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不认识的大人，楠楠也会笑着打招呼。
    更何况熟人。
    楠楠从来不会忘记打招呼。
    ……
    “楠楠。”
    李奶奶开口，脸上是带着笑的，“怎么了？”
    “是不是回来早了不高兴？”
    “不然怎么看到李奶奶-”
    ……
    低着头的孩子倏然抬起脸。
    苍白的脸色让李奶奶的声音戛然而止。
    ……
    “……楠楠！？”
    过了几秒，李奶奶才发出声音。
    “你怎么了？”
    李奶奶面露担忧，“身体不舒服？”
    “生病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
    李奶奶想要上前仔细打量孩子。
    却发现自己被挡住了。
    她抬眼。
    ……
    楠楠的妈妈对她扯开嘴角，“楠楠身体不舒服。”
    “所以我们提早回来了。”
    ……
    “抱歉。”
    楠楠的妈妈对李奶奶不好意思的笑笑。
    她拉着孩子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楠楠的爸爸已经打开了屋子的门。
    “她很不舒服。”
    “我先带她去休息了。”
    ……
    房门很快被关上了。
    李奶奶的回复才幽幽的响起，“……哦。”
    ……
    李奶奶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
    她觉得有些奇怪。
    在原地愣了一会，李奶奶摇摇头。
    想到刚才看到的楠楠的苍白的脸，李奶奶的担心压下了心里的奇怪。
    希望那孩子早日康复。
    ……
    李奶奶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家里。
    …...
    那之后，李奶奶又见到楠楠几次。
    让她皱眉的是，楠楠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改善。
    反倒越来越难看了。
    她很担心。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适造成的影响，楠楠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明明她就在她的面前不远处，楠楠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从她的身边走过。
    她叫住楠楠。
    楠楠也要花几秒才好像认出了她似的露出了笑容。
    ……
    这个笑容也跟她印象中的灿烂的明媚的笑容不一样。
    有些敷衍，有些恍惚，有些…..
    像哭了一样。
    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楠楠的身体不适。
    ……
    说了几句，她发现这个状态的楠楠听不太进去她的话。
    她不再勉强。
    看着孩子离开的背影，她抿紧了嘴唇。
    ……
    看到楠楠的父母，她特意上前，询问楠楠的情况。
    楠楠究竟得了什么病？
    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了……
    楠楠看上去非但没有半丝的好转，反倒还更严重了？
    ……
    楠楠的父母含糊其辞。
    只说他们在带楠楠看病。
    医生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好转了。
    ……
    李奶奶只能压下心里的担心，相信楠楠父母的话。
    对孩子最上心的绝对是父母。
    楠楠的父母看上去……
    并没有过分的担忧。
    这说明楠楠的情况是在可控中的……是吧？
    李奶奶心里的担忧略微淡去了几分。
    不过……
    想到自己看到的楠楠的模样，李奶奶忍不住建议楠楠父母，“楠楠现在这个状态这么糟糕，就算去学校也学不进去什么吧？”
    “还不如让她在家里休息。”
    “等身体好了再回学校上课。”
    ……
    楠楠的父母说会考虑李奶奶的这个建议。
    他们很快离开了。
    ……
    看着他们的背影，李奶奶总觉得胸口似乎有些憋得慌。
    ……
    不知道是不是楠楠的父母听进去她的话了，李奶奶后面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上学或者放学回家的楠楠。
    她觉得有些高兴。
    楠楠父母当时的态度似乎对她的建议可有可无。
    其实还是听进去了她的话。
    楠楠是在家里休息吧。
    虽然过长的休息时间还是让李奶奶有些担心。
    …...
    李奶奶去超市里买银耳还有红枣。
    想炖了给对门的楠楠送一碗喝。
    楠楠那么苍白的脸色需要多补补。
    ……
    超市里，她遇到了熟人。
    是小区里的邻居。
    ……
    张奶奶神秘兮兮的凑近李奶奶，拉着李奶奶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还抬头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
    李奶奶有些懵。
    “干什么？”
    “做贼呐？”
    ……
    “什么呀？”
    张奶奶翻了一个白眼。
    “哎。”
    “你知道楠楠那孩子的事吗？”
    ……
    李奶奶一愣。
    “楠楠？”
    “什么事？”
    是指楠楠生病的事吗？
    只是这件事值得……
    李奶奶想到了刚才张奶奶那一系列的操作…...
    用得着做到那个份上吗？
    生病而已。
    又不是不能对外人说道的事情。
    谁不会生病啊？
    ……
    “你不知道？”
    张奶奶很吃惊，“你就住楠楠家对面……你不知道？！”
    ……
    李奶奶有些恼了。
    “不知道什么啊？”
    “你倒是说啊。”
    “不说我走了。”
    “我忙着呢。”
    ……
    “哎。”
    张奶奶一把拉住李奶奶的胳膊，“你忙什么啊？”
    “别走。”
    “你走了绝对会后悔的。”
    ……
    李奶奶撇撇嘴。
    她后悔什么？
    “说。”
    李奶奶言简意赅。
    ……
    张奶奶又抬头看了看四周。
    ……
    李奶奶：……
    要是等会张奶奶跟她说的对不起张奶奶这幅“大张旗鼓”、“贼头贼脑”的表现……
    她决定不搭理张奶奶一天。
    ……
    张奶奶压低声音，“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就住她对面哎。”
    “你不是跟她关系挺好的？”
    ……
    李奶奶翻了一个白眼。
    “我住她对面，不住她一间屋子。”
    “……我知道她生病了。”
    李奶奶回归正题，“前一段时间，我见到她，她的脸色很难看。”
    “这段时间应该在家里养病，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李奶奶眉头紧锁。
    “……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这么严重……”
    说着说着，李奶奶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这么多天了……”
    “还没有好吗……”
    ……
    “她得的是……”
    张奶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的病。”
    ……
    李奶奶一愣。
    什、什么意思？
    ……
    “听不懂吗？”
    张奶奶有些着急，“就是她脑子出问题了！”
    ……
    “你不要乱说！”
    李奶奶下意识反驳。
    声音变大了很多。
    引来了工作人员的注意。
    ……
    “你好。”
    服务员一脸询问的看向两位老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
    张奶奶讪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