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就恢复如常,在昆仑文界斩杀法圣,让罗刹族蒙受巨大的羞辱,罗刹族自然是暴跳如雷。
“什么?罗刹族的灵圣向杜圣下了战书?”
范千峰顿时冷笑一声,说道:“真是荒唐!据我所知灵圣成圣已久,在罗刹族的座次中排列前十,当年也是自诩天才之辈,灵圣是想欺杜圣封圣不久,境界尚未稳固,便迫不及待想要斩杀杜圣为法圣报仇,但正因为杜圣刚刚封圣,我等绝不能让杜圣出战。”
“范圣言之有理,罗刹族下战书,我们直接驳回就是了,不必理会。”
“任由罗刹族暴跳如雷,只要我们不答应,罗刹族也拿我们没办法,难不成罗刹族还真敢发动圣战不成?”
众圣纷纷附和,圣院是有多么昏庸,才会让一个刚晋升的半圣进行生死战?别说是众圣不同意,整个人族的读书人知道此事必然会掀起一阵反对的狂潮。
说句不好听的,整个人族的读书人团结一致的话可以将整座圣院推翻,即便是至圣世家也保不住。
柯誉封说道:“如果事情真的只有这么简单的话,衍圣公也就不会召集我等前来商议,大概率和罗刹族出的赌注有关。”
众圣目光看向衍圣公,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衍圣公说道:“柯先生所言不错,此番圣位赌战,罗刹族拿出了整座的昆吾界。”
“什么?昆吾界!”
“罗刹族竟然舍得昆吾界?”
众圣纷纷变色,有人惊喜,有人愕然,也有人感到些许不可思议。
杜宁在书中也有读到过昆吾界的相关信息,昆吾界是人族率先发现的一处宝地,蕴藏着无比丰富的资源,产有众多神物。
然而人族还没有来得及开采昆吾界,就爆发了一场洪荒之战。
洪荒之战结束后,昆吾界不慎被罗刹族抢占。
为了夺回原本属于人族的昆吾界,人族众圣长期与罗刹族进行谈判,碰撞出了不少激烈的火花,甚至还殒落了两尊人族半圣,但出于种种原因,人族都没有将昆吾界夺回,被人族读书人视为奇耻大辱。
现在罗刹族拿出昆吾界为赌注,同样也是对人族的一种挑衅,当年为了夺回昆吾界,已经有两尊半圣因此而牺牲,所以圣院有责任和义务夺回昆吾界,以告慰两位先圣的在天之灵。
罗刹族这一手操作,可谓是一针见血。
人族想要夺回昆吾界,罗刹族则想要斩杀杜宁,双方都在努力创造这么一个机会。
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对于罗刹族来说,失去原本就不属于罗刹族的昆吾界,还真不是什么重大损失,毕竟昆吾界已经被罗刹族开采多年,所剩的资源已经十分有限。
反过来,若是杜宁有什么三长两短,或者是不幸殒落的话,人族不仅仅失去一尊半圣,昆仑文界更会失去一尊界主。
到时候,就会给罗刹族再次出手争夺昆仑文界的机会。
这一场豪赌,人族输不起。
但不能夺回昆吾界,也就不能洗刷人族多年以来的耻辱。
正是因为有这几个方面的考虑,所以衍圣公才会召开这场圣议,听听众圣的意见。
“杜圣,此事您怎么看?”
范千峰目光看向杜宁,此事关系重大,他也不好说什么建议,只能是看杜宁有什么看法和选择。
“我……”杜宁正欲开口。
柯誉封忽然对杜宁一拱手,说道:“为了夺回昆吾界,为了告慰当年为夺回昆吾界而牺牲的两名先圣的在天之灵,也为了洗刷人族多年以来的耻辱,柯某恳请杜圣应战灵圣,为我人族一雪前耻。”
范千峰扭头看向柯誉封,眼神中光芒闪烁。
杜宁未封圣之前,柯誉封不可能对杜宁出手,有辱半圣之名。
现在杜宁已经位居半圣首座,柯誉封身为柯家半圣,已经有足够的理由亲自下场针对杜宁。
范千峰心知肚明,柯誉封这一手操作不仅仅是为了想要将杜宁推上战场,同时也是报范千峰当年斩杀柯长易之仇。
柯长易是柯誉封的亲侄子!
其中虽然有私心,但也有为人族的公心,所以无论柯誉封有什么意图,是真心希望杜宁借此机会夺回昆吾界也好,还是希望杜宁殒落在灵圣之手,表面上都挑不出可以指责的毛病。
半圣的心机,让人捉摸不透。
“恳请杜圣应战灵圣,夺回昆吾界。”
“请杜圣应战。”
数名半圣起身对杜宁拱手,一本正经。
范千峰的脸色忍不住大变起来,看向柯誉封的眼神带着几分冷意。
也不知道这些半圣是欠了柯誉封什么人情,居然在圣议之上帮柯誉封说话,多少有一种给新人下马威的感觉。
杜宁微微一笑,傲然说道:“本圣义不容辞。”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许多。
这就答应了?
这么干脆?
这是生死赌战,杜宁这样的回答似乎都不带任何考虑。
众圣感到不可思议,就连柯誉封也都惊讶万分。
在众圣的想象中,杜宁理应寻找各种理由委婉推脱,或者是考虑一番争取时间。
谁曾想杜宁居然豪爽应战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杜圣,您……不再考虑一下?”范千峰小心翼翼地问。
“为人族抛头颅洒热血,本就是我等众圣份内之事,又何须考虑?”杜宁反问道。
“这不是去玩,更不是儿戏,乃是生死赌战。”范千峰语气强调。
“风雨总是要来的,与其时时躲避,不如坦然以对。”
杜宁微笑道:“本圣只想为人族多立功,仅此而已。”
那些请杜宁应战的半圣们听得此言,也都面露些许羞愧之色。
柯誉封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来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认为杜宁刚刚封圣就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将异族半圣放在眼里,早晚会自取灭亡。
“杜圣当真要应战灵圣?”衍圣公问道。
“正是。”杜宁一脸认真。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衍圣公心知无法劝说杜宁,只能是一锤定音敲下此议。