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新中国成立不久,地质数据需要更新。于是,由陈华的父亲带领的地质勘探队开始走遍华夏山河。
1955年8月6号
勘探队来到了一个高耸的瀑布下,打算在这里休整一晚,发现水温可以,便脱下衣服洗个澡。正当队里的男女青年嬉戏打闹时,有人惊呼“快过来,瀑布后面有个溶洞。”在抽烟的老队长敲了敲烟杆,说:“走吧,进去看看,带上仪器。”
听到老队长的命令,大家做好准备进入溶洞,男女青年也赶忙穿上衣服。老队长站在洞口拿起手电筒对里照了照,看不到底,清了清嗓子,“有人吗?”过来很久都听不到回响。
“走吧。”
队员们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尽头,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墙上还有几百阶向下环绕的台阶。男青年用手电筒对上面照了照,看清楚后吓得腿直哆嗦,“快看上面!”原来上面有无数只蝙蝠,黑压压一片,像被催眠一样挂在上面摇摇欲坠。队员们心弦不禁绷紧,但老队长司空见惯,连忙说:“别怕,只要我们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它们就不会醒的。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向上级报告,我感觉这不是普通的溶洞,来的路上我发现墙壁上明显有开凿的痕迹。”
大家正准备原路返回时,男青年站了出来,说:“别呀,队长,不下去看看怎么知道下面有没有宝贝呢。你看,干咱们这一行的不是这里有伤,就是那里有巴,而且因为上一次滑坡,老王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医生说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他的话说到老队员们的心里去了。大家还听到“宝贝”二字,犹豫到底回不回去,老队长不禁愧疚起来:上次要不是老王为了救我,我可能已经在地府里喝茶了。
“陈哥,我从打小日本的时候就跟着你,这么多年上刀山下火海,落了一身的毛病,老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队长,就下去看看,什么都不碰。”
“对呀,队长,我们什么都不碰,就看看还不行吗?”
“诶,好吧,记住千万不要乱碰,到时候出了差错,可能都回不去了,”听到队长同意,高兴的似乎忘记了下半句话。男青年率先走下台阶,后面也陆陆续续跟了上来。
到了下面,只看见正中央有一个石柱,上面有一个水晶碗,只不过这个碗不同之处在于它一大半都在石柱内,还伴随着微弱的蓝光。周围的墙壁上,有古老的壁画,最显眼的是墙上那水晶门。队员们围在门边,触摸着那光滑的表面,还有那用帝王绿雕刻着二龙戏珠的边框
“队长,这门正中央怎么有一个图案,而且这个图案好像魔法阵呀!你看,这上面还有符文哎。”
“不止,这门的右下方还少了一块。极其罕见,来,用照相机记录一下。”
咔嚓咔嚓,当众人沉浸在水晶门之中,那对男女青年正围在水晶碗旁。
“喂,这个真的值钱吗,不就是一个玻璃碗吗?”
“你懂什么,等到时候出去卖了它,我带你环游世界。”
二人幻想着未来,却不知那是开启地狱门的钥匙。男青年伸手拿走了碗,不巧被回头的队长看见,连忙放进背包。队长惊声到:“别动!”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在水晶碗被拿走后,一束蓝光柱射向上方。被蓝光激活的蝙蝠睁开红色的双眼,露出锐利的獠牙,迅速飞向众人。
经验丰富的老队长喊到“大家快卸下一切重物,带上帽子,护好头部,贴着墙向上跑!”
女青年由于身体原因,还没上楼梯就被蝙蝠包围了,但她拉住了男青年的脚。
“还想拉我下地狱,休想。”一脚下去,跟上众人。最后,在蝙蝠的层层筛选下,只有队长跑出了洞口。
老队长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神来,背上一阵灼烧感随之而来,原来是刚才逃跑过程中被蝙蝠咬伤的,而且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败。
“呼,呼,呼,这么厚的衣服都被咬穿了。不行,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撤!”
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老队长到帐篷里拿了水壶,手电筒和地图,趁着月光跑向最近的公路。
幸运的是刚上公路就有一辆军用运输车,但是到了医院连续发了几天高烧就去世了。
陈华在收到消息后差点就昏死过去,还好电话亭的同志及时地掐人中才醒过来。
陈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家的方向走去。
“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扶你?”
陈华就这样回到了家,鞋子也没换,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哭了一夜。
第二天,有人敲响陈华的家门,说火葬场打电话让他去取骨灰。陈华听到后许久才打开家门回应道:“知道了,我一会就去。”那人看见陈华红肿的双眼,没问太多就走了。关上门后,来到卫生间洗漱,照镜子才发现自己的眼睛肿得这么厉害,摸摸,疼得龇牙咧嘴,只好带上墨镜,骑上自行车去往火葬场。
“你看,这个人骑个自行车还带个墨镜,有这么耍酷的吗?”路人纷纷议论道。
刚进去就听到有人在大厅闹事,
“还我爷爷,还我爷爷!”
“是谁又把这个小屁孩放进来的,保安,把他给我拉出去。”大厅经理道,转头看见好兄弟陈华,连忙向他走去,并招手道:“这里,这里。”陈华也迎了上去,指了指孩子被拖走的方向问:“我来拿父亲的骨灰,刚才那孩子怎么回事?”
“哦,一个小屁孩,农村的,父母在外好几年没回来过,全由爷爷带大。这不前几天突发心梗去世了,村长知道后好心让我们把尸体火化,这小屁孩不知道怎么跟上来的,到这吵着要爷爷,已经好几天了。”
“可怜的娃呀。”
“再常见不过了,你等一下,我去拿给你。”
过了没多久,骨灰盒便到了陈华手上,他低头看着,大堂经理刚好通过他眉毛与墨镜的间隙看到那双红肿的眼睛,若有所思。
“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嗯,看你这么虚弱,别忘记回去休息一下。”
“知道了。”说完便骑车回家,经过那孩子时停下车,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大白兔递给他。小屁孩看见也不客气,抢过来就往嘴里塞,吃完还不忘记舔舔手指头,那样子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好吃吗?还想吃的话去我家。”
“还想吃,但我还要等爷爷。”
“就是你爷爷让我接你去我家的,他说最近很忙,让你在我家住一段时间。”
“真的吗,那太好了!”
男孩开心的笑了,陈华也笑了。
经理看着那二人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