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威特让多尔加走无规则路线的原因,只要车辆的行驶轨迹变得无序,对方的预判就非常困难,那么自然命中率就低了。
多尔加显然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点,自然从善如流,一会儿急刹车,一会儿S蛇形,这样倒真的是给后面的收割者M型瞄准增加了大量的难度,可车辆内部的人也是东倒西歪,碰撞得眼冒金花,甚至还有磕破头的,想要站稳都难,想要反击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在这种情况下,方林岩紧紧的抓着旁边的栏杆,心中却焦急了起来:
“蠢货啊!你们难道没有看出来这已经正中了收割者M型的下怀吗?这样的蛇形躲避,直接将我们的前进速度再次降低了起码一半呢!”
“这辆车本来就不以速度见长,做这种规避动作必然会连累速度更慢。MR螺旋喷射枪射击得又慢又缺乏精度,威慑力大于实际杀伤力,可是等到这头收割者M型呼叫的援军前来,我们就真的是没有半点机会了啊!”
这样的追逐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前方翻过一处丘陵的时候,已经可以见到黑暗笼罩之下阳藩市星星点点的灯火了,众人顿时士气大振,这时候月亮也是从云层当中钻了出来,堪称月华如水,能见度很高。
可是就在这时,却很是不幸的发生了一起突发事件,车辆在前行途中骤然剧烈颠簸了几下,荡得里面的人前仰后合,接着居然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厢里面也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道,这可真的是件操蛋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方林岩也是在心中狂骂混蛋,因为此时的故障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一次真正的意外。
卢肯上尉昏迷不醒,开车的多尔加此时已经开始大声吼道:
“听我的命令,所有人立即下车以鳞状阵型展开火力点,全力对后方的敌人进行拦截,扳手和汉斯,你们马上去修车,以最快的速度!不想死的就跟我来!”
说完了以后,多尔加已经是拔枪跳车,然后对准了后面紧追而至的收割者M型猛烈开火。
其余的人也都是从枪林弹雨当中冲杀出来的老兵,知道此时若不团结一致保护住修理车辆的人,那么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是听从了多尔加的命令,开始纷纷跳车后找到掩体,开始进行火力拦截。
这群人本来就配合默契训练有素,携带的武器也是以对付机械生命为主的,在他们的齐心合力之下,立即爆发出来了惊人的杀伤力!将后面那家伙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密集的火力打击下,收割者M型被打得冒出了滚滚浓烟,不过它在这时候居然还能原地一个烧胎的180度大回环,然后直接驶入到了路边迅速离去,车后胎飚起了漫天黄沙。
见到了这一幕,一干人也都松了一口长气,那种若芒刺在背的感觉也是渐渐消失了,说实话,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与这钢铁怪物正面搏命呢?
对方被打坏了的话,换几个零件就能卷土重来,人类挨上一枪之后,就算是运气好没打中要害,也是会卧床个十天半个月的,运气略好就是残废,额,运气不好就是太监了啊.......
这时候外患消除,偏偏还不能走要等着方林岩和汉斯修车。
一干人你望我,我望你,渐渐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不消说,人们的心思又开始放到了血兰花上面。
罗根忽然“哎呀”的叫了一声:
“我的水壶落车上了,有些渴要喝点水呢。”
然后便转身朝着车厢走去,但他刚刚走出了两步,旁边威特忽然咳嗽一声道:
“真巧,我也有些口渴。”
然后便快步上前,追上了罗根的脚步,率先爬进了车厢。
其余的人看着他们的行动,有的表情有些茫然,有的人则是眉头紧皱开始担心了起来,还有的人心机比较深,已经主动开始往车厢里面靠了过去,结果没过十来秒,车厢里面居然“啪啪啪”的响起了好几声枪响,这一下子就惊得其余的人全部都围了上去。
可是下一秒,所有人就见到罗根直接从车厢中慌乱无比的窜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脚下那一双貌似普通的军用滑板鞋后跟上,居然喷出来了三寸长的光焰,吹得下方的沙土乱飞,鞋子周边也是多了一层扰流罩,这双特制的鞋子立即令罗根的奔跑速度大幅度加强,三下五除二就逃出了十几米。
就在一干人都有些茫然的时候,便见到了本来昏迷不醒的卢肯上尉捂着头,摇摇晃晃的钻出了车厢,扶着车门焦躁而痛苦的大喊道:
“快追啊!他杀了威特!!抢走了血兰!!”
众人仔细一看,发觉装着血兰花的那只背包果然被罗根紧紧的攥在了手中,顿时群情哗然,这可是能改变下半生的横财啊!!!
所有的人不等下令,都红着眼朝着那边追了过去,甚至就连修车的汉斯和方林也不例外,顿时就是一阵鸡飞狗跳!根本就没有人管威特的死活,可以说是短短一分钟之内,这里的人就一个都没留下来。
只有捂住头满脸是血的卢肯上尉扶着车厢门站在了那里,表情痛苦而扭曲,似乎随时都会再次昏迷过去。
不过,他慢慢的环顾四周以后,脸上的表情却开始渐渐的改变了,变得轻蔑而讥诮了起来,低声的道:
“一群蠢货!”
说完了之后,卢肯上尉有些吃力的朝着车厢后部俯身下去,似乎想要寻找什么东西,大概是俯身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的缘故,他只坚持了几秒钟就直起了腰,嘴里倒吸着凉气的样子。
不过,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句话:
“老朋友,把东西交出来把,我可以留你一条命。”
听到了这句话,卢肯上尉浑身上下顿时僵硬住了,他的表情也很复杂,慢慢的举起了手,然后转过身去,漠然的道:
“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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