短的。”
听神乐这么说,扉间瞬间就笑不出来了,额头上冒出三条黑线。
因为一只尾兽牺牲他的幸福,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这件事情是九尾跟你说的吗?”
“嗯嗯嗯,”小鸡啄米般的飞快点头。
“把它当成一只猫一条狗不就好了?”
“可我对着猫狗也做不出来啊!!!”神乐简直想把他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脑回路。
扉间双手抱胸若有所思,他在想这件事的真实性,他不是尾兽不知道尾兽在封印之中究竟能不能听到或是感受到,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应该成为人柱力的烦恼才是。
凑近神乐的腹部,扉间故意提高音量道:“九尾应该也不会这么无聊的偷听别人发出什么声音吧,这样没品的事情像九尾这样的尾兽才不屑于做呢,不然的话这跟那些鬼鬼祟祟的阴暗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老鼠:???)
神乐疑惑地看着扉间在对自己的肚子说话。
扉间继续道:“非礼勿听,这是开智开化的生物才会懂的,九尾应该也懂吧,它跟老鼠可不一样。”
(老鼠:首先我们没惹你们任何人!)
神乐已经明白了扉间的意图,憋了半天没忍住,还是无声的笑了出来。
“我说的对不对,神乐?”
“大概吧,”神乐玩心大起,也提高了音量,“下一次再进去见它的时候我会问问它的,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开心的是我,如果它不介意给自己这只单身狐狸添堵的话,偷听一下也没什么,毕竟我这么近人情。”
听到有人说自己,牢笼里的九尾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声音,这声音幽远又空旷却听的很清晰。
它不服气地撇撇嘴,两只耳朵习惯性的垂下来护住耳孔来隔绝外界的声音,这个习惯是在水户肚子里几十年养成的。
一开始它并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那种声音是什么意思,听上去似乎很痛苦,可多听一会儿又好像挺愉悦的,这种声音过去后,人柱力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似乎都很开心。
九尾足足用了几年的时间它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声音,究竟是在做什么的时候才会发出,毕竟水户不像神乐,她鲜少进去意识层面跟它交流。
知道是什么之后,一开始它并未有什么感觉,直到水户提醒它不要乱听,它才意识到这种事情对人类来说是很隐秘很羞怯的事情。
后来,每次听到九尾就会害羞的将耳朵垂下来遮住耳孔,只要如此,它便什么都听不到,可以强迫自己安心睡觉。
人类的男女之情它不懂,它从诞生于这个世界上开始就没有人,没有同类教会它这个,它对人类唯一的眷恋就是创造了它的六道仙人,可六道仙人在创造了它们不久后就去世了。
从那之后,它就一直是孤身一狐的野生状态,直到被宇智波斑抓住,后来又被封印到水户的体内。
在水户的体内,它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类的感情,这感情不是对它的,它也没有太大的感受,水户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她虽然很少进去意识层面,但她似乎是有意为之,一天之中总是抽出一点时间读一些礼义廉耻。
她的声音细细的音调很高,九尾能够听的非常清晰。
就像刚才它听到的一样,水户也曾这样说。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她一遍遍的解释着,起初九尾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一遍遍的说这个,后来有一天,它终于懂了,这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又想起了水户?
“嘁~”九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不喜欢人类。”
耳边仿佛有水滴滴在平静水面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一方天地里显得尤为清晰。
沉默了一会儿,九尾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趴好,有点傲娇的小声嘀咕着。
“我才不听,我也不会主动去感受,这种事情我才不屑于做,非礼……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