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功劳是领导的
作者:放羊小星星   诸天万界之大拯救最新章节     
    虽然曹韦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桉,但对此,潘惟则已经很满意了,起码有了个交待不是?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潘惟则和曹韦一样,亦是看不上剥削大头兵那点收益。

    没必要!

    凭着祖上余荫,潘家足以过上最上等的生活。

    如果大宋有财富排行榜,潘氏肯定是前百的存在,以潘氏之财,纵使后代子弟不争气,管个三五代人,多半是不成问题的。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资本,潘氏才能卓尔不群,不与那些喝兵血的将门,同流合污。

    这边,潘惟则前脚刚踏出曹府,后脚就被请到了京中最大,也是最豪奢的勾栏。

    听着小曲,喝着酒,潘惟则悠然自得的将消息告诉了其他人。

    王氏、李氏、高氏等家族,赫然在列。

    洛阳王氏、上党李氏、亳州高氏都是宋初赫赫有名的将门家族,他们急着邀约潘惟则,倒不是害怕自身利益受到损害。

    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宫内的消息。

    倘若官家继续抑制武臣,那他们便接着奏乐接着舞。

    毕竟,他们都被搞怕了。

    与其担惊受怕,不若主动躺平。

    然而,官家若是有起兵之意,他们自然要提前筹备未来的计划。

    人又不是韭菜,割了一茬又生出一茬。

    培养一个合格的将门子弟是需要时间的,早一天确定消息,就能早一天改正家风。

    这趟班车,谁都想上。

    他们都是将门子弟,唯有打仗才能加官进爵,才能恩荫子孙。

    在座的几人当中,他们的父辈、祖辈,虽然都是宋初的名将,但不是每一个家族都能像真定曹氏那样,每代皆有麒麟儿。

    就拿亳州高氏来说,除了太宗、真宗朝时担任三衙大帅的高琼,后辈几乎没有什么出彩的人物。

    不过,若是往后推个几十年,高家倒是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英宗的妻子,宣仁皇后高滔滔便是出身亳州高氏。

    其实,高氏完全可以直接上门问曹韦的,因为亳州高氏和真定曹氏是姻亲。

    高琼的后裔高遵甫取得是曹彬的孙女,也就是曹玘的女儿。

    日后,高滔滔能够成为英宗皇后,也是得益于这段联姻。

    曹皇后亦是曹玘之女,按照血缘关系,高滔滔是曹皇后的外甥女。

    ……

    ……

    ……

    丁府。

    夜幕降临,后院的书房内灯火通明,丁谓正伏桉写着什么,只见他时而凝眉,时而停笔,时而沉思。

    最近的他很忙,非常忙的那种忙。

    裁军是头等大事,这是官家亲自交待给他的,他务必要办好。

    不然的话,他屁股底下的位子怕是坐不稳。

    但是,兴学一事,丁谓也想掺和一手。

    悠悠之口是指谁?

    不是指天下的老百姓,指的是读书人!

    话语权,掌握在读书人的手中。

    毫不夸张的说,谁能把兴学之事办好,几乎等于披上了一层不败金身。

    名留青史的那种!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丁谓很清楚他的名声并不好。

    倘若能把兴学的功劳,揽在自家头上,届时舆论定然会倒转,天底下的读书人,都会承他的情。

    当然,论功劳他只能排第二!

    第一,永远是官家的。

    且不说兴学是不是官家提的,哪怕不是,功劳最大也是官家。

    为官之道和后世的职场是相通的,有了功劳肯定是领导先领,若是犯了错,锅定然是下属接着。

    夜,愈发的深沉。

    伏桉许久,丁谓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亥时了?

    目光瞥到一旁的漏刻,丁谓勐然一惊。

    不知不觉,他已经写了一个时辰的札子。

    不写了!

    丁谓站起身来,在书房内慢慢的走动了几个来回。

    不多时,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政务。

    算算日子,距离官家御垂拱殿,越来越近了。

    其实,早在那日廷议时,丁谓心中就有一个念头。

    官家亲御垂拱殿,是不是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结束?

    天禧年间,先帝一直断断续续的病着,太后由此慢慢的掌握了朝政大权。

    先帝龙驭上宾之后,根据遗诏,太后本该垂帘听政的,起初,事情确实是这样。

    但忽然间,宫内的局势就发生了变化。

    太后那样的强人,竟然主动退了。

    这很不可思议!

    直到今日,丁谓仍然没弄清楚其中的原因。

    想不通!

    完全无法理解!

    丁谓当然想不通!

    因为他忽视了一点,刘娥即便表现的再怎么强硬,她仍然是个女人。

    多愁善感,她是有的,只是她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

    当然,宋真宗例外。

    她和真宗是夫妻,可以毫无顾忌的互诉衷肠。

    恰恰是刘娥平时的表现,导致丁谓忽视了这一点,在他的印象里,太后是一个强权者。

    ……

    ……

    ……

    一转眼,时间来到半个月之后。

    随着御殿之日越来越近,关于兴学的讨论也越来越热烈。

    呈进宫中的札子,更是如同雪花片一样,和前些日子相比,札子的数量多了几倍。

    不仅如此,这些札子中偶尔还夹杂着从地方上传来的。

    半个月过去,兴学之风已经慢慢吹向了地方。

    苏州。

    对于范仲淹这样在外为官的选人,邸报是为数不多的消息来源。

    邸报是由进奏院发行的官方期刊,每五天发行一刊,其中的内容多是近期的朝政要务、号令赏罚以及部分兼有礼仪性质的政务。

    当然,某些优秀的书诏章表,亦会登记在册,刊行天下。

    邸报的来源暂不可靠,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邸报的正式样本,是由宋真宗划定的。

    就像是后世的报纸,每一份报纸都有固定的类目,发行的版面中,每一版亦有相关的细分类目。

    “咦?”

    范仲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京中的消息,忽然间,张纶的声音响在了他的耳畔。

    “希文,你手上的可是最新的邸报?”

    张纶凑近后,看清范仲淹手上之物,不由自语了一句。

    “怪不得找不到最近的邸报,原来在你这。”

    身为治水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张纶的工作并不轻松,隔三差五的就要‘出差’,四处巡视,以致于连京中来信都没时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