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1年秦国统一华夏,结束了自周王朝以来几百年的分裂和战乱。
周王朝治天下而分封诸侯各据一方,后经春秋战国几百年战乱。
在历代秦王的准备下,最终秦王嬴政的完成了华夏的统一成为了天下唯一的主人。
战国七雄在华夏大地割据几百年时间,加之周王朝期间的统治政策,华夏大地人民各自为阵,各地文化、风俗等皆不同,人们也没有一个共同的归属感。
秦虽一统华夏,但地域的统一,仅仅是统一天下的第一步,年轻的秦王嬴政深知自己的帝国大厦才刚刚开始。
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力度,同时也是为了让天下真正意义上地归于一统,新生的大秦帝国实行中央集权,下行郡县制,由皇帝统一管辖各郡,各郡之郡守直接服务于皇帝,将地方大事交由皇帝处理。
然而,郡县制实行反馈给朝廷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由于长久分裂导致各地文化多有不同,直观上反映在政令的执行情况上,可谓是效果收效甚微。
为此嬴政开始了一个更加重大的决策,开始了对文字、货币、度量衡等一系列统一措施。
虽有黔首多有反抗不满,然而在嬴政的铁血手腕下……很快这个天下开始渐渐地接受了这些措施,新生的大秦帝国也开始慢慢步入正轨。
此时正值壮年的嬴政没有因为横扫六合,建立起了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家而沾沾自喜。
在他眼里这个天下虽归于一统,但前六国余孽定然贼心不死,时刻在暗中窥伺大秦天下,意图复国,再次分裂华夏。
这一点是嬴政最不能容忍的!
朕之大秦不容窥伺,华夏大地更不可重蹈覆辙,任何妄图摧毁朕之大业者,朕必以铁血手腕镇杀之。
然前六国贵族,其在自家家门口一亩三分地之地位根深蒂固,且天下新立不宜乱造杀孽,恐民心不稳,如此暂时还不能动他们,否则只怕将动摇大秦根基。
秦,以法治国,赢政更是法家理论的忠实践行者,如此就更是不能随个人喜好行事,尤其是对大秦子民,如无犯事不可随意处置。
天下归于一统而治,对嬴政,对天下而言,皆为前无古人之事。
无前人经验可借鉴,可以说对这大秦天下的统治,他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为此他日夜操劳,不是在处理政事就是在去处理政事的路上。
前半辈子嬴政为了一统天下的大业孜孜不倦,一统天下之后又常为政事操劳,因而疏忽了对自己的后代的培养,一众儿女皆不堪大用,唯有长子扶苏和十八子胡亥还勉强可入法眼。
长公子扶苏,深受儒家文化熏陶,为人正直善良,待人宽厚、仁义。
但这是优点,也是缺点,因为扶苏的善良是对任何人的,也多次因治国理念的不同与嬴政多有争执,而且屡遭惩戒仍不悔改。
更不能让嬴政容忍的是儒家妄图通过对扶苏的洗脑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十八公子胡亥,就与扶苏截然相反了,为人阴险、聪明滑头,懂得避重就轻,靠着这一套倒是在嬴政面前要比扶苏受宠些。
其老师赵高虽一届阉人,却也是一个阴损之辈,一个阴损之人交出来的能有什么好货?但赵高此人很会隐忍,且跟随嬴政多年,对嬴政的更是了解甚多。
相比而言嬴政的其他子嗣却显得极为平庸,就与普通的大秦子民一般,即不聪明,也无特点。
为此,嬴政也是头疼不已,奈何天下政事诸多,如始皇帝这般以一人之力总揽天下政事,实为操劳,并无余力管束子嗣。
而今天下文人皆被儒家把控,朝堂之上也有一些官员皆出自儒士,儒家多出迂腐自私之辈。
这毒瘤,嬴政容不下,大秦天下更容不下,必然会对儒家动手。
朝堂上,陛下,如今虽天下已定,然前六国余孽贼心不死,意图颠覆大秦。
今大秦一统七国已有三载,是时候着手剿灭前六国余孽了,右丞相冯去疾道。
嬴政心想,朕又何尝不想,然前六国余孽隐藏极深,且几百年的分裂导致各国旧贵余孽根基早已根深蒂固,今六国归于秦,统一大业伊始,战后国民需休养生息,然前六国余孽也是一大隐患,如不除之,朕心难安!
嬴政看向李斯道:李斯,依你看当如何?
李斯道:“陛下,前六国余孽虽大患,然陛下在,天下敢反尔?前六国之余孽不足为惧!”
左丞相,前六国余孽,虽不敢反,然时长捣乱,此乃阻我大秦千秋万代的绊脚石。
陛下,为保我大秦之基业千秋万代,此值伊始,需扫平一切阻碍!
那冯卿可有良策?
冯去疾:陛下,可差人暗中寻访,待摸清其藏身之处后,再好好计划一番,确保一网打尽!
六国余孽之事暂缓。
朕,一统天下,然天下之大,统一治理无前车之鉴,朕意巡游天下,观政策之执行,察民间之疾苦。
朕要让这天下在朕之治理下,劳无疾苦,民无饥荒,如此六国余孽造反无人可用,如何能覆我大秦?
李斯道:陛下所言甚是,百姓之安定实乃国之根本,民心所向,可保大秦千秋万世!
冯去疾出声道:“既然陛下这般说了,六国之事可缓,然东巡一事万万不可为之。前六国余孽为颠覆大秦,伺机而动,敌暗我明之下,恐前六国余孽行刺于陛下,若陛下有何闪失天下何为?”
始皇帝不语看向李斯。
李斯上前道:陛下,右丞相所言有理!
陛下,左丞相亦同意老臣之言,陛下还请万不可轻易涉险!
陛下,臣虽同意冯老之言。
然,天下一统,前有周王分封天下,裂土而治,无需王室统一管理,皆自治而为,天下一分多份,自周以后春秋战国500年征战,天下百姓饱受战乱之苦。陛下宏愿,一统天下。
然国之大,君有所谓,有所不为,陛下心系天下,帝国庞大,当以民心维之,巡游天下可使陛下了解天下、了解百姓,行政之治亦可减轻陛下负担。
见嬴政不说话继续说道:识人才能任贤,治理天下自当了解天下,则治理天下成竹在胸,今大秦一统天下,若上不而为,则御下必现乱像,不可任之而不为。
如陛下所言,今大秦一统天下,权利尽归于中央,所辖之地极大,然交通不便,郡县奏报之上行下效实为缓慢,实乃最大弊病!若只下辖之人呈报,难免有所隐瞒。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下辖之人隐瞒实情,则大秦根基不稳难免埋下隐患。
陛下东巡,虽以身涉险,能亲眼见证大秦在陛下治理之下所成景象,则治理天下以陛下之能可保大秦之盛世。
嬴政听罢,心想不愧是李斯,于是出言道:李斯之言,实乃朕心所想,如李斯之言朕深知任贤必先了解其才能,方能发挥其才能。
朕虽自视甚高,然朕亦非庸人自娱之辈,前朝所行分封亦不适应当代。
今中央集权管理天下,天下政事,皆经朕手,巡视天下,巡政令之执行,更视察天下,乃国之大事,此事势在必行。
朕一统天下,然信息闭塞,政令传达多有延误,且如李斯之言,若御下之人有心隐瞒政事,对大秦之患犹胜六国。
说道此处,与冯去疾一直不对头的侄儿冯征出言道:陛下,东巡之时,亦可一观天下,如此,治理天下,以陛下之能可固大秦万世之基。
若不然,何异于盲人摸象?陛下统一之后施行之政令,必会多遭阻碍,陛下巡游天下亦可行敲山震虎之宜,以震慑宵小之辈背地使坏。
一直没开口的王贲见此事基本定下,遂出言附和:陛下能如此想,实乃天下之福、大秦之福。
臣以为东巡之事可行,然陛下之安危乃大秦之安危,臣愿引兵随陛下东巡,护卫陛下左右,以防宵小之辈行刺陛下。
冯去疾急了,陛下,东巡之事,可由朝中重臣替之,无需陛下亲为。若非陛下信不过朝中之臣否?
冯卿,朕念你是老秦权贵,为大秦尽心尽力,如此之言,冯卿怎可随意言之?
冯去疾:……陛下老臣斗胆,一时口快,请陛下见谅。
见冯去疾认错也不为难。
嬴政道:朕虽一统天下,然治理天下仍需朝中诸臣与朕共同相商、出谋划策,岂可言不信之理?
冯征道:陛下,大秦虽一统天下,然古有三皇五帝行泰山封禅祭天之礼而分封天下,此乃古制,君权神授,陛下贵为天子,封禅祭天,得天下认可之正统,实乃必行之举!
淳于越闻言,心想儒家遵循礼制,今天下一统,泰山封禅势在必行。于是也出言道:陛下,冯征所言有理。
老臣以为,泰山封禅,古有之礼,不可弃之,民心所向,天命所归。
老臣亦认为东巡之事,可彰显我大秦皇帝之威仪,体察民情之宜,行封禅之举,皆关乎民心所向!
立朝廷而得民心,则大秦之盛世指日可待。
李斯出言道:古有黄帝执玉斧玄穹,登泰山于天坛,携群贤功臣,万国领袖以天子之任宣读封禅之书,拜四方五岳诸神灵,宣告统一天下,祈告天、地、人、神,佐以天从地载,人神族众拥之,政权巩固。
此乃前人之礼,然前人封禅却为分封,今大秦集权中央,礼制应有所变,祭天之礼,不可无器,器乃权代,陛下之佩剑天问,乃当世神兵,亦是天下万剑之首,可以天问行祭天之礼。
淳于越出言:陛下,左丞相所言甚是,然行封禅之礼祭天,古之礼制亦不适宜。
儒家遵循礼制,乃当世礼制正统,陛下东巡可召集齐鲁之地儒士共商封禅之礼。
始皇帝:淳于博士所言甚是,然淳于博士乃儒家大贤,在儒士之中颇有名望,召集群儒之事就劳烦博士操心。
东巡之事已定,然,朝不可怠政!
赵高拟诏,昭告天下,朕于三日之后东巡天下,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大将王贲、博士淳于越随行,右丞相冯去疾辅佐太子扶苏监国。
三日后,始皇帝自咸阳城东门出巡,开始了大秦皇帝第一次巡游天下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