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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个小人,抱着有三个他加起来那么高的血腥三月镰往角都指的房间里走去。
等到他的小身影消失在房间门口的时候,角都才略带意外地跟神乐说:“这把镰刀你怎么不收起来?”
神乐微微叹口气,“我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感觉给他实在是有点危险,但是,他临走的时候非要带着,或许是记忆残存的缘故吧,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能感觉到。”
“神乐你太好说话了。”
神乐笑了,她觉得角都说的没错,只要不是牵涉原则问题的话,她确实很好说话,至于原因嘛,大概就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太在乎的缘故。
“因为我相信你啊,如果是角都你的话,应该可以将他变成一个好孩子,当初你是如何期望你女儿长大后的样子,就用那样的标准来教导这个孩子吧。”
“那怎么一样,我期望我女儿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嫁给靠谱的小子,生育她的孩子,我不想我女儿成为忍者的……”
“是否继续成为忍者的人生路要他自己来选择,但是人的品性,对人对事的态度和做法,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都需要有人教导,弥彡没怎么教过他作为一个正常人该如何活着,我想你可以教他。”
角都没吭声,默默地回过头去望了一眼那个房间。
“我真的可以吗?”事到如今,他反而从心底生出一丝不确定来,“我曾经就是一个靠杀人换取报酬来维持生计的人,我曾经是个只看得到钱的人啊……”
“你现在已经不是了,不对吗?”
角都明白了神乐的用意,让自己抚养这个孩子,并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有秘术地怨虞加深,无法轻易的杀死,不单单是因为两个人性质相近又相互克制。
还有……大概就是都有过身处黑暗的过去,也都可以迎来阳光下行走的未来吧。
看着往飞段房间走去的神乐的背影,角都无声的笑了笑。
如此纤细的背影却并不让人觉得弱,相反,却是无比强大。
对他来说,神乐,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飞段抱着血腥三月镰站在房间正中央久久没动,他的表情里有着些许疑惑,他看着这个布置的稍显怪异的房间,在听到神乐的脚步声后回过头去。
神乐看着这个房间,第一反应跟飞段差不多,但紧接着她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跟在后面的角都听到了神乐的笑声,一张蜜色的脸即便是变红也看不太出来。
“那个……我不知道小孩子的房间应该怎么布置……”
神乐点点头,却也认可了他对这个房间的布置,除了那些少女粉的小摆件,好像也没什么其他问题。
“这些都是我之前喜欢的吗?”飞段看着那些卡通小物件,十分怀疑自己失忆前的爱好。
他在宇智波族地住了一段时间,不管是斑和泉奈,还是带土和卡卡西,他们的房间里一点儿粉红色的东西都没有,反倒是琳和红的房间能够看到许多这种粉嫩的颜色,他十分确定这是女孩子喜欢的颜色。
难道过去的自己是个……
角都有些尴尬又有些失落,他自言自语道:“不自觉地就按照我女儿的房间来布置了……”
神乐静静地听着,然后几步走到飞段身边,此时的飞段正趴在床头仔细“欣赏”墙壁上贴着的那张幼稚涂鸦。
飞段看着那张画,撇了撇嘴,“这是我画的吗,这画的什么呀?”
下一秒,这孩子吃痛的大喊出声,“姑姑你干嘛打我?!”
神乐狐狸一样眯起眼睛冲他笑着,但是飞段明显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拧拧身子将镰刀竖在墙边,避开神乐的眼神。
“小小一个人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没、没有。”
“好好跟着角……好好跟着你父亲生活,要听话知道吗?”
“嗯,知道。”
这下,神乐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从四五岁就跟在角都身边,那么这样的飞段未来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他连邪神教都不记得了,死司凭血也不记得了,这样的他应该会成为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吧?
普通人想成为忍者,而经历各种生离死别的忍者又想着成为一个普通人。
神乐不知道究竟哪一种人生更幸福,又或者,因为人的本性就是这样,体会不了当下的幸福却又总是渴望着别人的苦难。
可飞段,他应该是有选择的,角都会给他那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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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的优秀上忍们都在桔梗山,除了要将岩隐和云隐的忍者从火之国的地盘上赶出去,还要做好防御工作,时刻提防他们调转方向攻击火之国。
像这种前一天还打的要死要活,第二天就能联手攻击他国的行为,岩隐和云隐都能干的出来,日斩的这个考量真的不是杞人忧天。
上忍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么那些递到村子里的委托基本上都交给中下忍来做。
以父亲为目标的卡卡西,小小年纪就成了刷任务狂魔,他遇事冷静,头脑聪明善于分析,再加上有着出类拔萃的体术和忍术,从母亲和外公那里继承来的全属性以及带土赠送的写轮眼,让他早早开启了复制忍者的道路。
任务数量的累积以及出任务期间优秀的表现,再加上战争时期缺乏人手,继带土他们成为中忍后,十二岁的卡卡西被破格升为了上忍。
带土再一次酸的不行。
“卡卡西,你尽管一辈子当上忍,当不上四代火影算我输!”
卡卡西:……
成为中忍的迈特凯,不知火玄间和惠比寿成为了队友一起出任务,却在东部沿海遇到了渡海而来的忍刀七人众。
岩隐和云隐的战争将木叶拖下了水,这就是三代水影等了许久的机会,想着趁机加入战局,为此,他派出了十数年磨一剑的忍刀七人众,幻想着他们可以在这一次的混战中扬名。
如果他们在登陆的时候没有招惹木叶的三个中忍的话,或许他们还可以赶去桔梗山战场,在战场上乱杀来为自己扬名,或者直接去偷袭木叶,在木叶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完再跑(这当然是他们做梦)。
偏偏他们在意识到对方是木叶的人后,打算将这三个十多岁的少年杀掉。
在七个人半真半假将三个少年逼入绝境,欣赏他们犹如小兔子进了狼群一样绝望的表情时,一团绿色的光芒从天而降。
忍刀七人众,出雾隐村的时候是七个人,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了三个。
从天而降的那团绿光直接将忍刀七人众踢成了吉祥三宝。
本就病重的三代水影看着自己多年心血培养的杀手锏什么都没干成就损失过半,直接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命呜呼。
村子不可一日无影,在高层力荐之下,枸橘矢仓匆匆上任成了第四代水影。
开完八门遁甲的迈特戴当场烧成了焦炭,迈特凯和小伙伴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父亲。
这是凯第一次跟小队一起出远门做任务,身为父亲的迈特戴非常清楚儿子有几斤几两,所以总也不放心,借着出村子为前线采购的借口,他一路尾随。
好在,儿子很争气,任务顺利完成了,就在他要结束跟踪去办自己的正事时,冒出了雾隐的忍刀七人众。
想必临死之前他很庆幸自己跟着来了,用自己的命换儿子的命,这在迈特戴看来是个划算的买卖。
他的死让三个孩子真正的看到了身为忍者的残酷,也领悟到了过去只存在于口头上的火之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