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家抄家了，够狠啊。”
姜冗捏了一下叶扶的掌心，“我狠？”
“说错了，是勇猛无比，非常厉害。”
叶扶正睡得迷迷糊糊，外面有人哭着喊她的名字，吓得她一个激灵就醒了。
“是不是有人在喊我啊？”
姜冗“嗯”了一声，“是个女的，出去吗？”
“出去吧。”叶扶戴上帽子走出帐篷，一个大婶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臂。
“叶医生，我儿子被蝎子咬了，你快救救他。”
叶扶被她晃得头晕，“你先带我过去，蝎子呢？带回来了吗？”
“没有。”
“先带我过去。”叶扶回帐篷拿上医药箱，跟着她过去救人。
大婶的儿子躺在一张草席上，右小腿肿了一块，被咬的地方有点红，蝎子的毒刺还在肉里，他疼得不停哀嚎。
“我先帮你拔毒刺毒刺，然后用银针帮你把毒素逼出来，大婶，拿一点点水，帮他清理一下伤口。”
大婶刚碰到伤口，她儿子就大声惨叫起来，旁边围了一圈的人，这时，有人跑了过来，把一只死蝎子递到叶扶面前。
“叶医生，蛰他的就是这种蝎子。”
叶扶看了一眼，有数了，这是钳蝎，并不致命。
“别叫了，不会死人。”
叶扶把毒刺拔出来后，用银针把里面的毒素挤出来，虽然还很肿，但是过两天就好了。
“叶医生，这样就好了吗？我儿子一直在喊疼，你要不给他开一点止疼药吧？”
“现在哪有药？大婶，这种蝎子虽然有毒但是并不致命，我国很常见的一种蝎子。”
说完，叶扶提着医药箱就走了，大婶还追了过来。
“叶医生，再给他看看吧。”
“我说你就不要矫情了，叶医生不是说了嘛，蛰伤你儿子的是一种很常见的毒蝎子，不致命。”
旁边有大叔帮忙说话，大婶不乐意了。
“那可是毒蝎子啊，肯定会有后遗症吧？”
“有什么后遗症，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大叔实在看不下去，口水都要吐到大婶身上了。
叶扶趁着机会赶紧溜了，这个队伍现在有好几千人，不乏有一些奇葩。
休整两天，又要继续赶路了，跨过乡镇，一条条小路，一座座大山，还有蜿蜒曲折的坍塌公路，下一个目的地，檀城。
檀城在四百多公里外，在这种情况下，可能要走半个月到二十天。
离开乡镇的第二天，队伍来到了一座山下，万涛说这里有一座千年古寺，可以在这里休息几个小时，不少人放下行李，虔诚地跪拜着，还有人要上山，去寺里跪拜。
“爸爸，他们在干嘛啊？”雯雯很不解。
“当人类无能为力时，会抓住神佛这一根稻草，祈求能得到庇佑。”
宋警官拉着雯雯上山，他也有愿望要祈求。
齐远和方唯也跟着上去了，其他人看这么多上去，也随波逐流跟了上去。
叶扶和姜冗都没动，两人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喝水歇息。
“叶扶，姜冗，你们不上去吗？”
万涛笑眯眯地走过来，看到两人直接原地休息，忍不住问道。
叶扶摇头，“不去了，山太高，神佛有灵，也不愿意我们这么累。”
万涛哈哈大笑，“你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
刘璋拿着一个行军水壶走过来，一边擦汗一边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到过这里，这边有一个旅游小镇，这个古寺非常有名，求子，求姻缘的人非常多，没想到这么多地方坍塌了，这座古寺还完好无损。”
“老黄带着橙橙上去了，我记得他是个唯物主义者啊，怎么活到这个岁数，都开始迷信了。”
万涛笑了笑，“这很正常，就算是唯物主义者，经历这么多事情，也想求个心安。”
“这座山叫什么？”
“乾山。”
叶扶站起身，双手遮在额前，眯着眼睛眺望远处的一座座山峰，这里的山和碎云山的山不一样，这里连绵不绝的山峰层层叠叠，山外还是山，无边无际，没有终点。
“哎哟，塌了，佛像塌了。”
几个人走了下来，嘴里不停抱怨着。
“早知道不上去了，走半个小时，看到一堆废墟。”
“寺里什么都没有，我还想求神佛保佑我一路平安呢。”
宋警官他们也回来了，雯雯有些失望，她告诉叶扶，上面只有坍塌的断壁残垣和碎瓦，没办法许愿。
“可以在心里许愿，不告诉任何人，它们也会听到的。”
雯雯眼睛一亮，“真的吗？那我可以偷偷许很多愿望吗？”
叶扶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愿望是自己的，想许多少都可以。”
“它们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
“当然不会。”
上山的人陆陆续续回来，时间差不多了，万涛一声令下，继续赶路。
自古以来，逃难和逃荒，都充满了悲怆和艰难。
当水越来越少，粮食也逐渐见底的时候，时常有人情绪奔溃，刘璋训练出来的小队带着长矛和武器，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路途中生出恶意。
“再走十天，就到檀城了。”
“还能坚持吗？”
叶扶点头，“能。”
唯一的好消息，从出发至今，队伍的人一直完整，没有人死亡。
又翻过了一座大山，万涛让大家原地休息五个小时，不少人开始进山寻找猎物。
“叶扶，我好像听到了水的声音。”
叶扶一把抓住他，“你确定？”
“我先去看看。”
姜冗离开后，叶扶赶紧把帐篷搭好，齐远他们已经在吃干粮，叶扶没心思吃饭，一直望着姜冗离开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姜冗终于回来了。
“有水吗？”叶扶把他拽进帐篷，压低声音问道。
“山上有一个小山洞，里面一个很小的水塘，水应该是地下水，出水量很小很小。”
“告诉万涛他们吧，好多人都快没水了，没有水，恐怕会有不少麻烦。”
比较抢劫掠夺。
姜冗点头，“好，不过出水量很小，水也不确定能不能喝。”
“大山深处的水，就算有病菌，也毒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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