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的声音充满了责怪，“你怎么回事？让悦悦这么担心你。”
楚矜沉默一刻，低声说，“可是，我也需要有自己的时间。”
“悦悦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舍得辜负她？”
楚矜愣住，然后，像是压抑着脾气，“你还记得吧？我和苏离才是情侣，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苏平顿了顿，似乎有些尴尬，但是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喜欢苏离，苏离哪点比得上悦悦，你和悦悦，明明两情相悦，为什么就是不和悦悦在一起？”
楚矜的声音冷下来，“苏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跟一个在一起，再吊着一个，你这事做的……你以为你是个什么深情男人吗？”苏平语气带了点讽刺，“楚矜，你和苏离分手吧，你们不合适。”
“我们是不是合适，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楚矜直接挂了电话。
苏平看了看手机，微微挑眉。
这时候，有人敲门，他说了声“进来”，齐悦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表哥。”齐悦走进来，柔柔弱弱的，清丽秀美，穿着简单的白裙，长发散下来，很有弱柳扶风的白月光模样。
苏平一看见她，眼神就柔软了下来，声音带着点宠溺，“悦悦过来吧。”
“表哥，楚矜他……”齐悦的声音有些担心。
“放心吧，那个蠢货，出不了什么意外。”苏平很是不在意的开口。
“表哥，你别这样说他，楚矜……很好的。”说完之后，齐悦立刻垂下了脑袋，看起来很是不好意思。
苏平笑着看她，“怎么？表哥说一句都不行了？现在就要这么为他说话？”
齐悦揪着手指，“没有，表哥，你不要这么说，楚矜他……是小离的男朋友。”
说到了最后，齐悦费声音明显有些难过失落。
苏平心疼了，“他们两个，看着关系也不怎么样，肯定不会一直在一起的。”
“表哥，你不养这么说，他们两个是恋人，我是真心祝福他们在一起的。”齐悦宽容的笑笑，像是在故作坚强。
苏平没有再说什么，垂下眸子，看不清什么情绪。
“表哥，我只是给楚矜打电话打不通，他又不回消息，才有些着急，现在知道他没事，我就放心了，表哥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苏平温和的笑了笑，跟她说好好休息，目送齐悦走出去。
然后他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苏平看着桌子上的手机，走过去，明明没有备注，他却格外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又自动结束。
苏平又重拨了一次，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
“苏离，你又怎么欺负悦悦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坏？你就非要……”
“苏平。”苏离冷漠的嗓音响起，“你又在发什么疯？”
苏平愣了一下，随后，就是更加生气，“苏离！”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苏平抿着唇，眼神格外冷，“你又跟楚矜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直没接悦悦的电话？”
“楚矜不接齐悦的电话，跟我有什么关系？”苏离冷冷的讽刺，“我已经跟楚矜提了分手，从此以后，我和他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你们不是想要撮合他们两个吗？机会来了，自己去把握吧。”
苏平愣住，好像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会分手，还是苏离提出来的。
他张了张嘴，几乎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点什么。
苏离什么也没有再说，把电话挂断，眉眼透出戾气。
但是，她还记得房间外面就是于鑫，所以，很快就整理好情绪，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戾气。
“皎皎，来，坐一会儿好不好？”于鑫温柔的开口。
苏离很听话的直接坐了过去。
于鑫抿了抿唇，似乎在组织语言。
苏离突然觉得，母亲好像要跟她说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皎皎，你和你……舅舅，现在关系很好吗？”
苏离垂头，好像猜到了于鑫想要说什么。
“皎皎，这不是你要做的，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妈妈就很开心，别让妈妈担心，好不好？”于鑫突然着急起来。
苏离固执的不去看她。
“皎皎，你该有自己的人生。”
苏离在于鑫面前，一直都是乖巧又柔软的样子，虽然于鑫偶尔会看见她的偏执，但是，苏离也总是在于鑫面前，会表现出一个很乖巧的模样。
不会像现在这样，阴郁，冷戾。
“妈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要这样做。”
“妈妈不要劝我好不好？”
她抬眸，看向于鑫，眼底的坚定刺的于鑫心脏疼得厉害。
“皎皎……”
“妈妈，我会继续下去的。”
“皎皎，你看不见妈妈的下场吗？”于鑫试图劝她，“妈妈不想让你和我一样，皎皎，你是妈妈的宝贝，妈妈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好不好？”
“妈，在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回头。”
苏离轻轻笑了一下，满是张扬的明艳，“妈妈，我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像妈妈一样。”
她的眼睛明亮又清澈，干净没有丝毫杂质。
于鑫好像看见了二十一年前的自己，执着，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可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和自己同样的结局。
“皎皎，会有很多人去做，但你只是一个小姑娘。”
“你应该好好长大，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没有梦想，就好好生活。”
“可我有梦想啊。”苏离朝着她笑，那么单纯，那么灿烂。
“妈妈，我会成为保护妈妈的英雄，对不对？”苏离的目光骄傲又期待，等着于鑫的回答。
于鑫的手指颤抖，几乎不敢看苏离。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于鑫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十岁那年。”
于鑫微微睁大眼睛，“十岁？”
苏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