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纽西里州半山公园一带,当地时间:约9:00-11:00
林若诗沿着环山路慢慢地走着,她一面在看街道的风景,一面在观察环山路两边的设施布局。
环山路快到尾的时候,林若诗看见了一处好像小公园的地方,进口处是一排五个健身器械,林若诗不禁停了下来,她想起了,这不正是谢梅昨天受袭的地方吗?
往里一点,是一个面积不大的的长廊区,里面的休息区有张圆台,周围种有一些金黄色的花,洗手间半隐半现就在后面的竹林中。
林若诗坐在长椅上,阳光温柔地倾洒在她的脸上,暖暖的,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林若诗本来是中午才可以出院的,陈智奇也说好到时候会来专程接她出院,并送她回家好好休息。
可是天还没亮,林若诗便偷偷一个人溜出了医院,反正出院的手续根本用不着她操心。
林若诗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是那种很安份的女孩,她是个很独立的女性,最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想遇见那些讨人嫌的记者。
林若诗也曾倔强地向智奇宣告说,自己根本用不着休息,无论智奇反对与否,她都更愿意去养蜂场去实地调查。
看见智奇的表情,若诗知道自己赢了。
坐在长廊中,林若诗一直在思考着这些天来的案情,回想着一路走过所看到的情形。
整条环山路大约长2公里,因为长,所以坡度并不大,主要建筑集中在环山路的前半段,往后靠山的部分零零星星地分布着一两幢并不是很高的建筑。
这些不高的建筑很多是废弃的店铺,它们的后面往往堆满了各类和的垃圾,而垃圾堆的后面又往往会有着一条不知通向山上何处的泥石小道。
这就是说,一个熟悉环境的人是很容易在这些店铺的后面消失的,比如说,昨天那个袭击了谢梅的陌生男子。
如果案发当时,警方在有足够警力的情况下,只要对那些隐蔽的小道进行一番搜索,相信肯定会有成果的。
林若诗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侦破这个工作了,以前她常常被人欺负,而她总是不屈不挠地抗争着,也常常为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出头,那时她骄傲地认为,自己虽然不能拯救整个地球,但怎么说也是正义的化身,而如今这种工作不正是她曾经的梦想吗。
无论是简单的日常犯罪,还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还有所谓天才式的犯罪,都让犯罪分子的心理活动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难攻克的课题。
人性是复杂的,一个犯罪活动往往充满了偶然性、突发性、持继性、迷惑性、危险性、必然性,甚至戏剧性等等。
当一个犯罪分子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触犯了法律,而他又不甘愿束手就擒时,他就会将自身的才智发挥到极致,就会制造各种假象来极力地去掩盖犯罪事实,此时如果还以一个正常人的心理为基准去分析,你会感到崩溃的。
但无论多么犯罪分子多么的聪明和狡猾,但终究是难逃法网,正所谓天网恢恢,无论时间过去多么长久,正义终会来临的。
几只蜜蜂在花丛中上下飞舞,让林若诗突然感觉到有些紧张起来,甚至有一种想马上离开的冲动,尽管这几只蜜蜂一看就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那类,明显有别于虎皮蜂。
如果真是“幽魂”作案,那他的手段无疑让她至今还是感到十分的震惊。
林若诗下意识地站起身,然后后退了一步,再然后,她几乎要撞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这位小姐,您不用害怕!这几只既勤劳又活泼又可爱的小蜜蜂,是不会对人类构成伤害的。”一个温雅、略带沙哑而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林若诗站定了身子,然后回过身,就见一个男子正以一双明亮的眼睛笑呵呵地望着自己。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男子,他的身材十分均匀,浑身的肌肉显得十分发达,他的脸则似乎被晒得特别黝黑。
这个男人差不多浑身都是草绿色,草绿色的帽子、草绿色的户外马甲,草绿色的背包,还有脚下草绿色的鞋子,就是手上拿着的一个网兜,也是草绿色的。
那个男人一脸的歉意道:“这位小姐,是不是我吓到您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向您表示万分的抱歉。”
林若诗听了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定了定神,然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身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很奇怪,你的马甲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口袋。”
那个男子先是一怔,然后笑道:“才二十三个,不是很多啊!我本来还想自己多做几个的,可是自己哪里有做裁缝的本事。”
林若诗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男人道:“这位先生,看你这身打扮,是准备去捕捉昆虫吗?”
那个男人竖起拇指道:“好眼力!鄙人是个昆虫爱好者,刚刚出门,准备去捕捉一些比较特别的蝴蝶啊、蜻蜓啊、蜜蜂啊这些。”
林若诗一皱眉头道:“说真话,虽然我并不是什么昆虫爱好者,但也知道这一带应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蝴蝶啊、蜻蜓啊、蜜蜂啊这些。。”
那个男人点点头道:“这位女士,你说的没错!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蝴蝶啊、蜻蜓啊、蜜蜂啊这些,就是整个纽西里州,因为气侯的原因,也找不到几个,珍稀的就更谈不上啦。”
林若诗道:“既然如此,那你还要浪费时间去做。”
那个男人笑道:“事实上我本来是打算到半山公园后面的野麻岭去的,那里人烟稀少,我想去碰碰运气。只是我刚才看见小姐您一个人坐在这里,所以想过来提醒一下你,这段时间这里可能不是很安全,特别是您这样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士,又是独自一个人。”
林若诗假意不解地道:“什么叫可能不安全?”
那个男人道:“是这样的,听说昨天上午在这里,就是我们现在站立的这个地方,有个女人被一个不知来历的流浪汉袭击了,那流浪汉人喷了那女人一身不明气体后就跑了,据说警察都来了好几批,可是最终没有什么结果。”
林若诗道:“不是真的吧?这么美丽安静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还会有人做这种事?”
那个男人道:“这应该是个偶然事件!但无论如何,在那个袭击者未抓住之前,您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林若诗道:“谢谢!请问那个可怜的女人怎么样了?”
那个男人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啦?”
林若诗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有人被袭击了呢?”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指着前面山脚下不远转角处,只露出一角的一幢楼房道:“我就住在前面那里,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听人说起的。还有,你难道没有看见警方在这路上的墙上所张贴的告示吗?”
林若诗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注意这一路的景色了,眼中没有看见别的。”然后她的眼睛一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说来听听。”
那个男人笑道:“很抱歉,我想我要走了。其实这件事告示上写得很清楚,你现在出去的话,在路上就可以看见了。”
林若诗道:“谢谢!我会去看的。”然后她重新坐在了长廊上。
那个男士很是惊讶:“这位女士,难道听了这样的消息您还不害怕吗?您可真的很胆大!”
林若诗淡淡一笑道:“冒昧地说一下,你几个人住?”
那男人一怔,很是疑惑,但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就一个人住啊!”
林若诗挺了挺腰,微微一笑道:“正如你刚才所说的,我也认为,这只是个别的意外事件,你看,你住的那座小楼如此的孤零零的,你一个人都不害怕,可见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危险。”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我是男人,并不是女人,更不是漂亮的孤身女人。”
林若诗不满地道:“女人怎么样?你也太小看我们女人啦,如果昨天那个臭男人遇见的是我,我肯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的。”
那男人哈哈笑道:“你?”
林若诗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不信,我可是学了几年女子防身术的。”
那男人微微一笑道:“我信,我当然相信!”
那男人嘴上说相信,看表情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林若诗宛然一笑道:“其实我跟你开玩笑的,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那男人道:“您客气啦。那您还怎么不打算走。”
林若诗笑道:“只有这样,我才能确定你确实是一个热心人,这样我才敢提点小小要求。”
那男人有些惊讶道:“要求?”
林若诗站起身,大大方方伸出手道:“不错!对了,我叫林若诗,请问您贵姓。”
那男人倒是有些腼腆道:“我叫尤勇。不过不是游泳的那个游泳,也不是有勇无谋的那个有勇。而是。。。。。。”就见林若诗已是拧嘴在笑,只是没有笑出声而已。
尤勇一呆,他抓了抓头,然后从袋子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名片双手递上:“这是我的名片。”
“尢勇,国际昆虫爱好者协会副会长。”林若诗道:“原来你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