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工作人员听得有些发毛,这种事情是自己能听的?虽然自己的权限很大,可再大的权限也只是个偏台前的人。
到了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何自家领导还没有出现,原来都是算计,把自个推到前面来,听听克洛迪是个什么需求。至于克洛迪的真实身份,想必上头早就摸清楚了,两边都是派个小卒子互相试探呢。
“要不……我让上头的人跟你对接下?”
克洛迪点点头:“注意保密!”南非工作人员逃命一样跑去报告了。
看到这一幕,克洛迪又生气又郁闷,曾几何时,米国的人来南非,享受的全是鲜花和掌声,那感觉跟做皇帝差不多。
可是到了现在,南非这边就连跟他说话,会面都搞得神秘兮兮,不敢公开,就好似什么脏东西一般见不得人。就像是正宫娘娘变成冷宫贱人。
不多时,一个老熟人出现了,克洛迪夹枪带棒的说:“这不是我们亲爱的乌戈先生吗?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
乌戈压根就不生气,他跟克洛迪已经是老相识了,作为更资深的传音筒,乌戈是合格的,不带个人的情绪。
“克洛迪先生,您刚才说的事情也太离谱了,把小员工都吓跑了。要不然换件事情说说?”
克洛迪瞥了一眼:“你少来这一套,能在这里工作的,肯定是信得过的人,也有心理准备的,在这里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只要筹码到位。别废话,能不能做?”
乌戈面露难色:“事情很难做。”
“你以为我会说难做就不要做了?这件事,你们这边还真的要配合,不说这一次米国拿出了这么大的诚意,即便是过去喂的东西,也足够撑死那些人了吧。如果我们公开相关的信息,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克洛迪脸色阴沉。
不曾料想,乌戈一点不慌:“就贵国这样的声望,我们极力否认的话,那就是一笔糊涂账咯,谁会相信呢?给的钱全部都洗过了,流入了各种海外账户,不巧的是,绝大部分已经流入了夏国货币的账户。”
“好手段,但你们总还有在其他国家的产业吧?听说你在米国就用小舅子的名义买了房子,如果再查查,应该还有更多人有这样的情况。
你们在其他国家的资产确实不好处理,但若是不小心着火了,水淹了,也确实麻烦得很。”克洛迪更加不慌张。
这一下准确击中了乌戈的软肋,这些人都不干净,长天科技来南非前就敛财严重。虽说现在依靠国家正常发展,他们也收入很高,但是谁会舍得把自己过去的资产抛弃?
似乎是看出了南非的纠结,克洛迪“善解人意”的说:“也不是要你们提供多少帮助,适当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剩下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处理。”
“这……”乌戈开始有点犹豫了,这样子听起来好像也没多大问题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又不是明面上跟长天科技对着干。
“也不妨告诉你,毕竟后面你们应该也会知道,可不只是我来南非做这样的工作,还有好些人同时去游说了。
到了那时候,可别自家人跟自家人干起来了。”克洛迪放出大招,乌戈没法直接决定,回头把情况告诉了自己上头的那部分人。
南非这块地,非常的复杂,目前南非国内实力错综复杂,有好几类人,每一类人的对长天科技的态度都不尽相同。
一类人就是独立前得势的白人中下阶层,这部分人的钱财很多都被南非收了回去,沦为了下层。这是绝大多数白人的命运,他们对于长天科技的到来是最为欢喜的。
由于本身接受过的良好教育以及良好的学些习惯,最先适应了长天科技的模式。
一类人群则是的独立前得势的白人精英阶层。
这部分早早布局,早就在南非吃饱喝足,满世界转悠了。南非独立后,资产确实也被收缴了一部分,但是由于本身能量大,背靠西方势力,南非当局还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收缴的东西很多都以其他形式返还了回去。
换句话说,这种人其实没有受到损失,反而是通过南非混乱,脆弱,不完善的经济制度如鱼得水,垄断得更加肆无忌惮,即便明面上是黑人做主,背后也还是这些人获利。这类人自然对长天科技的到来极其不满。
一部分人则是通过独立发了横财的人,以南非黑人人数最多,他们横征暴敛,巧取豪夺,收了大量南非白人的财富,一夜暴富却坐吃山空。
这种人无所谓长天科技是否来到,只在乎自己手里还有没有钱。
经过二三十年的挥霍,这个群体也越来越难以为继,因为南非底层的资产已经没有多少了,想通过犯罪手段直接控制,直接抢夺,很困难。
大家都穷的要死,能抢什么?米田共都没多少。
这类黑人大部分都是南非当地有点势力的土著首领,或者是犯罪团伙成员,本身就不是善类。
最后一部分就是极其贫穷,人数最多的普通黑人,苦巴巴的过日子。南非独立前后都没有得到实质的利益。长天科技到来后,南非切切实实的发展了起来,他们也切切实实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些人就是长天科技的基本盘,对长天科技有着绝对的支持。
米国势力就是从这几方面入手,从上到下,每一类人群都没有漏掉。
很快,一些势力就响应了米国的号召。主要就是以前的那些亲近米国的机构,组织,公司,这个挺好理解,本身就是靠米国扶持起家的,自己就是米国的代言人,长天科技的存在极大的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就拿能量块,合成肉来说,粮食这一块的市场几乎就死绝了。其实跟长天科技合作,保证有得挣,利润最高是四成,最低也有两成,也就是绝对金额少了些而已。干的年头久了,肯定挣得不少。
但是这些垄断粮食的公司挣大钱挣惯了,动辄就是几倍的利益,根本没有这个耐心。
还有药品,建材,日用百货等方面,长天科技把这些黑心的垄断公司,垄断商人的利益给打了下来,他们非常愤怒,没有太多的动员就同意了。
帮派这种势力也很快加入了进来,本身他们跟垄断公司,垄断商人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时候给人家做做马仔,捞点出场费。没事的时候就对势力范围内的普通老百姓下手搜刮。
现在帮派加入那么快,是因为它们的生存空间也被长天科技给挤占了。
长天科技所到之地,大家的生活就会好过起来,然后就会想着多学习,提升自己在长天科技的待遇。学校就慢慢多了起来,人们也不再愚昧。
这可怎么行?都踏马去上学了,自己怎么招收小弟?
况且,都懂法了,知道廉耻了,自己还怎么统治?还怎么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帮派气不过,就想武力破坏这一切,然而,长天科技的安保力量不是吃素的。帮派暗地里要下手杀人,恐吓人,都会很快被找到抓起来。
一开始,南非那边还为帮派打马虎眼,很快就被警告,如果不能保障治安,那就不投资了。南非上头也只能明令禁止。
有的帮派还是不死心,那么长天科技也不圣母,把人揍一顿丢到野外,也不杀人,就让人干饿着。弄了几次之后,那些帮派的人连骂都不敢骂。
帮派的势力也就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少。
这些人一拍即合,从上到下开动了起来。
上头的人通过各种渠道对南非施压,无非就是撤掉投资,还给出条件的诱惑,说是什么什么地方的石油产出收益,码头运营收益,外国的资产。
又拉又打的,让很多人难以坚持本心。况且,要求似乎也不高,只是别稍微放水一点,不要求出台什么政策直接跟长天科技对着干。
这就很诛心了。南非一国的经济,不可能只靠着长天科技投资来带动,即便真是如此,谁都想要更多,国外的资本投资让南非一部分人获益匪浅,成为新贵,他们不希望失去这样的利益。
再者,一些人也觉得长天科技在南非的地位实在太超然,也该好好管管了,最起码分账的时候多给一点。一个国家不能让一家公司牵着鼻子走。
在这样复杂又矛盾的心态之下,南非高层默许了这样的事情。打算看看再说,如果闹得不可开交,再出面调停。最好就是长天科技可以让步,其他国家的资本投资依旧留下来,利益最大化嘛。
有了上面的默许,事情好办了起来。
商会,帮派积极合作,寻找合适的人员一起办大事。这些人也不难找,开普敦地区就有着大量贫穷的黑人。
这些人是什么情况呢?这些人就是那种好吃懒做的人群,独立之后多多少少都抢了中下层白人的财富,属于投机分子,暴乱分子。
坐吃山空这些年,早就吃光了东西,成天无所事事。
进帮派没有这个胆量,去上班没有这个积极性,街头街尾凑一窝,合适的时候跟着闹事的人群搞搞零元购,或者半夜抢劫单独行走的人。
这样的人真的不少,尤其是黑人中出现的比例很高。
当帮派拿着钱财,食物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乎马上就答应了下来,有酒有肉爽上天了。讽刺的是,那些食物还是长天科技的可食用能量块,合成肉呢!
如此廉价的食物都买不起,可见他们懒惰到了什么程度。
长天科技的产业确实无法给每一个都提供公司内的工作岗位,要不了这么多的工人。但是修路,维护等附属行业要的人不少呢。长天科技还觉得人不够,进度太慢,合作商一天到晚总要招人揽工程。
即便如此,开普敦还是有这么多黑人无业闲逛。说句不中听的,那么多人干活,推个卖水的摊子出去晃荡,起码也能解决个人温饱还有积蓄。很多小孩子就是这么干的,这群无业黑人人高马大的,竟然买不起长天科技的食物,只能说饿死活该。
他们的宗旨就是:“打工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
如今这些不稳定因素聚集在一起,大事很快就发生了。他们涌到管束列车的施工现场进行抗议,说这些工程把自己的土地给占用了,拆迁要给钱才行。
一开始工程方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工程早就考察过了,没听说占用了什么土地啊。但长天科技还是派人过去商谈,生怕南非这边有什么做得不合适的地方,能解决的话尽量解决吧。
一谈才发现,都是些什么玩意!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居住在这里的。南非的户籍制度确实一塌糊涂,但是从仅有的记录来看,这些人都跟工程区域无关。
眼见这个理由被戳穿,这群流氓开始嚷嚷着说南非的土地是南非人民的,他们也是南非人民,他们不同意,所以工程不能继续。
这不是瞎搅和吗?长天科技这边的人直接翻了白眼,让他们有什么问题找南非当局解决,而南非当局接到通知,也赶来处理。
可是工程就此停了下来,那些人根本不肯走,一边谈,一边堵,有的直接躺到了施工机械下面耍赖,让人没有办法。
这就是开价的好处咯,闹事呐喊的一个价,有点脑子去谈判的另一个价格,躺设备下面的能加钱,当场自残的也能加钱。
这些流氓打了鸡血一般整活,整的还挺均匀,每隔一段距离就派一些人,把工程结结实实的彻底弄停了。
工地开始闹事了,其他地方也就开始不消停了。
事先找好的人同时发难,在城市开始抗议,打砸抢烧。
就连长天科技区域内都有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些人不敢闹得太过,匆忙就跑,主打的就是个恶心长天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