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其实很想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霸总。

    真正的霸总是不会哭鼻子的。

    可没办法，他不是啊。

    他只是装出来的。

    发现爱人和自己关系出了问题之后，他是真的害怕，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的有点……想哭。

    可是哭了还害怕宋栩不喜欢。

    他的女孩儿，不喜欢这样的。

    秦牧抱紧了宋栩，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

    真的很想很想好好和宋栩在一起的。

    可是，感情出了问题他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秦牧委屈的皱着脸，把宋栩抱在怀里，难过着，难过着，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宋栩已经不在床上了。

    秦牧愣了一下，立刻坐了起来。

    他准备去看看宋栩在哪儿。

    走出房间之后，没有看见，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恐慌感。

    可秦牧心想，可能是宋栩有事情先出去了。

    他去洗漱好换了衣服，准备给宋栩打电话。

    结果，大门被打开，宋栩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天的宋栩，完全不同于往日，无论是穿衣风格还是什么其他的地方，都和往日一样，只是，无论怎么去看，都让人觉得有几分奇怪。

    仿佛衬得她整个人更冷沉了些。

    宋栩穿着黑色t恤和复古蓝牛仔长裤，一双简单干净的白色板鞋。

    长发随意的扎成了一个低马尾，看见秦牧的时候，她轻扯了下唇。

    秦牧心里发慌，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他轻声问，“栩栩，吃早饭了吗？我醒的太晚了，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宋栩走过来，“秦牧。”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些叹息，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但是更多的还是释然的轻松。

    “我们分手吧。”

    “……”

    秦牧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一声不吭，看起来几乎有些傻了。

    宋栩奇怪，她凑上前，“秦牧？”

    秦牧的声音机械一样的开口，“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他模样呆滞，无法从这么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到了分手的地步呢？

    宋栩已经提前知道了很久，而且，也做了心理准备，因此，说出来的时候，并不能听出她声音里有什么情绪。

    “你不喜欢我啊，还不如现在就分手，也省的以后麻烦。”

    “不是吗？”她轻声反问，甚至还笑了一下。

    “秦牧，我们好聚好散，这将近一年，谢谢你的照顾……”

    “栩栩。”秦牧打断她的话。

    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眼睛已经有些湿润，晶莹的水光格外明显，宋栩愣了一下，神情有些无措。

    怎么就突然还哭了呢？

    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啊，为了替身哭？

    至于吗？

    宋栩轻声劝，“秦牧，你不是有白月光吗？我们分手，你去找你的白月光好不好？”

    秦牧哽咽了一声，“……我除了你还喜欢过别的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

    他眼睛湿润，红的厉害，眼泪也滚了下来，哭的格外可怜，完全不像个霸总。

    “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改好不好？为什么非要和我分手？”

    “栩栩，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的，你怎么……”霸总秦牧又哽咽了一声，抽着鼻子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委屈巴巴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宋栩也有些愣，她眨了下眼睛，和秦牧一起，两个人双双陷入沉默。

    安静的空气里，时不时的传来一道小小的哽咽声。

    往日的霸总，哭成了一个小可怜。

    他哽咽着问，“你刚才说的什么白月光，是怎么回事？”

    宋栩闷声问，“你不是把我当替身的吗？”

    “……”秦牧震惊到甚至有些无措。

    “替身，你是谁的替身？”

    宋栩看了他一眼，“你白月光的。”

    “那我白月光是谁啊？”秦牧呆愣着，甚至有些懵逼，他一脸茫然，连哭都要不记得了，模样几乎带了点傻气。

    “你白月光是谁，我怎么知道。”宋栩语气不满，她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堂堂……竟然被人当成了替身。

    更神奇的是，她还摆脱了这么多年的病，爱上了这个把她当替身的男人。

    连戒断都做不到。

    秦牧满脸茫然，“我有白月光吗？”

    “栩栩，我是不是失忆过？”

    秦牧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可是，我脑子好像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替身啊？”

    “你觉得我不喜欢你吗？”

    “你觉得我会给自己找替身吗？”

    秦牧的连番质问让宋栩有些沉默。

    她忍不住想起来第一次见到秦牧的时候。

    那时候她十九岁，二十一岁的秦牧眉眼疏朗，唇红齿白，眉眼深邃，五官立刻，皮肤很白，在阳光下仿佛在发光。

    他穿着一身运动服，额上带着点微湿汗意，来到宋栩的面前。

    “秦牧，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吗？”宋栩满满的开口，声音很轻，说的很慢。

    秦牧忍不住认真的盯着她看。

    “在我十九岁那年，你突然来到我身边，告诉我……”

    那天，年轻男人的眉眼好看极了，阳光下有种在发光的感觉，他神情温和又多了点紧张模样，认真又轻声的说。

    “你和我喜欢的人，长的很像。”

    秦牧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对的吗？”

    宋栩还没有继续说话，他又说，“我问过朋友了，他们说，那样表白很浪漫。”

    “……”宋栩面无表情又沉默的盯着他看。

    秦牧愣了一下，“怎……怎么了？栩栩。”

    他突然心里有些发慌，实在是几乎没见过宋栩这种模样。

    冷淡的，沉默的，又带了质疑的……

    奇奇怪怪的眼神。

    这时候，秦牧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他委屈的看着宋栩，“我和你表白，你不理我，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吓的我不敢继续搭讪。”

    “秦牧，你是傻子吗？”宋栩气道。

    秦牧眨眨眼，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垂头。

    “栩栩说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