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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很多天后了。
中午得到情报大家开始出击,航行、索敌、战斗,毕竟在大海的深处,敌人往往比较难缠,直到次日的凌晨才获得胜利回到基地,刚刚碰到床铺上立刻栽倒在上面进入了梦乡。不知道多久去了,当海伦娜迷迷糊糊爬起床,她看到从窗户洒进宿舍的灿烂阳光。
前线的条件实在不佳,宿舍根本谈不上装修,家具也勉勉强强,基本满足住宿条件罢了。这里没有梳妆台,只是破了一角裂开了几条大缝的一块方镜。方镜摆在床头,海伦娜蹲在床边拨弄着刘海,作为女孩子还是很在乎形象……其实从各个角度来看,她实在说不上女孩子了。
发丝凌乱,海伦娜想了想把固定发髻的发钗取了下来,一头青丝顿时垂到腰间。双手拢着一头长发,紧接着灵活地绾了起来。还没有拿起发钗固定,她突然松开双手,因为突然想到还没有好好沐浴一下。
入渠室也是浴室,海伦娜进去了半小时,当她再出来,嗅着清新的空气,只感觉活过来了。
走过走廊,一路没有看到人,心想大家要不然在宿舍,要不然在作战室,最后海伦娜去了距离比较近的作战室。推门而入,还没有打招呼,她只看到了里面坐了很多人,然后全部不认识。当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她顿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立刻尴尬退了出去。
不知道哪来的人,这样想着,海伦娜站在门口拍着胸口。
“海伦娜——”
准备去宿舍找马里兰或者西弗吉尼亚聊天,没有走两步,海伦娜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密苏里。一头茶色的长发披在肩头,身材高挑窈窕,看起来色气、妩媚。想起以前有过一次,小宅不知道从哪里学来那么一次词语,风尘。只是说了一句,天底下第一可爱的小萝莉让人扯成了大饼脸。
“密苏里怎么在这里?”
密苏里吐了一口气,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像是矮了一截:“好难跑,从基地赶过来花了半天时间。”
当初一起镇压了深海舰娘,然后分开了,海伦娜知道密苏里去了哪里。她好奇问:“为什么过来了?”
只见密苏里挑起了眉毛,她道:“我说啊,你们真的乐不思蜀了。”
讨厌打哑谜,海伦娜没好气道:“好好说话。到底有什么事情?”
“差不多了,原来说好了……你们想在这里待多久,我反正不愿意继续待下去了。没有小宅的圆脸,没有逸仙的美食,整天出击、巡逻,欺负兴登堡都没有空。”
海伦娜恍然大悟,她在心中默默计算大家来到前线已经有多久了。原本计划在前线待半个月到一个月,现在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前前后后深海舰娘也不知道镇压了多少,只是谁都没有捞出来,这是唯一惋惜的事情了。不说主力舰吧,驱逐舰差不多了。土豆奥班农、恋爱脑克拉克斯顿谁都好,当然熊孩子威廉不用了。
从窗外往作战室看,海伦娜下意识问:“我知道了,你们跑过来顶替我们的?”
只是一瞬间,密苏里的脸上浮现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声音也变得怯生生,她演员的天赋展现淋漓尽致:“嗯,那个啊,海伦娜,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吗?”
“谁和你一家人?”海伦娜清楚密苏里的把戏,她的的表情坚决。
“无情。”密苏里笑起来:“她们过来顶替科罗拉多姐妹,我和兴登堡过来接你们。”
早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海伦娜问:“没看到兴登堡。”
“她在外面瞎逛,一脸凶像盯着别人砌墙。”
海伦娜的视线在作战室打转,她好奇问:“话说她们是谁?”
已经离开前线很久了,然而大家都是以前熟悉的朋友,密苏里介绍:“穿军装那个是俾斯麦号,以前是教官,不太会教人,现在进入战斗组了。然后粉色头发那个是阿拉斯加号,再过去那个是锅卫。原来长头发,几年不见了居然把头发剪短了,感觉好奇怪,刚开始看见她差一点认不出来。”
海伦娜露出惊讶:“俾斯麦、阿拉斯加、锅卫,整个世界都没有几个人吧。我原来还看到了黎塞留号、沙恩霍斯特号,这里真是了不得。”
“不然你以为我们前线总基地凭什么在大海深处建立基地,这里什么人都有……不对,这些人我们镇守府一个都不缺吧。说来这里是前线,整个世界只有两个前线,镇守府可以用百来做单位。”
“我们镇守府是怪物镇守府。”
两人的关系其实主要是因为邮轮的生活变得亲密起来,海伦娜突然打趣:“密苏里你是二五仔吧,一下我们前线总基地,一下我们镇守府。”
“这里是我的娘家,当然是我们了。”密苏里对前线很有好感,毕竟加入战斗组在这里生活有很多年,拥有无数宝贵的记忆。
海伦娜开玩笑:“这里是你的娘家,镇守府算什么,夫家?”
密苏里表情又变得委委屈屈,像是扭扭捏捏的小媳妇:“我无名无分跟了你们镇守府——”
“咔,停下来。”海伦娜飞快打断了密苏里的发挥,伸手揉揉额头,她很清楚这姑娘一开始就没完没了。
作为舰娘,海伦娜对战斗力还是很在意,她问:“话说她们练度怎么样?”
密苏里骄傲:“比我肯定差一点……呵呵,她们在前线已经好些年了,已经老姑娘了。”
“那很厉害了嘛。”海伦娜听得懂密苏里话中什么意思,仅仅差一点。尽管镇守府大家很强,但是世界上一般舰娘的水平多少,她还是很清楚。毕竟当初在舰娘总部工作了好久,去过战斗组,去过指挥组。只是可惜一个萝卜一个坑,混了好久没有成为领导。
密苏里舒展了一下身体,她撇撇头问:“海伦娜,里面那个科罗拉多号,就是我们镇守府的吧。”
“我们过来为了她们,你不是知道吗?”
“她看起来了不得的样子。”
“的确很了不得。”
纸包不住火,科罗拉多的所作所为还是让大家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咒骂和嘲讽,插队也是本事,然而笑话肯定是少不了。不过科罗拉多实在不是易与之辈,翘着二郎腿,双眼四下一扫,一句“有心无胆”顿时让人无话可说……其实南达科他还是有话可以说的,只是她的所作所为从来不具备参考意义。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不能学笨蛋。
事实上密苏里的意思,叹为观止的上围让人自渐形秽。海伦娜的意思,一往无前的勇气无人可敌。
两人并排站在作战室外面的走廊下,阳光落在她们的身前,密苏里道:“我开始看见华盛顿,我和她说了,要不了几天我们就走了,我看她表情有点奇怪。”
其实华盛顿的脸上看不出不对劲,只是密苏里有一种第六感。
海伦娜龇龇牙,她道:“你看了科罗拉多的左手吗?”
“看到了,科罗拉多戴着戒指,左手无名指……所以我才怀疑啊,主要我记得某人没有婚科罗拉多吧。他一共十个婚舰,如今只差一个狮号,听说华丽得像是女王,真会婚。”密苏里很厉害,即便不是那么用心,她一样可以发现很多细节。在镇守府生活那么久了,她也了解很多过去的很多事情,当初还专门去西方了解情报。
“科罗拉多刚拿的戒指,已经十一婚舰了。”
“那么快?”密苏里变得好奇起来,“他明明那么怂的一个人……科罗拉多很特殊吗?”
“我感觉不是很特殊吧,不是初始舰,不是什么的……好像又有点特殊。反正无论如何不是这个原因。”
密苏里伸出手指,俨然真相只有一个的架势:“那么只剩下一个原因了,胸大。”
“我赞同。”海伦娜的声音幽幽,她还是把事情的经过重复说了一遍,“不造谣不传谣,科罗拉多见面、表白,一气呵成,镇守府的豪杰。”
想到了什么,密苏里好奇问:“科罗拉多做了这种事情,顺利成功了。有了先例,黎塞留、瑞鹤、突击者、反击……算了,我不数了,大家有学有样怎么办?”
海伦娜不置可否:“即便知道,不是人人有胆。”
密苏里又开始上下打量海伦娜,她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我才想到,所以说你们全部被科罗拉多绿了啊,戴绿帽子了。”
海伦娜瞪了密苏里一眼,手抬起来作势欲打,最后轻轻拍在密苏里的肩膀上面。只是玩笑罢了,当然不会生气,她跟着笑了起来:“无所谓啦,区区小十一罢了,改天我让她给我斟茶,哼。”
“你给列克星敦斟茶了吗?”密苏里摊开手,“话说十几个人嫁个一个人,居然还那么高兴。”
“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梨半筐。”
“可是他不是什么仙桃,最多是油桃……你倒是水蜜桃。”
海伦娜看着密苏里,心想你也逃不掉的,作为舰娘,而且和提督的相性那么高,镇守府仅有的几个跟得上提督脑洞的人了。齐柏林已经加入镇守府那么久了,两个人根本不感冒。约克城某种意义上面的初始舰,看起来一直受到欺负,其实一直受到许多优待,然而也没有任何展开。然后你加入镇守府半年罢了,已经比起她们都关系都好了。
密苏里自然不知道海伦娜想什么,不然多少还是要反驳一下,如今她只是好奇:“CV-16列克星敦会不会真的变成十六姨太太乐?”
“二十六姨太太还说不定。”这一个十六一个二十六自然是排序的数字。
密苏里摇头晃脑,终于回归了正题:“说来……哈哈,难怪那么华盛顿看起来那么奇怪,她让人超车了。”
海伦娜说:“华盛顿很生气。”
“生科罗拉多的气,还是苏某人的气?”
仔细想想,海伦娜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你说华盛顿主动会不会出手?”密苏里仰起头,长发垂下,然后转向海伦娜,“比如回去表白。”
“不会吧。”海伦娜对华盛顿有自信,毕竟冷艳的大律师,想一想律师一般比谁都蔫坏,“说不定。”
密苏里捏着下巴,陷入思考之中:“表白不一定,暴力说不定。想想……华盛顿晚上进了某人的房间,然后把房门一关,搓搓手奸笑了起来。挣扎、喊叫中到了第二天早上,只看到床铺一片凌乱,衣服、裤子乱扔在地上,某人裹着被子睡在床上,眼圈红红泣不成声。华盛顿靠在床头抽烟,一根接一根,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好了,不要哭了,我会负责的。”
密苏里一下还来劲了:“说不定会扔下一沓钱。”
密苏里越发开心起来,以前听某人说了,现在可以说出来了。
“你当我什么人?”
“我不是这样的人。”
“今晚我是你的人。”
“今晚你别把我当人。”
“不管今晚来多少人。”
“不管今晚来的是不是人!”
“华盛顿以前当律师吧,应该还是拿得出一点钱的吧,不然我支援她也可以。”
咳咳——
旁边蓦地响起了咳嗽声,密苏里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华盛顿站在身后。她虽然不怕华盛顿,但是背后拿人打趣,还让人抓了现行,实在影响不好了。
“小秘书欠打?”华盛顿开口。
密苏里弯腰鞠躬,其实她根本毫无诚意:“对不起,大姐头,我错了。”
“如果道歉就够了,还要警察有什么用?”
密苏里理所当然:“我已经鞠躬道歉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华盛顿笑了笑,她仰着头:“快了,回去了。”
海伦娜看到这一幕,她真的开始担心了,密苏里却兴奋了。
其实没能立刻离开,又过了两天,等到科罗拉多把工作都交接清楚了,大家这才开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