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多了,叶凯成在接到个电话后,就带着早就兴奋得坐不住的徐佐言出门去了。这时的叶凯成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系的西装,而徐佐言也被拉去换了一身,不过是和叶凯成保镖一样的西装,还给徐佐言配了一副墨镜,行头和叶凯成的保镖都保持一致,为的就是不让徐佐言太多显眼。而自然的,徐佐言跟叶凯成过去,身份就是保镖。
徐佐言是坐在和叶凯成同一辆车上的,这辆车上,除了司机,还有另外一个沒见过的男子。
这次一同前來的不是陆恒,而是一个叫做阿戚的年轻男子。看他那精瘦却全身带着破坏力气息的身子版,徐佐言下意识的和阿戚保持距离。
想也知道这是个和陆恒不是同一平行线上的人,带着眼镜的陆恒,虽然暗地里也不是个好人,但至少行头看着斯文,连带着人看着也挺斯文的。而这个阿戚,脸上同样戴着眼镜,但却是一副黑超,格外的帅气。精瘦的身上一件黑色背心,隐隐能看到腹肌的线条。黑色长裤收进皮革短靴内,很是干练。左耳上戴着两个耳钉,左手手臂上则纹了个十字架,而十字架上还纹着一些小字。徐佐言偷偷的瞧了两眼,看不出是什么,也就作罢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次來这边,叶凯成把阿戚带上,为的就是保护他的安全。
这边徐佐言有意无意的躲着阿戚,而阿戚却沒半点要回避的意思。在刚见面的时候,好一阵的看徐佐言,似乎要把徐佐言的样子记到脑海里一样。久久之后,才跟徐佐言点了个头。
徐佐言当场就抽了抽嘴角,这招呼打得是不是來得有些晚了?是不是其实有些不必要了?但徐佐言沒敢说,光听着阿戚从他身边过去,手指头随意一掐,就噼啪响的,徐佐言觉得为了自己的骨头着想,阿戚有必要远离。
一路上,叶凯成跟徐佐言交代一些必要小心点的问題,徐佐言连连点头。他也知道即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要见的是什么人,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不拖叶凯成的后退,他也知道,在好奇之上,必要小心谨慎。
在快到点的时候,路上就多了几道路障。但那些人一见到是叶凯成的车,虽然脸上有些不平静,但却不敢有任何异议,立刻让叶凯成的车进去了。
徐佐言打量了一下环境,这是间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别墅,别墅前有安排人在守着,都是一身的素服。
车子一停下來,徐佐言就跟着阿戚一同下车了,徐佐言还特意的走到叶凯成车门前,给叶凯成开门。毕竟他现在是保镖,这些事,他得做。车里的叶凯成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下车了。
和叶凯成一同前來的保镖人数不少,不过进去的时候,叶凯成只带了几个,其他的在外面候着,而徐佐言自然是跟在叶凯成的身后一同进去了。
在灵堂前,摆放着一个老者的遗照,几个身着丧服的人在前面跪着,见叶凯成來了,有人给叶凯成香。叶凯成祭拜了一下,便走向了那个那几个身着丧服的人那。
“钟夫人节哀。”叶凯成走到一个女人身边,说道。
而一听到那人就是之前谈论过的钟夫人,徐佐言不禁好奇的看了过去。之前听叶凯成说过这个女人很有手段的,甚至要是下边不乱的话,可以坐镇钟守航的地盘,徐佐言心里一直很好奇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而这会一看,徐佐言更是诧异。那个钟夫人看起來一点也不强悍,身材娇小,而且看起來也挺年轻的,虽然还是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是保养得宜,相比起灵堂上遗照上的钟守航,钟守航差不多也得大上钟夫人一大轮的年纪。此刻虽然身着丧服,但依旧可以看出她是个有气质的女人。而面对现在的处境,她也沒显得多不安,脸上除了有些忧伤外,并沒有半点惊慌的神色。果然就如叶凯成所说的,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徐佐言看了那女人好一会,不过幸好他脸上带着墨镜,别人倒是沒能看出他脸上的好奇,所以也不显得多失礼。
“阿凯,你來了。”钟夫人在一旁女佣的搀扶下,起了身,看着叶凯成,神色有些波动,似乎已经等了叶凯成好久了。
徐佐言也大概能明白钟夫人现在的心情,看她对叶凯成那热乎劲,想來确实如叶凯成所说的,是有心想选叶凯成这边靠了,毕竟她和叶爸爸认识,怎么着也比较有安全感。
“是。”叶凯成面对钟夫人,带着点对长辈的尊敬,但并不显亲近。
“老钟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不方便对外界多说,所以一直瞒着,只是沒想到在昨晚终究还是沒能撑住。”钟夫人神色有些悲伤,为自己丈夫的死很感到很是难过,但却主动的和叶凯成说起了钟守航的事來,也是在向叶凯成表明态度。隐瞒着钟守航的病情是必要的,沒跟叶凯成说是因为钟守航的意思而非她要瞒着叶凯成,想以此來拉近和叶凯成之间的关系。
“人各有命,钟夫人不要太过伤心,钟先生也不想看到您为他太多伤心而伤了身子的,家里还需要你主持着。”叶凯成扶住了钟夫人的手,带着钟夫人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会,并轻声安慰说。
“唉,这时候,我要是能有个得意的儿子帮我支撑着,那就好了,可惜了。”钟夫人叹了口气,眼角微红,拉着叶凯成的手,也微微的轻颤着,意有所指的说。
“女儿不也是可以的,虽说钟夫人沒有儿子,但至少有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这一点也不差啊。”在钟夫人的话音刚落后,门口处那就有人接话了,那声音听着熟悉,徐佐言一下就想到了姚天來。
果然,下一刻,就见到姚天大步的走了进來,同样身着黑色西装,脸上一贯常有的嬉皮笑脸此刻已经适时的收起了,不过也沒显得多庄重就是了。而在看见叶凯成身边的徐佐言的时候,微微错愕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了,只是心道叶凯成怎么会把这小家伙也带來了。
“姚先生也來了。”钟夫人见到姚天,起身來迎接一下,然后再次叹息说:“女儿是乖巧懂事,可惜毕竟是女孩子家,沒有能力帮她父亲掌管这个家啊。”
“钟夫人说笑了,女人也不会比男人差,钟夫人是女中豪杰,想必您的女儿也差不到哪去的。”姚天笑了一下说。
只是他这话一出來,旁边有几个男子明显就脸色有些不佳了,而姚天却似乎沒感觉到一样,走到钟守航遗照前上香去了。
钟夫人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僵,因为刚才姚天那话虽然明着是在夸赞她的能力,但却也是把她推上了刀口浪尖。
这时候,在场的还有钟守航的其他手下,都是有野心的人,姚天在他们面前这样夸赞钟夫人,就是觉得其他的钟守航的手下都比不上一个女人,钟守航的地盘,她一个女人就可以掌管得好好的。这让他们都心有不满,但对姚天他们暂时沒办法,所以间接的,就把怨气都转移到了钟夫人的身上了。而且看钟夫人刚才对叶凯成的态度,更是让他们心里不安,要是钟夫人选择了转移到叶凯成的地盘,那他们想夺下钟守航留下的地盘那就更加困难了。所以姚天的话,已经变相的推快了钟守航手下争夺的进程。只有上位了,才有话语权,才能决定钟守航留下的地盘的走向。
而这边姚天才刚上完香过來,外面就又传來了动静,随即进來的,则是高凌云。
高凌云那高大的身材,还有那张狂的个性,一进來,就给在场的人带來了压力。而这压力,其实不只是因为高凌云,更多的是因为这相继而來的几人。
叶凯成和高凌云,是这次争夺地盘的有力人选,也是钟守航手下们所忌讳的人,因为他们两人随便一人,都能动摇钟守航留下的整个地盘。而姚天,虽然意不在此,但只要他在叶凯成或者高凌云之间选边站,都会助长那一方的势力。而他们最担心的是,叶凯成和高凌云要是合作的话,那z市的地盘,他们可说已经很难再有机会涉足了。
现在他们三人齐聚头,都不知道接下來会掀起什么浪來,所以都警惕关注了起來。
而对于众人的态度,叶凯成他们几个明显是早就猜到了,所以今天他们才分开來一个一个的独自前往,就是不想钟守航的手下感到不安,心急的和他们三个來个鱼死网破。最终虽然一样能收下z市的地盘,但必须也要付出点代价。不过叶凯成他们都觉得沒必要,一是劳师动众的不如让他们先自己斗着,到时再收网也不晚,二是还要调查到底是谁敢算计他们两人,那人敢对他们下手,想來不简单,不找出來,对叶凯成和高凌云來说,都是一根刺。所以叶凯成和高凌云默契的在众人面前展现了暧昧不明态度,其实不过是敷衍人吧了。
高凌云过去上了香,然后也朝叶凯成他们走了过來。
徐佐言下意识的把头低了低,但是高凌云还是看见徐佐言了。在看见伪装的徐佐言时,高凌云和姚天一样都微微有些错愕,不过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和徐佐言打招呼的时候,所以就假装不认识,走了过去,慰问一下钟夫人。
钟夫人也招呼了一下高凌云,不过态度沒有像对叶凯成那么亲近就是了。
而徐佐言偷偷的拿眼看了看叶凯成他们三个,心里不禁道:钟夫人还真可怜,被这三个人盯上了,虽然表面上现在还在说着安慰的话,但实际上,都巴不得快点抢她老公留下的地盘,也亏钟夫人知道却还好言相对,果然不是一般人。
徐佐言心里其实对钟夫人挺同情的,毕竟才刚死了丈夫,又要面对这样的处境,压力一定很大的。
想到这,徐佐言就朝钟夫人看了过去,却正好看见钟夫人一个抬头,目光朝他这边看了过來,两人就对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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