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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前的糖葫芦,都被众人给分了去。
燕南姬咬着糖葫芦,低声嘟囔了句:“以前在寒月峰,也没这么难吃。”
突地,道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顿时目不斜视,不敢再有所抱怨。
楚月靠着椅背,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以前之所以会是美味佳肴,只怕是因为白护法这些人来。
如今圣域十二护法,都前去支援慕军了,夜墨寒的厨艺便暴露了出来。
话说回来,这一桌饭菜虽没吃光,但氛围却融洽了不少。
春末之际,夜晚的风裹挟着霜寒的气息。
饭后,众人或在庭院修炼,或是抚琴舞剑。
唯有秦铁牛和燕南姬躲在一旁斗蛐蛐,两颗脑袋挤在一块,甚显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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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侧眸望去,隔壁的小孩们又来找小宝玩儿了,一双双天真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夜墨寒。
“小宝,那就是你的英雄爹爹吗?”
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歪着头,兴奋地道:“你爹爹比我娘长得还好看。”
小宝肉嘟嘟的在众人之间,有些害羞的红了脸,眼睛里却都是自豪和骄傲。
“叶尘!我们可以跟你爹爹一起玩吗?昨日小花爹爹也陪我们一起玩了!”稍微年长两岁的小男孩问道。
小宝愣了下,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乖巧懂事的来到夜墨寒的身边,梗着脖子问:“爹爹,宝宝的小伙伴们想和你一起玩。”
小宝问得很忐忑。
“想玩什么?”
夜墨寒起身将小宝抱起,边走边说。
小宝咧开嘴笑得天真烂漫,一群粉雕玉琢的小孩,围绕着夜墨寒转圈儿。
楚月单手托腮,远远地望去,男子华服着身,墨袍翻飞,与青涩稚童们在一起时,少了些与生俱来的邪气,倒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
萧离练完一套刀法,满身大汗淋漓湿透了衣裳,?坐在了楚月的身旁。
她与楚月一同看向小孩堆里的父子,说道:“姐夫很好,就是厨艺差了点。”
楚月浅笑了声,望了眼萧离的破妖刀,便将记录下来的《人皇刀法》给了萧离,“试试修炼新的刀法吧。”
萧离接过《刀谱》,随意地翻了两页,蓦地站了起来,“这是……”
“人皇刀法,很适合你。”楚月淡淡地道。
萧离红唇紧抿,拿着《刀谱》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
良久,她郑重地收起刀法,坚定地说:“我会好好修炼的。”
“尽力就好。”
楚月伸了个懒腰,仰头望了眼雾霾蓝的夜空,又看了看四周的同伴和夜墨寒父子,忽而觉得时间停留在此成为永恒倒也不错。
众人修炼完毕,都互相讨论着武道的奥义。
只剩下燕牛二人组,还在咬牙切齿的斗蛐蛐。
“花师兄,渡劫时运气过脏腑,需要几个小周天?”冷清霜停在花月痕身边请教。
“七个小周天,三十二个大周天,过脏腑三次时,需要调息一次,否则会损伤武体。”花月痕道。
燕南姬暗戳戳地瞅着冷清霜。
渡劫运气调息的问题,他也相当的清楚,冷清霜也不知道来问他。
秦铁牛看看燕南姬,又望了望冷清霜,满眼八卦地问:“燕兄,你莫非是钟意冷姑娘?”
“谁钟意她了。”
燕南姬闷哼了声,急忙否定:“我燕某人这般的谦谦君子,自是要钟意温柔淑女的。”
“哦。”
秦铁牛顿感无趣,还不如斗蛐蛐来得有意思。
就在这时,七长老翻墙而入,停在冷清霜的面前,递来了一封信。
“冷弟子,北境冷府来的信,是给你的。”
七长老抱拳道:“恭喜啊,听说你下月就要在北境成婚了,恰逢比试之日,可谓是好事成双,到时候我和院长都会过去讨一杯喜酒喝。”
冷清霜接过了信,干笑了几声。
周玄、薛城等人听到婚事,都围绕着冷清霜乐呵的讨论。
楚月并未前去恭喜,而是捕捉到了冷清霜眼底深处稍纵即逝的悲恸,随后挪移视线,眸光落在了燕南姬那边。
“燕兄,你怎么了?”
秦铁牛把手放在燕南姬的眼前晃了几下。
只见燕南姬俊脸煞白如纸,仿佛在刹那间抽干了全部的血色。
耳边听到的恭喜声,比五雷轰顶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不就赢了你一把,至于么。”秦铁牛道:“大不了不收你钱就是了。”
燕南姬置若未闻,魔怔似得迅速起身,快步来到冷清霜的面前,拽住了冷清霜的手腕。
“干什么?”冷清霜不悦地抽回手,但少年的力道十足,压根挣脱不掉。
“你下月真要成亲了?”燕南姬问。
“父母之命,指腹为婚,燕师兄,你觉得世上有几个女子会拿自己的婚事说笑?”冷清霜反问。
燕南姬看着冷清霜恣意潇洒的模样,心口裂开了几道缝,似已经千疮百孔,疼痛感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这一刻,他就像是溺水的人,快要窒息般,眼前的女子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心中有他吗?”燕南姬沉痛地问。
“那师兄觉得我心中该有谁?”
冷清霜漠然的抽回了手,“我的婚姻大事,就不劳烦师兄关心了。”
燕南姬耷拉着头,低垂着睫翼,在眼下遮出了淡淡的青灰色阴影。
冷清霜拿着信回到屋子,坐在窗前,看也不看就将信封放在灯盏烛火上烧毁了。
她木然地望着摇曳的烛火,心思恍惚之时,脑海里却都是燕南姬炫耀新买的金链子的场景。
冷清霜很快就甩了甩头,把脑海里的燕南姬给甩掉。
脚步声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冷清霜连忙敛起落寞之色,回头望去,诧然出口:“小月儿……?”
楚月看了眼烛火光晕里纷扬的纸屑灰烬,停在一侧,轻声说道:“不愿嫁,就不必嫁了。”
“父母之命,家族之责任……”
“不嫁给喜爱的男子,你甘心吗?”
楚月严肃凝重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父母之命在于孝道,但不在于愚孝,家族之责任是放在肩上的,而非是婚姻。冷师姐,若你真心想嫁,我会为你来置办嫁妆,十里红妆,凤冠霞帔,亲自送你出嫁。但你若不愿,不甘,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有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